四十一炮
四十一炮内容简介
《四十一炮》这部小说中以五神通庙为主要现实场景,在民间五通神是肉欲的象征,虚线折射了老和尚过去荣华靡烂的生活——一个身份非同凡响的国民党军官,过着灯红酒绿、奢靡肉欲的生活,他以一次能占有数十个女人而自豪,可对手一枪,就打碎了他的自傲之物。《四十一炮》如一部出于魔幻现实主义大师导演的电影,我——罗小通的经历和老和尚的经历——实与虚画面交替转换,人们在力图忏悔自我的罪恶时,也逐渐向神圣趋近。《四十一炮》的结构也别有创意,语言也更具魅力,小说通篇以一个孩子的口气讲述,它既有孩子似的烂漫无知,又有极具时代特色和乡土特点的民间口语。看过这部小说的人都会被莫言幽默逗得捧腹大笑。“大师不愧为大师”,看过小说后不由会发出这样的感叹!在《四十一炮》中作者着力塑造了三个人物形象,村长老兰、我父亲罗通和母亲杨玉珍。老兰这个形象,是复杂多面的,烙印着鲜明的时代气息,他和父亲是两种人、两种势力的代表,在社会转型时期,老兰可以说是一个时代的弄潮儿,他把握住了时代的脉搏,也顺应了时代的变化和需求,他每一步都踩着时代的鼓点,成为农村第一批风云人物。他既有钱又有权;他既得上级领导的信任,又让穷惯了的乡亲羡慕。可他另一方面又写满了肮脏、卑鄙和不道义,为了钱他往猪肉里边注水,为了稳定自己村长的位置,他把注水的秘方告诉了村民;在生活上,能睡的女人他都睡了。可以说他在顺应时代发展的同时,也玷污了某些纯洁有序的生活、观念和伦理道德,。而父亲,他代表了守旧的一方,可以说他是被时代唾弃了的,他无力扭转时代的变化,也无力挽住变革的步伐,可他身上留有的传统的美好的东西也一起被绞杀。而母亲则代表了更加众多的一类人,农村中大多数农民的形象,他们没有思想,只是观望随风的一些人,他们没有更深刻的是非曲直评判标准,他们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过好日子,至于好日子如何得来,手段正当不正当,全然不顾,他们凭借的动力更是一种本能。莫言以神奇之笔,似真似幻地暴露了某段生活的真实,作者在通篇以一个孩子的眼和嘴来如实反映现实生活,不搀杂作者自己任何主观评判标准,但却给人们提出了一个深刻的命题:我们是否该反思一下,在社会转型时期如何促进社会有序良好地发展,使之我们社会环境更为完美和完善,杜绝那些假和丑的东西,这是一个深刻的具有时代意义和未来意义的命题。如果说陆天明是直白与呐喊式的,那么莫言是忧虑的,他是站在百姓的角度更深层地鞭打人性中的丑陋和恶的扩张,而更可怕的是这种扩张有着良好的保护伞。
热门摘录
迷人的时刻总是转瞬即过,痛苦的时刻总是分秒难捱。 但这只是事情的一个方面,事情的另一方面是,迷人的时刻无限漫长,因为它总是 被经历者反复地回忆,并在回忆的过程中不断地添油加醋,使之丰富,使之膨胀, 使之复杂,使之成为一个进去了就难以出来的迷宫。痛苦的时刻因为痛苦,经历者 就像躲避瘟疫一样躲避着它,即使不慎相遇,也尽力地想法逃脱,实在逃脱不了也 尽量地淡化之,简化之,遗忘之,最后使之成为一团模糊的轻烟,一口气就能吹跑。
母亲从车座下抽出摇把子,插到车头前的十字孔里,深吸一口气,弯下腰,叉开腿,费劲地摇起来。起初几圈很是凝滞,渐渐地润滑起来。母亲的身体起伏着,动作勇猛,富有爆发力,完全是男人的动作。柴油机的飞轮哧溜溜地转动着,排气管子里发出吭哧吭哧的声音。母亲把第一波力气耗尽,猛地直起腰,大口地喘息着,好像刚从水里把脑袋钻出来。
破烂就是一部百科全书,收破烂和分拣破烂的过程就是阅读百科全书的过程。随着年龄的增长,我越来越感觉到,跟随者母亲收破烂的几年,将使我一生受益无穷,那就是我的小学、中学和大学。
尽管过了春节之后,我家的饭桌上,各种肉食已经不是稀罕的东西,但肉这个鬼东西,据说就像女人一样,是永远吃不够的。今天你吃得够够的,但明天又想吃了。如果人们吃饱了一次肉就再也不想吃肉,那父亲的肉类加工厂很快就要关门大吉。这个世界之所以是这个样子,就因为人们有吃肉的习惯,就因为人们有吃了一次就还想再吃一次,一次一次吃下去的天性。
她一步跨进了门槛,淡淡的香气,使我的心里,产生了伤感的情绪。这样的高级情绪在我这种下三滥的心中,从来就没有产生过,但是今天产生了。
中午时我放开了肚皮,尽力吃了一饱,直到傍晚,还有一段段没嚼烂的灌肠和一根根面条从胃里返上来。我把它们咀嚼了再咽下去。听人说这是很恶心的行为,但我舍不得吐掉它们。
有一个皮肤娇嫩、素手纤纤、娇喘微微的女人,被两只藏獒牵扯着在湖边走,这个可爱的“二奶”身体往后仰着,她的姿势,有点像在湖上滑水,也有点像在农田里耙地。
在他开门关门那一瞬间,一九九一年一月三日晚上的寒风携带着雪凝大地的气息和满天星光的气息扑进了我们的屋子,使我感受到了大人物生活之神秘庄严与令行禁止。
礼花明灭,制造着灿烂和黑暗。我心中有些惶恐,仿佛置身生与死的交界处,顾盼着阴间和阳世。在那短暂的灿烂境界中,我看到,那个频频出现的兰老大,与老尼再次相会在庙前。老尼将一个襁褓递给兰老大,说:施主,慧明的尘缘已了,您好自为之吧。礼花熄灭,眼前的一切都沉入黑暗中。我听到一个婴孩的啼哭之声。礼花开放,我看到了这个婴孩大张着嘴巴啼哭的小脸,然后又看到了兰老大看似冷漠的面孔。我知道他的心中漫卷着情感高潮,因为我看到他的眼睛里有湿漉漉的东西在闪烁。
那么,这个肉神,是用什么木头雕成的呢?雕像上涂满了油彩,无法看到木材的本来颜色,失去了判断下结论的重要根据,而刚刚涂抹了不久的油彩,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掩盖了木材的本原气味,又失去了一个判断下结论的重要根据。
现在就是这么个时代,用他们有学问的人的话说就是‘原始积累’,什么叫‘原始积累’?‘原始积累’就是大家都不择手段地赚钱,每个人的钱上都沾着别人的血。
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我终于明白,世界上的事情十分复杂,一个人,对某种事物,即使是一块肉,也应该发自内心的爱着,才会得到回报,才会真正理解其中的美好。
天让我生长在屠宰专业村,触目皆是活着行走的肉和躺着不会行走的肉,鲜血淋漓的肉和冲洗得干净的肉,用硫磺熏过的肉和没用硫磺熏过的肉,掺了水的肉和没有掺水的肉,用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肉和没有用福尔马林浸泡过的肉,猪肉牛肉羊肉狗肉还有驴肉马肉骆驼肉……
我提着水到了她身边,她让我去拿水舀子。我拿来水舀子,她让我舀水往纸壳上泼。泼得不能太多,也不能太少。水泼到纸壳上很快就冻成了冰,然后她就往上铺一层新纸壳, 我再往上泼水。这样的事我们干了许多次,配合默契,十分熟练。这样的纸壳压秤,我泼到纸壳上的是水,收获的是钞票。
如果说我的叫喊像手枪子弹一样击中了父亲的后背,那母亲的詈骂就像一梭子机枪子弹,把父亲的后背扫射得千疮百孔。
她用一把不锈钢的小勺子,坦然地往娇娇面前的水碗里挖糖,是那样的大方慷慨,简直是西山顶上出太阳,简直是鸡下鹅蛋猪生象。
发廊里陈设着一把有踏脚板、螺丝牙的理发专用椅子,黑色的皮革上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好像被人划了一刀。椅子前面的墙壁上,挂着一块长方形的镜片。水银漶散,镜面模糊不清。在镜子下面的狭窄搁板上,紧密地排列着各色的洗发水、定发胶,还有摩丝,对,是叫摩丝。还有一把电动的推子,悬挂在墙壁上一个生锈的大钉子上;还有几十张潮湿的彩色图片——上面印着发型摩登的男女青年——有的紧贴着墙壁,有的边缘翘起,随时都会脱落。地面是用红色的方砖铺就,但黑发楂子灰白发楂子和人脚带进来的泥巴使方砖改变了颜色。
四十一炮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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