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去的繁荣

在人类学界，向来存在一种说法，即认为人类学者只有通过研究别的民族的文化，才能对自己民族的文化进行反思。我通过这本书或许能够证明，在本土社会中，通过历史时间的跨越，即通过对于自己文化的过去的研究，我们同样能够获得对于我们现实生活的反思。……人类学者即将面临一个「文化自觉」的新使命，而「文化自觉」还包括了了解自身和他人的文化，并以此为基础达到文化世界的「美美与共」之目的。

中国缺乏强有力的文化保守主义。埃尔文认为，情况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中国本土的传统到了明代以后面临着来自内部和外部的双重排斥，王阳明的心学以个人主义在根基上动摇了儒家伦理秩序，而近代西方的冲击则从科技的现代性动摇了中华帝国的宇宙观。

本书的大部分内容，正是针对如何通过民间文化的历史描述来反思历史的政治常识这一问题而展开的。

通过泉州的历史断代考察，我们还可以认识到，文化上的宽容和开放程度，对于区域经济和政治的演变起着关键的作用。

明清泉州港市的式微，是以中国历史上一次重大的意识形态转型为背景的。……理学被朝廷和上层政治精英界定为官方的意识形态。

在明以前，民间文化的历史主题，并不集中在官方与民间之间的意识形态关系上，而与这个地方的社会经济生活关系更为密切。在明清时期，随着官方正统符号体系一统天下的趋势的出现，民间文化才做出反应，通过吸收官方的符号来保存和发展自身的生存空间。这样一种既吸收又抵制的取向，到了20世纪末仍然存在。但是，随着民族-国家对社会和文化领域监控的加重，随着现代性文化霸权的生成，民间文化似乎更强调通过展示自身的独特性来求得生存空间。

世界体系与非西方文化之间的关系，应该被视为双方在行为和观念层面上相互作用的关系。

在不同時代，儒學體系總是兼有開放與封閉的兩種取向⋯⋯儒學思想性格的這兩面，如同城與市一樣，在不同時代勢力此消彼長。

（1）3至10世纪以晋江和九龙江流域为主的汉人的农业开发、市场网络的形成和经济文化区的一体化 （2）10至14世纪后期以泉州都市中心或海港为核心的海外商业文化交流的大发展 （3）14世纪后期至16世纪初期，泉州经济圈的衰落、海外交通的倒退和政治制的加强 第89页

的倒退和政治控制的加强 （4）16世纪中期至明末（1646-1658年）海外商业势力的来临所导致的海澄商港和以漳州为中心的民间海外交流的发展 （5）清代为驱除郑成功势力而实行的海禁和迁界措施所导致的南经济区的衰落 （6）18世纪上半叶之后珠江三角洲经济文化区的兴起对漳泉区的打击及鸦片战争以后通商口岸厦门对漳、泉经济文化中心的取代。

（1）汉人在边地带的内部拓殖 （2）唐中后期至元代，在多重经济势力的中介状态中，泉州海外交通核心地位和内部政治经济中心地位的形成期 （3）元末至清，区域性政治经济关系的变动引起的泉州核心地位的式微期。 第90页

拓。随着汉人农业的传播，闽越原住民的诸原始经济类型逐步被替代同时汉人人口大量繁殖，原住民人口也被逐步边缘化，他们或在山区与部分汉人融合，形成杂的边缘族群，或在平原地带被汉族人口同化。到了唐初，从华北移入该地的汉人已成为该地区的主要居民。

其

其二，南渡后，汉人在这个区城营造生产基地和居住聚落，营造核心区位”。 泉州地区核心区位体系之形成，与北方汉人的迁入在时间上同步3世纪至10世纪几度大规模北方望族南迁，在人口的社会组成上显然不仅包括望族的家族成员，而且还包括随这些望族南迁的平民家庭。社会身份不同、拥有财富有别的人口抵达泉州地区时，面对的是一大片有待开发的土地。为了在这个地区获得生计上的保障，南迁的北方氏族与家庭形成了较为紧密的合作关系和聚居群体，以集体力量来应对边睡处境。、汉、东晋期间的移民，既已开创分散的聚落，居住 第104页

经

济、文化的“核心区位”，其

此外，在传统国家特别表现出一种“帝国”特点的情况下，边睡地区的社会经济也可能获得充分发挥其延的机会。到了元代，泉州面对的是一个向外扩张的蒙古大帝国，这个帝国与欧洲的古代罗马一样，视天下为其国土，造了一个跨越亚欧海陆的帝国。这个帝国无疑是最典范的“传统国家”。 有关帝国，吉登斯指出

在元帝国统治期间，世界上不同种族的人，都被承认为这个帝国的子民，而帝国以外的族群和国家也被认为是这个帝国的组成部分从一定意义上讲，元帝国的统治者不认为存在国家的边界，而只存在帝国向外延伸包括军事和经济的延伸过程中的“前线”。当时的泉州正好是这个“前线”的一个组成部分，在地理上符合元帝国在世界上建立支配权的需要，也符合元帝国“版图以外的贸易对纳贡的 第120页

求相伴而行的要。元代期间这个港城地位的上升，其社会经济的进一步发展，与这个帝国“前沿”地带地方利益和帝国利益的不送而合，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泉州商业社会力量发达的历史情景下比起中原，这些式典章和实践，时时调整着自己，对种种强大的非官方势力出“让步。 宋元时期泉州地方政府对市舶祈风仪式和天后仪式的提倡，就是这种“让步”的表现之一。 泉州市舶析风仪式在两宋间于夏初（四月）、冬初（十一月）出海及返程的时刻举行，由市官员主持对海神“通远王”的把。据民 第127页

7（458of562） の⊙1%・品・吧 至此，泉州拆城辟路终告完毕，如王连茂总结的，其主要成果，有如下几条大街： （1）中山北路（即北门街），从中山公园北端起至北门城口止，全长210米，宽度人行道4。27米，车道915米，修辟于1931年。 1。现代性的文化政治447 （2）中山中路（即南大街），从谁楼（進楼现重建，址 西）起至花桥十字街止，全长1021米 行道宽549 车道宽12。2米，修建于192 ，从东边的打锡口至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