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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说,女人的心灵中存在非理性的因素,你就是用再理性的力量,也打动不了她心中非理性的坚固栅栏。
在这股透着忧郁的幸福浪潮中,他明白他得到了从未有过的爱。当然,好些女人早已经给过了他爱慕之情的可靠证明,但是,眼下,他迫使自己保持一种冷静的清醒:它难道真的始终是爱吗?他是不是有几次沉湎在了幻觉之中?他有时候是不是更多地在空想,而不是脚踏实地? 一些伟大的字眼在空中浮动,弗雷什曼对自己说,爱情只有一个惟一的标准:死神。在真正爱情的尽头,是死神,而只有一直爱到死的爱情,才是爱情。
在孤独时,心上人的出现会给她带来快乐,但是,倘若他一直跟她待在一起,欢乐就会渐渐地消失,必须在孤独一人时,她才能彻底地感受它。
人们一旦把一件事情太当真了,那么,信任就会把这件事推向荒唐的地步。一种政策的正真捍卫者,永远不会把这一政策的诡辩看得太认真,他们看重的,只是掩藏在这些诡辩之后的实际目标。因为,那些政治谎言用作心照不宣的借口;那些把它们太当真的天真的人,迟早都会发现这里头矛盾多多,漏洞百出,都会开始反驳,最终可耻地成为叛徒和变节者。
我甚至还记得,当大家讨论严肃的问题时,您嘴里会突然蹦出一个笑话来,弄得大家好不尴尬。当然,这些尴尬,大家马上就忘记了,但是,今天,当人们重新回忆起这些往昔的尴尬,它们就突然具有了一种确切的定义。
我突然明白到,我原先还想象我们自己跨在人生历险的马背上,还以为我们自己在引导着马的驰骋。实际上,那只是我单方面的一个幻觉;那些历险兴许根本就不是我们自己的历险;而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它们是由外界强加给我们的;它们根本就不能表现出我们的特点;我们对它们奇特的驰骋根本就没有责任;它们拖着我们,而它们自己也不知来自什么地方,被不知什么样的奇特力量所引导。
“性爱不仅仅是对肉体的渴望,在同样的程度上,它还是对荣誉的渴望。一个为我们所拥有的性伴侣,看重我们并爱着我们的性伴侣,变成我们的一面镜子,她衡量着我们的重要性和我们的价值。
正因为她想在她自己的眼中成为最好的和最漂亮的女人,她才需要选中惟一的一个男人,通过拒绝他,通过对他表现出极端的严格和苛刻,来证实自身的价值。…… ”
“唐璜肩负着一个悲剧性的包袱,而大征服者对此根本就没有概念,因为在他的世界中,所有的重负全都没有重量。巨大的岩石变得轻如鸿毛。在征服者的世界中,情人之间的一道目光,就抵得上收集者的世界中十年最热烈的性爱。
“您应该还记得她的脱衣舞,记得她跳得是怎样的惟妙惟肖啊!主任,那是我所见过的最忧愁的脱衣舞。她充满激情地脱着衣服,却始终没有摆脱她那身护士服可咒的重负。她在脱衣服,但她又无法脱掉衣服。她明知道她脱不掉衣服,却依然在脱衣服,因为她想让我们明白她那忧愁的和无法实现的脱衣愿望。主任,那不是一次脱衣服,而是一曲脱衣的哀歌,吟唱的是关于脱衣服的不可能性,是做爱的不可能性,是生活的不可能性!而即便是这个,我们都不愿意倾听,我们低垂着脑袋,一脸茫然的神色。”
那我就要问问您了,确切地讲,通奸始于何处?每个女人都会根据完全神秘的一些标准界定这条线。阿丽丝很愿意爱德华拥抱她,经过他那边无数次的尝试,她最终也允许他抚摩乳房,但在她身体的正中央,她划了一条不可逾越的和精确的线,横亘在这条线以下的是有神圣禁令、摩西的不妥协和圣怒的疆域。
“我这样看,”督察员说。“新与旧的斗争不仅发生在阶级之间,也发生在每个人身上。我们在这位同志身上看到的正是这种较量。他明白,但是他的敏感拖了他的后腿。我们应该帮助这位同志恢复理智。”
生活中总有这样的事情:人们自以为在某出剧中扮演自己的角色,没猜想别人已经悄悄地给您换了布景,以至于人们完全不知情地在另外一场戏里登台了。
我们已经可以说,短篇集的这七部小说“以某种方式预示了(昆德拉的)所有重要的复现主题:自我哄骗和幻象,性欲和爱的滑稽,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之间的辩证关系,历史、青春和抒情诗,记忆和遗忘,笑(包括‘玩笑’的概念),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的悖论”。
我们被蒙住眼睛穿越现在。至多,我们只能预感和猜测我们实际上正经历着的一切。只是在事后,当蒙眼的布条解开后,当我们审视过去时,我们才会明白,我们曾经经历的到底是什么,我们才能明白它们的意义。
人们自以为在某出剧中扮演自己的角色,没猜想别人已经悄悄地给您换了布景,以至于人们完全不知情地在另外一场戏里登台了。
……我们同周围世界的关系恰恰也是这样。如果你固执地当面对它说实话,就意味着你认真看待这个世界。而认真地看待那些不怎么严肃的东西,其本身就失去了整个的严肃性。……
“他哥哥不说话了,爱德华接着说:“如果你只对他说实话,只说你对他真正的看法,这就是说,你赞成和一个疯子进行一次严肃的谈话,而你自己也是疯子。我们同周围世界的关系恰恰也是这样。如果你固执地当面对它说实话,就意味着你认真看待这个世界。而认真地看待那些不怎么严肃的东西,其本身就失去了整个的严肃性。我本人,为了不认真地看待疯子,也为了自己不变成疯子,我必须撒谎。” 摘录来自: 米兰·昆德拉. “好笑的爱。” Apple Books,第434页
如果,当一个姑娘很漂亮时,这种情况倒不少,她的同伴却总是不漂亮。 丑女人往往希望借助她漂亮女友的光彩,而那个漂亮的朋友,则希望在丑陋的对照下放射出更艳丽的光彩。
将来某一天,我是不是也能自行放弃那些意味着青春年华的行动呢?除了满足于模仿它们,除了在我理性的生活中,试图为这以非理性活动找到一个小小的地盘,我还能做什么别的吗?一切本来就是一个无用的游戏,这又有什么要紧呢?我早就知道了这一点,这又有什么要紧呢?难道因为它们是无用的,我就将拒绝玩这一游戏了吗?
美在他的眼前搁置了某种视觉的屏障,一种光芒四射的屏障,像一道帷幕把她隐藏了起来。事实上,克拉拉既不是高个儿,也不是金色头发。只是美的内在的高大,在扎图莱茨基先生的眼中,为她赢得了一种外表上的高大。同样,也是从美本身放射出的光芒,使她的头发赢得了一种黄金般的颜色。
上帝就是本质自身,然而爱德华(他与阿丽斯和女校长的故事已经过去多年)无论在爱情里,在工作中还是在思想里都没有找到本质。他是太老实了,以至于无法在非本质中找到本质;而他又是太软弱了,以至于无法不悄悄地渴望着本质。 啊,女士们,先生们,当人们对任何事,也对任何人都不认真对待时,活在世上是多么凄惨啊! 所以爱德华感受到对上帝的渴望,因为只有上帝被免除了显现的义务,并且可以满意于仅仅存在;因为他独自就构成(他独自,惟一的和非存在的他)惟其没有本质就更存在的这一世界的基本反命题。
在生活中要考虑的,并不是拥有尽可能多的女人,因为这只是一种表面的胜利。更应该培育专门针对自己的一种需要。记住这点,我的朋友,真正的钓鱼人会吧鱼扔回河里。
人们印象中能体现出性格的外表轮廓,只是一种幻觉,别的人,观察她的人,也就是说他,往往被这一幻觉所骗。他似乎觉得,他那么喜爱的那个样子的她,其实只是他的欲望、他的抽象思维、他的信任的一个产物。
“我不知道您还是个如此优秀的演说家。您把您自己描绘成了一个喜剧人物,死气沉沉,厌烦,几乎等于零!不幸的是,您的表达方式却过于高贵了些。您的精致细微实在是该诅咒:您自认为是个乞丐,您却为此选择了王公贵族的词语,这样一来您就更像是一个王子,而不是一个乞丐。您是一个老骗子。甚至在您陷入泥淖时,您还要趾高气扬地硬充虚荣。您是一个可恶的老骗子。”
“我没能认出您。”他说,但这是一个笨拙的托词,一下子把他们引向他本想避开的沉重话题:十五年未见,两人都老了。“我变化这么大吗?她问。他回答说不大,尽管这是个谎言,但也不尽然,因为这矜持的微笑(腼腆、适度地体现出永存热情的一种效能)越过多年时光,直到此时,没有改变,并令他动情:因为这个微笑使他非常清楚地想起这位女人的过去的样子,以至他要费一些劲才能忘却这个微笑,才能看到现在的她:这几乎是一位老妇了。
震惊的她去了公墓管理处。在那儿,人家对她说租期一过坟墓自动清除。她责怪他们没有通知她应该续租,可人家说公墓位置很少,而先死者应让位于后死者。她愤怒了,强压住抽泣说,他们既无人类尊严的意识,也无对他人的尊重,但是她即刻意识到争吵是无用的。就像她阻止不了丈夫的死亡一样,她也无法应付这第二次死亡,这甚至不再有一种死亡之存在权的一位先死者的死亡。
只是,在生活中经常发生这种事!当我们满意时,我们心甘情愿并骄傲地拒绝提供给我们的机会,以证实我们十分幸福的心满意足。
她什么都谈,也什么都没谈,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可总是回到他们上次见面时曾触及的那个主题:她的年龄;在一些含糊不清的话中,她试图暗示在岁数面前不应该投降,岁数并非总是不利因素,她还说,突然发现人们可以平心静气,可以对等地同年轻人谈话是绝对不可思议的一种感觉。“孩子们不是一切,”她直截了当地说,“你知道我多么爱我的孩子们,但是生活中还有其他事。”
扎图莱茨基先生彬彬有礼的赞同着我那通无聊话,但随即拼命地把每一个话头引向他的论文
可笑的爱情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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