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军骑士

这时候，严寒、黯淡的清晨开始明亮起来，灰色的雾霭消退了，阳光照射在十字军骑士的蓝色铠甲上，也辉映在兹比什科的米兰制的音色甲胄上。小教堂里敲响了晨祷的钟声，随着钟声的鸣响，一群群寒鸦从城堡屋顶上振翅飞起，发出刺耳的名叫声，仿佛看到雪地上的鲜血和尸体而兴高采烈。罗特盖尔一边决斗着，一边朝那具僵硬的、一动不动的尸体望了一两眼，突然感到非常孤独，望着他的全是敌人的眼睛，而女人们的祷告、祝福和悄悄的许愿全都是为了兹比什科……

“敲骨吸髓的凶手！”城堡弓箭手的队长说。“你们异教徒就不会这样对待我们基督的骑士！” “你喝过我们的血吧！” “我们对你以德报怨！” 他们这些话里面所包含的骄横或蔑视，尤伦德概不理睬。他高兴地睫毛也润湿了。他想，马上就可以看见达奴莎了，他确实是靠了他们的恩惠才见得到她的；因此，他几乎是低声下气的注视着那些说话的人，终于说道： “不错！不错！我过去对你们很不好，不过……并没有什么阴谋……”

“兹贝什科!” “嗯？” “我既不嫁奇坦，也不嫁维尔克……” “愿上帝赐你一个最好的！他绝不会吃亏！”

当时的骑士可以什么也不顾，但却不能违背骑士的习俗，这个习俗就是要求得胜的一方必须在决斗场上读过一整天，直到第二天的午夜，为的是要表示他是比武场上的主人，并且表明战败者的亲戚或好友如果想向他挑战，他都会随时准备迎战。这个习俗甚至连整支军队也得遵守，以致常常失去了在胜利之后立即前进所能取得的种种好处。

在克拉科夫，在波特哈尔甚至更远的地方，有这样一种像法律一样具有威力的古老的波兰习惯，也即斯拉夫习惯：如果一个年轻姑娘把自已的头中抛到一个被判死刑的人身上，表示愿意嫁给他，这就救得了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