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病 天知否

作者:陈徒手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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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有病 天知否内容简介

本书以当事人口述,并根据大量档案、会议纪录、口述史料,真实地再现了俞平伯、沈从文、丁玲、老舍、赵树理、郭小川、汪曾祺、浩然等作家在一九四九年后的遭际和故事,以及他们的心理历程,让读者了解到那一段段尘封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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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周扬大声说道:“丁玲说什么肩上担负世界的痛苦,担负那么多痛苦干什么?这正是没落阶级的思想,让他们担负着痛苦进坟墓去吧。你有痛苦你痛苦好了,不要抱紧我们。我们迎接新的时代,迎接新的社会,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痛苦呢?”(摘自中国作协会议记录原稿)

我不能不承认,另外有一个埋在我心底里的声音,偶然当我想到什么,或说到什么的时候,它会忽然跳出来,悄悄地向我说:“你不配这样想,你不配这样说,你是一个坏人,你不只做过坏事,而且品质很坏。”我不得不沉默了。

曾在北京市委宣传部工作多年的宋汎,1981年调任市作协秘书长。上任前,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市文化局局长赵鼎新交代说,浩然是审查对象,但不是批判对象。赵鼎新说:“浩然‘文革走红是客观事实,写了很多按当时思想倾向创作的作品,应该很好总结经验。没有发现他跟四人帮在政治上有直接关系,审查完了就完了,不能整得过分。”

2004年初我陪她重回北大,重新站在当年大饭厅发表演说的地方,我以为她会有一番怀旧的激情。可是那天恰好北大各系进行招收研究生的活动,横幅四处展开,年轻学子们在来回穿梭询问。林希X也一头扎进人堆,不厌其烦地跟各系老师打听,整整历时一个多小时。钻出来时脑门上已有不少汗珠,她急切地说:“我在给孩子找一个学习的机会,让他回来试试。”对儿子的牵挂和弥补成了她 时之重。

汪曾祺颇为自负地说过:“喜欢我的人可能有趣,我喜欢的人肯定有趣。”

俞平伯的自宅老君堂很快门可罗雀,同单位老友王伯祥悄悄地上门看望。王伯祥的儿子王湜华告诉笔者:“批得厉害时,俞老情绪低落,压抑得厉害。父亲冒着风险看他,并邀他一起逛什刹海,在烤肉季小饮。父亲没说几句安慰话,却让俞老感动,拿出家传的好笺纸,写下‘交游寥落似晨星’这样颓废情调的诗句。”

60年代初,龙潜来当馆长。他在中山大学批陈寅恪,遭到上面批评。原因是毛主席到苏联去,斯大林问到陈寅恪的情况。主席回来后打听,总理批评了龙潜,龙潜被调离中大。他这回接受教训,就不太搞整人这些事。所以他尽管跟沈先生有距离,但对他还算不错。龙潜变得随便,爱开玩笑,喜欢给人写字。有一次还给沈先生和我们出谜语,谜底竟是“想断狗肠”四个字。相比其他领导,龙潜还算好接触。可听说他在南方整人厉害,被总理批评过。 (同事李之檀1998年5月5日口述)

定了职称,就可以到好医院看病,看电影能坐在前排,进出城有车。倘若在其他单位不一定敢给俞先生这样的人评为一级。

每天虽和一些人同在一起,其实许多同事就不相熟。自以为熟习我的,必然是极不理解我的。一听到大家说笑声,我似乎和梦里一样。生活浮在这类不相干笑话中,越说越远。 关门时,独自站在午门城头上,看看暮色四合的北京城风景……明白我生命实完全的单独……因为明白生命的隔绝,理解之无可望……

1949年12月12日老舍从美国返回北京。新政权文艺方面的重要位置早已分配完毕,只能给老舍一个北京市人民政府委员的名义。

看到有人被正式立案批判,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然后,心情轻松地参加批斗别人的会议,发言比上级定下的调子更为严厉,更为尖锐,力争显出自己的战斗倾向。这是政治运动的惯例,谁也无法拜托这种“游戏规则”和“游戏心情”。

1964年现代戏很火,请示王昆仑后,就说曲社停止活动,散了吧。散伙那天,康生原定要来,临时有去天津,派人送信来。俞先生念了康生的信,大意是:昆曲既然不行,结束就结束吧。说得很婉转,伤感。

总政话剧团的蓝马1963年看《茶馆》,一边说好,一边说你们胆真大,什么时候还敢演这个? 1958年大家一块疯狂,以为共产主义马上就要来到了。在这种时候把《茶馆》排出来是一个邪门的事。就是它不朽了,其他的都是纸糊的灯,留不下来。

那天郭沫若、老舍等与人艺的领导、演员们一起坐船逛颐和园,演员狄辛下水了,曹禺也下去了。欧阳山尊在一旁劝老舍也下水,老舍说:“我扎猛子下去,半天都上不来,上来后又白又胖。”

我多年来都有矛盾,有时就不想写诗了,有时连文学都不想搞了。但是,这都不过是想想、说说而已;至今不能忘怀的原因,实在因为它们是一种战斗武器,为革命难免要“发言”,所以,诗之类其实都是“发言集”。

老舍那双充满热情、不停地歌颂政治的手终被无情的政治戛然毁掉。

史家与作家,又有“英雄所见”“大略不同”。史家以为史无“如果”,不能“想象”。也有竟把“虚构”与“戏说”一同挨“嗤”。 有作家说:史书除人名是真,别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人名是假,别的都是真的。

......(他们)十分活跃,出国飞来飞去,当成大宾。当时的我呢,天不亮即出门,在北新桥买个烤白薯暖手,坐电车到天安门时,门还不开,即坐下来看天空星月,开了门再进去。晚上回家,有时大雨,即披个破麻袋。 台湾骂我是反动文人、无聊文人、附和共产党,共产党说我是反共老手,我是有家难归,我往哪去呢?我怎么活呢?

鸟笼也有一定讲究,满清统治者把明代的文化——衣、食、住、行各方面提高到很高的水平,文化高,而又野蛮,没有法治精神。那社会,有许多人混得很好,放债,打群架,混得有趣味。因有文化,有少数人想活着,不想混。 …… (摘自北京人艺1957年排练记录手稿)

在政治表达不畅的渠道下,在不满积压到一定程度后,人们很自然渴望政治运动,向往那种摧枯拉朽的神奇力量。在某种意义说,“文革”的发生,是以一定的民心做基础的,是一种一触即发的系统工程。

作协党组在1959年9月17日给中宣部的汇报中,将丁玲列为对被划右派基本不服或完全不服”的第三类中的最后一名,理由是:“在黑龙江合江农垦局汤原农场养鸡场劳动,最初尚尽力参加劳动。后来由于她有拉拢人的企图,许多同志不理她,她就情绪消沉,质问农场书记,党对右派分子的政策是否变了?说明她的老毛病还没有变。

文革”前后那几年间,熟悉丁玲的人们发现,老太太在北大荒改造之后,变得表情单一,说话谨慎,动作迟缓,变得人云亦云,很难再有自己思索过的声音,原本驰骋文坛的那种感觉、那种泼辣粗犷的工作作风、那种爽快率真的为人风格已经难于见到了。

在等待的时间里,郭小川对冤屈、恐怖和无望体会尤深。他颇有感触地对友人说:“政治斗争真可怕!”他屡屡地表示,从“延安整风运动”中得出至死不忘的教训,就是相信群众,相信党绝对正确。

有作家说:史书除人名是真,别的都是假的;小说除人名是假,别的都是真的。

知识分子有个天职是说话,不论用嘴还是用笔,若一声不响,是失职;若做假,是渎职,严重了还是公害。但知识分子深知说真话的难处,那不是好玩的,搭上自家性命都不稀罕,因此又有商量;真话不能说的时候,也不说假话。沉默未必真金,可有含金量。

郭小川感觉到了政治空气中的凝重,7月初写下了两首反右派的诗歌,其中一首名为《射出我的第一枪》:“人民啊!我的母亲/我要向你请罪,/我的阶级的眼時被迷住啦/……在奸人发出第一声行接的时候,/我没有举起利剑般的笔,/剖开那肥厚的肚皮,/掏出毒臭的心脏。”诗人解释说,自己想通过这两首诗来进行自我批评和表示坚决斗争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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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徒手

陈徒手

陈徒手,本名陈国华,福建福州人。1982年2月毕业于厦门大学中文系,先后在中国致公党中央机关、中国作家协会工作。现供职于《北京青年报》。主要从事知识分子专题资料的收集,著作《人有病,天知否——1949年后的中国文坛纪实》推动了国内目前的口述史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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