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阳
斜阳内容简介
在静冈县伊豆半岛的山庄里那漂亮的住宅内只住着两个人,小说的女主人公数子和她的母亲。老夫人可以说是日本最后一个贵妇人了。
小说以数子第一人称的口吻回忆道:“我们离开东京西片町的家来到这伊豆的中国式的山庄里住下,是日本无条件投降后的12月初。父亲死后,我家的生活全靠和田舅父的关照,他已是母亲的唯一亲人了。战争结束,世道变了。和田舅父对母亲说:‘现在除了卖掉这房子,别无其它办法。把家里的佣人散了,你母女二人到农村买所漂亮房子,安静地过日子吧。’关于钱财之类的事,母亲毫无办理能力,在这方面,她都不如一个孩子。所以,这一切都委托舅父办了”。就这样母女二人开始了伊豆山庄的生活。
然而生活并不安静,母亲病倒了。这个贵族之家,已经开始没落。由于数子不慎,发生了一次火灾,幸亏未酿成大祸。数子到各邻居家里去道歉,实际上已经没有了贵族小姐的身价。这次火灾以后,数子尽心地作起农田里的事情,她渐渐变成了一个干粗活的村妇,而母亲病得越来越纤弱。母女二人向着相反的两个方向发展。
太平洋战争开始的时候,数子的弟弟直治就被征去,派到海外作战了。直治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一天,他突然回来了。直治是个爱好文学的青年,他厌恶自己的贵族家庭出身,为了忘记这样的家,为了对周围的一切视而不见,他除了吸毒以外,别无他法。还在直治应征入伍前,他已经吸毒成习。还在6年前,数子为制止哥哥吸毒,曾去找过他的文学师傅小说家上原二郎。数子已是结了婚的人,恰好在他见上原的这一年离了婚,怀的孩子也因死胎流了产。直治回来后,数子给上原写了一封信,这是一封情书,尽管这时上原已经有了妻室。数子在情书中表示,愿给上原作妾,愿为上原生儿育女,愿作上原孩子的母亲。数子的信未得到上原的回音,她要到东京去直接见他。这时母亲病危了,她患的是肺结核,不治之症。
在秋天的黄昏时分,日本最后一个贵妇人死去了。临终时,身旁有数子和直治二人。母亲脸色蜡黄,薄薄的嘴唇含着幽静的微笑,看上去很象圣母玛利亚。母亲死后,直治依然同上原一起鬼混,放浪形骸,过着颓废的主活。而数子却在寻找自己的新生活,为此开始奋斗。她并不沉溺于悲哀,但奋斗目标也不是去寻找新的伦理观念,因为这个辞太虚伪了。她所寻找的只有爱情。
一天,直治把一个舞女模样的人领到家里来过夜,数子便借机离开了家,她到东京去找上原。上原不在家。妻室说,他同朋友喝酒去了。数子走了几家酒谊,终于找到了上原。这上原同六年前比判若两人。头发虽同从前一样的
热门摘录
一写到爱这个字,我什么也写不下去了。
有一个说法叫做“见不得人的人”,它指的是那些人世间悲惨的败北者、背德者,我觉得自己打一出生就是一个“见不得人的人”,所以一旦遇到那些被世人斥之为“见不得人的人”,我的心就不由分说地变得善良温柔了。而且我的“温柔”足以使我自己也如痴如醉。
所谓幸福感,难道不是像 沉没在悲哀的河流地下 微微闪耀着的沙金一样的东西吗?经历过无限悲哀之后,看到一丝朦胧的光明这种奇妙的心情。
“管他是不是人面兽心。我们只要活着就行了。”
容易死的人都是老实巴交、漂亮温柔、心地善良的人。
啊,没有钱是多么可怕而悲惨的无可救赎的地狱啊!有生以来我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想法,悲痛万分,简直是欲哭无泪,所谓人生残酷指的就是此时此刻的感受吧。我只觉得身体僵硬,像块石头一般一动不动地仰面躺着。
妈妈的慈爱真是无可比拟。一想到妈妈,我就想哭。即便是为了向妈妈道歉,我也应该去死。
这世上可有不是坏蛋的人吗? 无聊至极。 我想要金钱。 不然的话, 就让我在睡梦中死去!
真正让我觉得痛苦的并不是这些事,我清楚地预感到自己的生命在这样的日常生活中,将宛如没有落下来就在树上腐烂了的芭蕉叶一般,我也会这么一直站着,自己腐烂的,这令我惊恐万分。我受不了了!因此,哪怕违背《女大学》的道德规范,我也要从现在的生活中逃脱出来。
我无法忍受港口里令人窒息的浑浊空气,纵然港口外面有暴风骤雨,我也要扬帆出海。落下的船帆无一例外是肮脏的。嘲笑我的人都是落下的船帆,他们什么事也做不了。
等待!啊,人生充满着喜、怒、哀、乐各种感情,但这些感情仅占人生的百分之一,其余的百分之九十九不都是在等待中度过吗?我望眼欲穿焦急地等待着从檐廊传来幸福的足音,却落了空。啊,人生未免太过悲惨了。残酷的现实是,人人都在想早知如此,还不如不要降生到人世来。这样日复一日,从早到晚地傻傻地空等,未免太过悲惨了。我多么希望能够庆幸自己来此尘世,愉快地享受生命和人世间啊。
纵然如此,我也必须活下去。或许我还是个孩子,可是我已经不能再撒娇了。因为今后我必须与人们抗争着活下去。啊,像母亲这样与世无争、不怨天尤人,美丽而悲哀地度过一生的人,是这世间的最后一个了,在今后的时代不可能生存了吧。我感觉行将死去的人是美丽的。然而活着,苟活于世是非常丑陋、充满血腥味的卑鄙的事。
我不能重回被自己舍弃的世界,而从民众那里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个充满恶意的恭敬的旁听席。
指责我自杀轻生,说什么应该坚强地活下去的人,并没有对我伸出过一次援手,只会冠冕堂皇地说三道四,他们都是些能够厚着脸皮鼓动天皇陛下去开水果店的大人物吧。
希望活下去的人,无论如何也应该坚强地活下去,因为那是很美好的事,所谓人间荣耀之类的光环,也等着他们去摘取吧,可是,我认为死也不该算是罪过。
我觉得,我这样一株柔弱的小草,在这尘世间的空气和阳光下,是难以存活的。我缺少某种继续求生的东西,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能够活到今天,我已经竭尽全力了。
人这辈子,真是不容易。时时处处都会碰到枷锁,稍微一动弹,便会血流如注。
什么正义,什么诚实,什么爱,其实都没有意义!让他人去死,自己苟活,不正是人间的法则吗?啊……所有的一切都愚蠢至极。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停地跑啊,正因为被人信任才要不停地跑。能不能赶上,不是主要的,他人的性命也不是主要的。我是为了更加重要得多的东西而跑的——快点跟上来,菲罗斯特拉忒斯!”
相互欺骗,却又令人惊奇地不受到任何伤害,甚至于就好象没有察觉到彼此在欺骗似的,这种不加掩饰从而显得清冽、霍达的互不信任的例子,在人类生活中比比皆是。
所谓“寸善齿魔”真是一点不假,如果得到了一寸的幸福,必然会有一尺的魔物伴随其后。
过去,社会上的大人们都告诉我们,革命和恋爱是最愚蠢、最丑陋的行为。战前与战时,我们对这些话深信不疑,而战败后,我们不再相信社会上的大人了,渐渐发觉与他们所说的相悖之处才有真正的生存之路。我们发觉,革命和恋爱都是尘世上最美、最甜的东西。一定是因为过于美好,所以大人们才会故意欺骗我们说,那些都是“酸葡萄”。我确信,人类是为爱情与革命而降生于世的。
莫非在别人眼里,我那种畏惧他人、躲避他人、搪塞他人的性格,竟然与遵从俗话所说的那种“明哲保身,得过且过”的处世训条的做法,在表现形式上是相同的吗?啊,人们彼此并不了解,相互截然不同,却自以为是亲密无间的挚友,一辈子也没有察觉彼此的殊异。待等对方死去,不是还哭哭啼啼地念一番悼词吗?
祝你健康。如果这是永远的离别,那就祝你永远健康。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认识到,这世界上好像有一堵令人感到绝望的墙,那就是:有许多事情是人力所无法挽回的。
我伪装早熟,人们就传说我早熟。我伪装懒汉,人们就传说我是懒汉。我伪装写不出小说,人们就传说我不会写小说。我伪装说谎,人们就传说我说谎。我伪装有钱,人们就传说我有钱。我伪装冷淡,人们就传说我冷淡。然而当我当真痛苦得禁不住发出呻吟时,人们却传说我是伪装成痛苦的。总有出入。
学问是虚荣的别名,是人想为了不成为人的努力。
与其觉得丢脸,还不如说这个世界与自己想象的世界好像完全不同,全世界只有我被单独遗弃了。
我曾经无数次祈望过自己被人杀死,却从来也没有动杀别人的念头。这是因为我觉得,那样做只会给可怕的对手带来幸福的缘故。
谴责我的自杀,说我应该苟活下去,但又不给我任何帮助,只是在口头上扬扬自得地批判我,这一定是那些可以平心静气规劝陛下开设水果店的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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