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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人们说,哎,几年前你那样说,如今怎么又这样说了?我就回答他们,唔,你想我干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说些一成不变的话么?通过自己的知识,达到对自己的改造,这就有点像审美经验所起的作用了,一个画家,如果不因为自己的作品而发生变化,他为什么要工作呢?
你瞧,所以我像条狗一样地工作,而且像条狗那样地工作了一生。我不关心我所做的工作在学术上的位置,因为我的问题在于对自身的改造。因此,当人们说,“哎,几年前你那样说,如今怎么又这样说了?”我就回答他们,(笑)“唔,你想我干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是为了说些一成不变的话么?”通过自己的知识,达到对自我的改造,这就有点像审美经验了个画家,如果不因为自己的作品而发生变化,那他为什么要工作呢?
活着意味着被控制。但是,权力的极限也无法触及的,只有死亡是能从权力中逃出来的瞬间。死亡是所有存在中最为神秘的,也是最为隐私的。
这里,权力并不完全属于某个单独可以对他人实施控制的个人。这是一台巨大的机器,每一个人,无论他是施展权力的,还是被权力控制的,都被套在里面。我认为这就是19世纪确立的社会的特点。权力不再是某个个人凭借他的出身而拥有和实施的东西。如今没有一个人能够单独拥有它。当然每个人在社会中的地位是不一样的。某人可以占据处于优势的地位,具有较大的影响。阶级的统治依然存在,但是权力与个人的能力越来越分离。
在我们的社会中,角色支了我们的愿知,我们的注意力被一张张的脸的活动所吸引,它们来来去去,出现又消失。
某些沉默带有强烈的敌意,另一些沉默却意味着深切的友谊、崇敬,甚至爱情。
应该去发现事物为什么、又怎样变成这个样子。
如果以孩子的童话那样简单的形式来说的话,哲学长期以来的问题一直是:“在这个一切都会死亡的世界里,什么东西不会消逝?”据我看,自从19世纪以来,哲学不断询问的则是:“现在正在发生什么?我们这些也许只不过是现在正在发生的东西,又是什么呢?”因此,哲学的问题也是有关我们自己是什么的问题。所以当代哲学完全是政治性的,也完全是历史性的。它是内在于历史的政治,是和政治不可或缺的历史。
我建议做一个游戏:没有“名字的年份”的游戏。如果有一年,所有的书都不署作者的姓名。批评家将不得不对付大量匿名的书籍。我想,有可能他们什么事都干不了:所有的作者都会等到第二年再出版他们的书……
这种变化不仅体现在人们所想所说的上面,还发生在哲学话语、理论批评的领域:在这些方面,人们并不被告知应该成为怎样的人,做怎样的事,应该相信什么,思考什么。他们可以弄明白社会机制迄今为止是怎样运作的,压抑和束缚如何起作用,这样就可以替自己作出决定,选择自己的生存方式。
于是发展出一整套对人类进行驯服的技巧,把他们禁锢在特定的地方,进行监禁、奴役、永无休止的监禁。简言之,出现了一整套管理的技巧,监狱只不过是其表现之一,以及在刑罚领域里的变形。那么,所有这些训练个人的新技巧的目的何在呢?我在《监禁与惩罚》中说得明白:就工厂而言,这种新技巧当然是同生产的需要相关的;就军营而言,这里面有实际的考虑,也有政治的目的,就学校而言,牵扯到政治和经济的问题。
另一方面,谁在替我们作决定呢?谁在阻止我做这件事,又强迫我做那件事呢?谁在设计我的行为和活动?谁强迫我住在某个特定地区,虽然我在另一个地方工作?构筑我全部生活的这些决定是怎样作出来的?我以为这些才是今天的首要问题。我相信,像“谁实施权力”这样的问题,不可能与“权力如何发生”这样的问题割裂开来解决。我们当然要找出发号施令的人。我们要注意像议员、部长、秘书长这样的人。但是这并不很重要,因为即使把这些“决策者”指明,我们仍然并不真正知道那些决定为何作出,怎样作出,怎么为大家所接受,又怎样对某些人产生了伤害。
真理无疑也是一种权力。我这么说的时候实际上已经涉及了欧洲哲学中最根本性的问题:我们为什么对真理如此迷恋?为什么要真理而不要谎言呢?为什么要真理而不要神话呢?为什么要真理而不要幻觉呢?我认为,我们不要把真理当作谬误的对立面去努力寻找,而应该着手解决尼采提出的问题:在我们的社会中,“真理”是如何被赋予价值,以至于把我们置于它的绝对控制之下的?
西方的历史无法同真理创造及发生效应的方式分割开来。从很大程度上来说,我们所生活的社会正在“迈向真理”,我指的是,这个社会生产和流通以真理为其功能的话语,把自己装扮成具有这样的使命,并以此获得特定的权力。
人们总是相信,为了得到幸福,只须跨越话语的门槛,解除一些禁戒就行了。但是,事实上,这样做的后果是导致压抑,把反叛和争取自由的运动引向歧途。
权力的眼睛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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