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
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内容简介
费尽了万千周折,“我”终于找到了少年时为之入迷的弹子球游戏机。然而,那只是幼稚的狂热,并不能为迷惘低沉的青春岁月点燃激情。“我”漠然地离开了弹子球机,也漠地送走了一对相伴多日的娇憨女郎,返回到无边的孤独之中。而“我”的好友“鼠”,此时也撇下了钟情的恋人,收拾行装,即将离开这座令人百无聊赖的城市。村上春树“青春三部曲”的第二部,感伤的气息已遥接《挪威的森林》。
热门摘录
一个季节开门离去,;另一季节从另一门口进来。人们有时慌慌张张地打开门,叫道喂、等等、有句话忘说了,然而那里一个人也没有。关门。房间里另一季节已在椅子上坐下,擦火柴点燃香烟。他开口道,如果有句话忘说了,我来听好了,碰巧也可能把话捎过去。不不,可以了,人们说,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惟独风声涌满四周。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一个季节死去而已。
或多或少,任何人都已开始按自己的模式活着。别人的若与自己的差别太大,未免气恼;而若一模一样,又不由悲哀。如此而已。
灯塔敦实实黑乎乎的,形状恰似整个倒扣的钟,又像沈思男人的背影。当夕阳西下、迷离的夕晖中有黛蓝色融进时,钟抓手那里便放出橙色的光,开始缓缓旋转。灯塔总是捕捉暮色变化中那恰到好处的临界点。无论是绚丽的晚霞,还是沈沈的雾雨,灯塔捕捉的瞬间总是相同的——光与暗开始交错而暗却将超过光的那一瞬间。
田纳西•威廉这样写道:过去与现在已一目了然,而未来则是"或许"。 然而当我们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暗路时,所看到的仍似乎是依稀莫辨的"或许"。我们所能明确认知的仅仅是现在这一瞬间,而这也只是与我们擦肩而过。
迟早要失去的东西没多大意义。必失之物的荣光并非真正的荣光。
喜欢听人讲陌生的地方,近乎病态地喜欢。
暮色四合时分,他顺着同一条路返回他自身的世界,归途中,无可名状的伤感时常罩住他的心。他觉得前头等待他的世界那般辽阔,那般雄浑,完全没有他潜入的余地。
无论我的脸还是我的心,都不过是对任何人都无意义可言的尸骸罢了。我的心同某人的心相擦而过。啊,我说。噢,对方应道。如此而已。谁也不举手。谁都不再回头。
鼠第四天早上死了。它那样子留给我一个教训:事物必须兼具进口和出口味,此外别无选择
天空无一丝云絮,然而整体上还是罩有一层春天特有的朦朦胧胧的不透明面纱,天空的湛蓝便力图透过这虚无缥缈的面纱一点点渗出。阳光如细微的尘埃悄无声息地从空中降下,不为任何人注意地积于地表。 温吞吞的风摇晃着光。空气恰似成群结队在树木间飞行的鸟一般缓缓流移。风掠过铁路线徐缓的绿色斜坡,越过钢轨,不经意地震颤树叶、穿过树林。杜鹃鸟的叫声成一直线横穿柔和的光照,消失在远处的山脊线。一座座山丘起伏着连成一排,如熟睡中的巨猫匍匐在时光的向阳坡面。
所谓双胞胎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情况,真是个超越我想象力之外的问题。但是如果我有双胞胎兄弟,而我们两人一切的一切都一样的话,那我想我一定会陷入可怕的混乱中,或许因为我本身有什么问题吧?
“凡经由人手所写出来的东西,若不能让人了解则无法存在。”是我们以三色印刷的说明书冠冕堂皇的标题。
“因为想法不同所以打仗对吗?”208又追究。 “也可以这么说。” “那就是说有两种对立的想法咯?” “对呀。不过这地球上有一百二十万种左右的对立想法噢。不、或许还有更多呢!” “你是说几乎跟谁都不能做朋友咯?”209说。 “大概吧。”我说,“几乎跟谁都无法变成朋友。”
一个季节打开门去了,另一个季节则从另一扇门走进来。人们急急忙忙地开门,喂!请等一下,喊道还有一件事忘了呢。可是那里已经没有任何人,门关上了。屋子里已经端坐着另一个季节,擦亮火柴点起香烟。如果有什么事忘了的话,它说,就说给我听吧!说不定我可以为你传话呢。不、不用了,人这样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有风声覆盖了四周,没什么了不起的事,只不过是一个季节已经死了。
安详安静的午后时光,老鼠就在藤椅上度过,漫不经心地闭着眼睛,可以感觉到和缓如水的时间便从他身边流过。好几个钟头、好几天、好几星期、老鼠就如此模样地继续送着时光。 偶尔也曾想起几个微小的感情之波,在他心中荡漾着。那时候老鼠就闭起眼睛,把心紧紧地关闭着,静静等候那波浪过去。那是夕暮来临之前短暂的昏暗时分。波浪起伏过去之后,简直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似的,往常那轻悄的平稳又再度来造访他。
好像每个人都满满抱着好多烦恼似的。烦恼像雨一样从天上降下来,而我们疯狂地把它们捡集起来,拼命往口袋里塞。为什么会那样做?到现在都还弄不清楚,是不是跟别的什么东西搞错了呢?
老鼠望着灯塔。天空亮起来,海开始着上灰色,然后清晰的晨光简直就像揭掉餐桌布一样把黑暗抹消了。老鼠上床躺下,伴着他无处可去的痛苦共眠。 …… 老鼠要离开这地方的决心,令人觉得坚固得一时无法动摇,那是经过长时间从各种角度检讨而得的结论,好像已经没有任何漏洞的样子,擦亮了火柴,烧掉了桥梁,因此连留在心里的东西也消失了。街头或许还残留些许自己的影子,可是谁也不会留意,而这地方将会继续改变下去,终于连那影子的踪迹也会消失……觉得一切都将顺利地往前推进。
“我可什么都没有过。” “那你就可以免于失去呀。”
(终于找到了弹珠玩具)她一直微笑着,暂时把眼睛望向空中。总觉得好奇怪哟,一切都不像真正发生的事一样。不,这都是真正发生的事,只不过已经消失了而已。 难过吗? 不,我摇摇头。只是从无中生有的东西,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而已。 我们再度沉默下来。我们所共有的东西,只不过是在好久以前已经死去的时间的片段而已。虽然如此那温暖的感觉还多少像古老的光一样,到现在还在我心中继续徘徊着。而且知道死捉住我,将我再度丢进虚无的坩埚之前的短暂时间内,我还是会伴着那光一起前进吧。
在你坐在弹子球机前持续消耗孤独的时间的过程中,也许有人阅读普鲁斯特,有人一边观看车内电影《勇敢跟踪》一边同女友沉浸在性爱抚的快感中。而他们很可能成为洞察时代的作家,或幸福美满的夫妻。 然而弹子球机将不会带你去任何地方,唯独“重来”的指示灯闪亮而已。重来、重来、重来……甚至使人觉得弹子球游戏存在本身即是为了某种永恒性。
不是你的责任,她说,并摇了好几下头。根本不怪你,你不也是尽最大努力了么! 不然,我说。左蹼、连续进球孔九号球道。不对。我一无所能。手指一根未动,但想做还是做得到的。 人能做到的事非常有限,她说。或许,我说,可什么都没结,肯定永远如此。回球道、阻击、开球孔、反弹、六号靶……奖分灯,121150。结束了,全部结束了,她说。
灯塔敦实实黑乎乎的,形状恰似整个倒扣的钟,又像沉思男人的背影。当夕阳西下。迷离的夕晖中有黛蓝色融进时,钟抓手那里便放出橙色的光,开始缓缓旋转。灯塔总是捕捉暮色变化中那恰到好处的临界点。无论是绚丽的晚霞,还是沉沉的雾雨,灯塔捕捉的瞬间总是相同的——光与暗开始交错而暗却将超过光的那一瞬间。
除了换成数值的自尊心,从弹子球机中你几乎一无所得,而失去的却不可胜数。至少失去了时间——失去了用足以建造所有历届总统铜像的铜板都换不来的宝贵时间。……(中略)……弹子球机不会将你带去任何地方,唯独“重来”的指示灯闪亮而已。重来、重来、重来……甚至使人觉得弹子球游戏存在本身即是为了某种永恒性。
有时候,昨天的事恍若去年的,而去年的事恍若昨天的。严重的时候,居然觉得明年的事仿佛昨天的。……(中略)……好几个月好几年,我一个人持续坐在深水游泳池的底部。温暖的水,柔和的水,以及沉默、沉默……
温吞吞的风摇晃着光。空气恰似成群结队在树木间飞行的鸟一般缓缓流移。风掠过铁路线徐缓的绿色斜坡,越过钢轨,不经意地震颤树叶、穿过树林。杜鹃鸟的叫声成一直线横穿柔和的光照,消失在远处的山脊线。一座座山丘起伏着连成一排,如熟睡中的巨猫匍匐在时光的向阳坡面。
她消失後那笑也沒消失,在我的心裡留了很久,不可思議。
或多或少,任何人都已開始按自己的模式活著。別人的若與自己的差別太大,未免氣惱;而若一模一樣,又不由悲哀。如此而已。
原因固然不得而知,反正看上去人人都想對一個人、或者對全世界拼命傳達什麼。這使我聯想到被一個挨一個塞進紙殼箱裡的猴群。我把這樣的猴們一隻隻從箱裡取出,小心拍去灰塵,“碰”一聲拍打屁股放歸草原。它們的去向我不知道,肯定在哪裡嚼著橡實什麼的,然後一隻隻死掉——命運是奈何不得的。
隨著時間的推移,一切都已過去,以快得幾乎難以置信的速度。一段時間在他心裡劇烈喘息的幾種感情也很快偃旗息鼓,蛻化為無謂的舊夢。
燈塔敦實實黑乎乎的,形狀恰似整個倒扣的鐘,又像沉思男人的背影。當夕陽西下、迷離的夕暉中有黛藍色融進時,鐘抓手那裡便放出橙色的光,開始緩緩旋轉。燈塔總是捕捉暮色變化中那恰到好處的臨界點。無論是絢麗的晚霞,還是沉沉的霧雨,燈塔捕捉的瞬間總是相同的——光與暗開始交錯而暗卻將超過光的那一瞬間。
一九七三年的弹子球书评
还没人写过点评,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