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野蛮人

我至今未进入过她的身体。一开始我的欲望就没向这个方向去过。把我老年男人的生殖器插入那个鲜润的肉鞘中去，使我想到的是变酸的牛奶、落进灰尘的蜂蜜和掺了粉尘的面包。当我注视着她和我自己的裸体时，真难相信，我很久以前想象人体是一朵花，一朵从胯下那个中心点绽放开来的花。她的和我的身体，在此转成一个漩涡时，感觉是弥散的、气雾状的、无中心的；而在别处，又会是一种凝结的状态，变得稠厚起来；但通常的状态，只是平淡而空泛。我对她身体的无奈，就像天空中一朵云彩并不能把另一朵云彩怎么样。

在最后的关头，人生有比幻想更好的方式吗？我躺在光秃秃的垫子上凝神静思，把自己想象成一个游泳者，以一种四平八稳的姿势不倦的游过波澜不兴的时代，一点水花都没有甚至跟死水一样，没有涟漪，无处不在，无色，无味，干燥如纸。

我刚从一个相好了一年之久的女人床上回到这儿，在她那里，我一刻也不会去审视自己的情欲：想要她就是进入她的身体，突破她的表层，把她平静的身体内核搅成一个欣喜的风暴，然后退出来，平息欲火，等待再一次的欲望掀起。但对眼前这个女人来说，她好像没有内核，只有一层表皮，而我一再探求如何进入的问题。这姑娘睡在我的床上，但这似乎根本算不了是一张床。我的举止似乎像个情人——我脱光她的衣服、擦洗她、抚摸她、睡在她的身边——但这跟把她捆到椅子上打她没有什么两样。也许那正是亲密的意思。

我们头顶上那个姑娘一连串的话音像轻柔的小瀑布似的飘落下来，在一阵阵风里断断续续地传到我这里。

帝国并不要求效力于它的成员互敬互爱，它只要求我们做好自己的本分。

我的腿陷得很深抬都抬不起来。每走一步就老一岁。这是所有下雪的梦里最糟的一个。

造物的奇迹——这是我一直信奉的思想，而现在这思想已像一阵烟似的离我而去。这场面让人想到的是我们把造物的奇迹像昆虫一样在脚下践踏，就像碾死甲虫、蠕虫、蟑螂和蚊子一样。

这不是我梦里所见。就像如今经历的许多事情让我感到很麻木；就像一个迷路很久的人，却还硬着头皮沿着这条可能走向乌有之乡的路一直走下去。

我至今未进入过她的身体。一开始我的欲望就没向这个方向去过。把我老年男人的生殖器插入那个鲜润的肉鞘中去，使我想到的是变酸的牛奶、落进灰尘的蜂蜜和掺了粉尘的面包。当我注视着她和我自己的裸体时，真难相信，我很久以前想象人体是一朵花，一朵从胯下那个中心点绽放开来的花。她的和我的身体，在此转成一个旋涡时，感觉是弥散的、气雾状的、无中心的；而在别处，又会是一种凝结的状态，变得稠厚起来；但通常的状态，只是平淡而空泛。我对她身体的无奈，就像天空中一朵云彩并不能把另一朵云彩怎么样。

I believe in peace, perhaps even peace at any price.

In the dark she soon forgets me and falls asleep. So I lie beside this healthy young body while it knots itself in sleep into ever sturdier health, working in silence even at the points of irremediable damage, the eyes, the feet, to be whole again.

Or perhaps it is the case that only that which has not been articulated has to be lived through.

I bury my face in the fragrance of her clothes and think of the little boy who brought my food, of how when my hand rested on his shoulder I would feel the healing power of the touch run through a body grown stiff with unnatural solitu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