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修养
文章修养内容简介
对于语文,我是一个门外汉。但因为当过中学国文教员,平日又弄弄文艺,书店就把写这本书的约定,推到我的头上来,我当时随口答应,一写,这才知道并不是一件轻易的工作。要弄得好,参考探求,非有充分的时间不可。在这激荡的时代里,我又苦于未能闭门潜修,虽承书店一再把限期放宽,但粗率和浅陋的地方,是难免的,也许我自己倒先得被送进文章病院去。 然而我想,虽然出诸病人之口,这所谈的,总还不失为健康之道吧。 在这一部小书里,上编六章,偏于叙述,下编八章,专谈作法。我的企图,是要使读者对文章先有一点认识,然后再从这一点认识出发,来研究写作的方法,这样,不但易于人手,而且也可以把握住问题的中心,不至于说来说去,还是摸不着头脑了。 我知道有些教师在讲书的时候,目不离书本,口不脱道义,是十分严肃的;有些著作家在执笔的时候,出入扬马,吐纳庄骚,也是十分严肃的;我虽然站过讲台,弄过笔头,却自知和他们的距离之远。无论教书写稿,在我都十分随便,只要听者或是读者有兴趣,我总希望因此也可以使他们得到一点益处,开门见山,如此而已。
热门摘录
充实自己的生活经验,也就是充实自己的写作的材料。
虽然出诸病人之口,这所谈的,总还不失为健康之道吧。
除了《孟子》(注:对韩愈的影响)以外,诸子书的对于古文,都有显著的帮助。姚姬传《古文辞类纂》序里说:“退之著论,取于六经、孟子;子厚取于韩非、贾生;明允杂以苏、张之流;子瞻兼及于庄子。”这虽然说得笼统,但举一反三,也可以想其大概了。
归有光后起,追踪欧曾,以疏淡的风神,琐细的描写,灌注笔端;不事修饰,而文情并茂。他和王世贞驳难,至于竭口痛诋,世贞虽然生气,但也不能不佩服他,最后还在他的遗集里题了这样的赞词:“风行水上,涣为文章。风定波息,如水相忘。千载有公,继韩欧阳。”
黄子澄的八股文是制艺中的台阁体,所以作得雍容典雅。但这样的文章毕竟是很少的。八股文在形式方面既须守种种限制,内容又要替圣贤说话,所以普通人往往只学得一点架子,里面却空无一物,……这两股文句,平仄音调,都很不错。但什么天地、宇宙、乾坤,什么元后、帝王、天子,每一句里的词汇,都不过是一些同义词的堆叠,作者究竟在说些什么,却不免使我们莫名其妙了。
观察虽然比不上体验的真切,然而范围却较为广泛,可以弥补体验的不足。一个专用直接经验来写作的人,在文章里所表现的社会,一定是狭隘的,他不免于常炒冷饭。然而谁又喜欢冷饭呢?
听说魏晋之间有一种规矩,一个人如果去拜访名流,见面的时候,先要发一番宏论。说得中听,主人就会延至上座,待作贵客,如果说得不对,那就要遭遇倨慠的待遇,被摈到屋外去。我的这几句开头语,就算作见面礼,但这自然不是“宏论”,诸君如果以为说得不对,那么,我就先坐到屋外去吧。 倘以为还可以听听,则请花费一点辰光。我将像古代希腊的阿德(Aede)一样,弹起破碎的竖琴,先来为诸君讲一点古老的故事了。
这样说来,言文是应该一致的了,但因为象形字难写,字数不具备,就只好拼命的省略,仿佛吝悭人所打的电报一样。那结果,是弄出了一种接近口语,然而又并非口语,就如我上面所说的“似话非话”的东西来 从巫史的手里转到特权阶级的手里,文字愈和大众隔离,言文也就愈不一致。洎乎后世,遂有所谓读书人和文学家的出现,文字从此落入了帮凶的地位,成为大众的死对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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