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瓦戈医生
日瓦戈医生内容简介
《日瓦戈医生》是一部知识分子的命运史,小说波及了1903年夏到40年代末近半个世纪的俄国历史上的重大事件,触及了道德、政治、哲学、美学、社会、宗教等一系列问题,是二十世纪俄罗斯文学史上为数不多的具有广阔的历史容量、社会生活与精神生活容量的长篇作品。
热门摘录
我同你就像最初的两个人,亚当和夏娃,在世界创建的时候没有任何可遮掩的,我们现在在它的末日同样一丝不挂,无家可归。我和你是几千年来在他们和我们之间,在世界上所创造的不可胜数的伟大业绩中最后的怀念,为了悼念这些已经消失的奇迹,我们呼吸,相爱,哭泣,互相依靠,互相贴紧。
“那时在俄罗斯大地上出现一种荒谬的思想——人们对自己的看法失去了信心,这是最大的不幸,是后来罪恶之源。人们误以为,遵从道义感去行事的这种时代已经一去不返了;如今应该唱一个共同的调子,应该靠别人强加于自己的看法来生活。于是词藻开始统治一切,起初是无政府主义的词藻,后来是革命的词藻。”
每个人所关心的只是依据经验的自我检查,而掌权者则尽全力躲开真理,为的是臆造出自己永无错误的谎言。
我以为,潜伏在人身上的兽性如果能够靠吓唬,不论是靠监牢,还是靠因果报应来制服的话,那么,人类最崇高的象征就是手执皮鞭的马戏团驯兽师,而不是牺牲自我的传教士了。然而,事实却是,千百年来使人类超越禽兽而且不断前进的,不是鞭子,而是真理的声音,是不用武器的真理的无可争辩的力量和真理的范例的诱导。至今人们都认为,福音书中最重要的是那些道德格言和训条,我却认为,最主要的是耶稣说的醒世警言都是来自生活,用日常生活现象阐明真理。其基本意思是:人和人永远是有联系的,生命是象征性的,因为生命是有重要意义的。
环境的可怕也就在这里。环境杀人靠雷与电吗?不是的,环境杀人是用白眼和流言蜚语。到处是明枪暗箭。一根蛛丝是可以扯断的,如果已编织成网,你就无法从中脱身,只有越缠越紧了。 所以卑鄙者和弱者往往能制服强者。
当一个人实际上不同于你的想象时,是一件好事。这说明他不平常。如果他是个类型化的人,作为一个男子汉而言,他就完了。但是,如果你不能把他归入某一个类,这就表示,至少他身上还有一部分是一个人所必须有的东西。他已超越了他自己,他有不朽的气质。
谁也不是问心无愧的。每个人都有理由感觉自己一切全错了,是个隐蔽的罪犯,是个未被戳穿的骗子。只要一有机会,自我谴责就如潮水一般铺天盖地而来。
人只能单独地探求真理,只有这样,才能摆脱那些歪曲真理的人的影响。
进行革命的,都是善于行动的人,片面的狂热者,自我克制的天才。他们在几小时或几天之内能够推翻一个旧秩序。变革延续几周,有许多情况是延续几年,而后人们却连续几十年、几个世纪崇拜这一导致变革的克制精神,把它奉为神圣之物。
每个人都找自己的意愿发了疯,每个人的生活都各行其是,而不是为证实最高政策的正确性所安排的说明和图解。
艺术向来是服务于美的,而美是驾驭形式的幸福,形式则是生存的必须契机。
啊,有时他多么盼望能摆脱人们平庸的高调,回到貌似寂静无语的大自然中去,回到苦役般漫长而艰难的劳动中去,回到无言的沉沉梦境中去,沉浸在真正乐曲的宁静中,沉浸在心旷神怡的恬静中!
改造生活!能讲出这种话的人们,即使很有生活阅历,也是从来没有认识生活,没有感觉到它的精神,它的灵魂。对他们来说,生活只是一团粗糙的、没有经过他们雕琢而变得精细的材料,这材料正需要他们去加工。但是生活从来不是什么材料,不是什么物质。我可以告诉您,生活是个不断自我更新、总在自我加工的因素,它从来都是自己改造自己。它本身就比我的您的那些蹩脚的理论,要高超得多。
一个是不丢独特面目,一个是不离道义基础,这便是日瓦戈自处的原则,更可说是他自律的原则。他的故事告诉我们,遇事能把握住一个公平公道的立场,是如何需要内心的良知和见识;而光明磊落地直陈己见,更是如何需要勇气和胸怀。
世界上任何个人的独自活动假如分开来看的话都是有目的的,而且是的,然而一旦被生活的洪流会聚在一起,就变得混不清了。人们心的机械操纵着,大家或是在劳动,或是在忙碌。但是,机械如果没有最大的和最要紧的泰然心情作为一种主要调节器的话,那么这种心情就会失灵的。要想有这种泰然心情的话,则必须意识到人类生命是连续不断的相信人类的生命可以轮回,并且认为一切事物不仅仅发生在埋葬死者的大地上,而且还可以发生在另外的某个地方,有些人把那地方叫作天国,还有些人称其为历史,另有一些人把它叫作别的什么。
世界上任何个人的独自活动,都是清醒而目标明确的,然而一旦被生活的洪流汇聚在一起,就变得混沌不清了。人们日复一日地操心、忙碌,被切身的利害所驱使。不过要不是那种在最高和最主要意义上的超脱感对这些作用进行调节的话,这作用也不会有什么影响。这个超脱感来自人类生存的相互关联,来自深信彼此之间可以相互变换,来自一种幸福的感觉,那就是一切事物不仅仅发生在埋葬死者的大地上,而且还可以发生在另外的某个地方,这地方有人叫作天国,有人叫作历史,也有人另给它取个名称。
她跑去祷告的感觉,似乎脚下的大地随时都会裂开,教堂的穹顶随时都会崩塌。活该。让一切都完结吧。
十二月二十七日晚上,她抱着这个目的,到彼得罗夫大街去。出门时她把罗佳的左轮手枪上好子弹,打开保险,放进手笼里,准备一旦遭到拒绝、曲解或受到侮辱,就向维克托·伊波利托维奇开枪。 她异常惊慌地在充满节日气氛的街道上走着,对周围的一切都没注意。在她心里已然响起谋算好的那一枪,至于瞄准的究竟是谁倒完全无所谓。她能意识到的唯有这一声枪声,一路上都能听到它。这是射向科马罗夫斯基、射向她自己、射向自己命运的一枪,同时也是射向杜普梁卡林间草地上那棵树干上刻着靶标的柞树的一枪。
如今他比任何时候都更清楚地看到,艺术总是被两种东西占据着:一方面坚持不懈地探索死亡,另一方面始终如一地以此创造生命。真正伟大的艺术是约翰启示录,能作为它的续貂之笔的,也是真正伟大的艺术。
她高高地躺在产房中间,仿佛港湾里刚刚下碇就已卸去了重载的一艘帆船;它跨过死亡的海洋来到了生命的大陆,上面有一些不知来自何方的新的灵魂;它刚刚把这样一个灵魂送到了岸上,如今抛锚停泊,非常轻松地歇息下来;和它一同安息的还有那折损殆尽的桅樯索具,以及渐渐消逝的记忆,完全忘却了不久前在什么地方停泊过,怎样航行过来又如何停泊抛锚的。
啊,有时候真是多么希望能远远地离开这些平庸的高调和言之无物的陈词滥调,在貌似无声的大自然的沉寂中返璞归真,或者是默默地长久投身于顽强劳作,或者索性沉湎在酣睡、音乐和充满心灵交融之乐的无言之中!
周围的一切有如一块神奇的酵母在不停地发酵,胀大,升起。对生活的深切感受犹如一阵轻风,掀起广阔的浪潮向前滚去。它漫无目的,沿着田野和城镇,穿越墙垣和篱栅,透过树木和人体,让路上的一切都感受到它的颤抖。
通过酒液的变化而使人产生不均匀的醉意,效果要比烈性酒和度数稳定的酒的作用更大。
只有和周围的生活相似并能不留痕迹地融合其中,才是真正的生活;单独的幸福并不成其为幸福
“一旦革命唤醒了农民,他们就认定几百年来梦想的一家一户的独立生活就要实现,希望能靠自己双手劳动建立无政府的田园生活,不隶属于任何方面,也不向任何人承担义务。但是从被推翻的旧的国家体制的束缚下解脱出来以后,他们又落入了新的革命的超国家体制的更狭窄的夹缝。所以农村就要作乱,什么地方都不安定。您还在说农民心满意足。老兄,您是什么都不了解,依我看,您也不想了解。”
时代并不买我的账,而是随心所欲地强加于我。现在我也要蔑视一下事实。
有两个特点、两样激情使他不同于常人。 他的思路异常清晰和正确,天赋的追求高洁品德和正义的气质也是少有的,而且感情奔放,知恩必报。 但是作为一个开创新路的有学识的人来说,他还缺少应付偶然情况的思考力,还不善于利用意料之外的新发现去改变不会有结果的原来的完整设想。 此外,为了办些好事,他的原则性还缺少内在的非原则性,只了解个别与局部,不懂得还有普遍与一般,他心胸博大就在于肯做琐碎小事。
失望使他变得越来越严酷。革命给了他思想上的武装。
阿韦尔基·斯捷潘诺维奇要把青春奉献给解放运动和革命,同时担心活不到革命发生的时候,或者是革命发展得温和起来,满足不了他那激进的、流血的渴望。现在革命来到了,把他那些个最大胆的预想都底朝天地翻了出来,
顺便说说做梦。公认的是,日间清醒时印象最强之事,夜间通常进入梦中。我所察觉到的恰好与之相反。 我不止一次注意到,白天只是扫了一眼的东西,不清晰的想法,无意说出而又不曾引人注意的话,夜里就通过具体的形象返回来,成了做梦的主题,似乎是对白天怠慢了它们的一种补偿。”
日瓦戈医生书评
还没人写过点评,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