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裘德
无名的裘德内容简介
无名的裘德Jude the Obscure这是哈代小说中最具悲剧意义的一部作品。裘德和苏都曾有过一次失败的婚姻。后来他们相爱了,但过去生活的阴影却剪不断,理还乱,并最终导致他们同步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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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這個時代所有的孩子,整個來説都是這個時代咱們所有大人的孩子,都要咱們來共同照看。父母溺愛自個兒的孩子,還厭棄別的孩子,這就跟階級感情、愛國心和靈魂自救説,還有別的德性,骨子里都是排斥異己,惟我獨尊的下賤思想。
正如年轻人在开始了某个辉煌的计划时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宛如一盏神奇的灯,把他们纯真自然的心照得晶莹透明,使他们欢天喜地想象着天堂就在自己身边。 他和阿拉贝娜谈着当地最一般的无聊话,其热情也许超过他同近来所崇拜的大学里所有院长、研究员们谈论的一切哲学。 你怎么看就可以怎么解释它:他这才是第一次真正生活了,而不是荒废了生活。爱一个女人比做一名大学毕业生,或牧师,唉,或主教都强!
他似乎隐隐约约、模模糊糊感觉到,社会习俗存在着某种问题,它必然使一个人取消经过若干年的思索和努力才建立起来的完美计划,让他放弃显示自己高于低等动物的惟一机会,让他无法为同代人的整个进步作出自己的点滴贡献——原因就在于他被突如其来的本能暂时制伏造成了意外后果,而这种本能一点说不上品质恶劣,最多只能说软弱而已。
喜欢念书既不能做到与众不同,又不能思想超拔,与现在的每个工人没啥两样。 把永久的婚约建立在一时的感情上,而这感情与相互吸引并无必然联系——只有两个人真正相互吸引,才可能结合成终身伴侣。
我们的血液里好像有某种东西,它不愿甘心接受这种观念:受约束被迫去做什么事,而这种事在没受约束时倒是很情愿做的。 常春藤的叶子互相轻轻扑打,好像是他们悲哀的灵魂在喃喃低语;那些阴影就好像是他们轻薄的身躯在不安地移动。而这一切,都好像成了他孤独时的伴侣。在黑夜里他似乎和他们碰撞着,但又感触不到他们的血肉之躯。
裘德现在觉得,就有血有肉的活人而言,除了街上零星几个迟迟不归的城里人外,他一人全部拥有了这座古老的城市;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儿着凉了。
为什么我们要昏厥,怕孤独的生活, 既然上帝要我们都孤独地死去?
“那个地方的人都是愚昧无知的,只有那些市民、手艺人、酒鬼和乞丐除外。”她说,由于他们意见不一,她仍显得很固执。“他们当然看到了生活的真面目,但学院里的人没有几个能这样。你自己就证实了这一点。 它们只会用抽象的宗教词语,掩盖那充满激情、卓越伟大的诗歌里所包含的令人狂喜、纯真自然和富有人性的爱!” “没有,没有!”裘德惊讶地说。“我原以为你明白我的意思呢。我是说如果可以娶她,或某个女人,过安定的生活,而不是东迁西搬的,我会很高兴的呀!” 而他真正的意思不过是他爱她而已。
家庭法的制定应该考虑到人的性情,而人的性情也应该分门别类。假如人的个性很特别,那么同样的法律会使一些人感到快乐,也会使另一些人感到痛苦!…… 一整天菲洛特桑都在透过玻璃窗茫然地注视着她,他感到自己和没有认识她之前一样孤独了。 我和他结婚也并不完全是因为那个丑闻,而是因为有的时候,一个女人喜欢被人爱,这种爱战胜了她的良心;尽管她一想到残酷地对待一个男人就极度痛苦,她还是鼓励他去爱她,而她一点也不爱那个男人。然后,当她看见他难受时,她才后悔起来,于是又尽量去纠正错误。”
“人们如果选择了自己的生活方式,就会被他们每一个人看作是邪恶的,这真让我受不了!实际上就是这些看法,会把那些心地最好的人也弄得不顾一切,而真正成了不道德的人!” 不过让一些生命来到世间好像太悲惨可怕了——太冒昧放肆了——有时我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有权这样做!” 眼下人人追求上进的时代,成千上万的人正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是不加鉴别、不予考虑是否恰当,碰到什么就做什么呢?还是考虑自己做什么恰当或什么是自己的志趣,从而对所走的路作出相应调整?我是极力采取后者的办法,结果我失败了。
我并不承认我的失败证明了自己的观点是错误的,或者假如我成功就会证明它是正确的,尽管现今人们都这样来评价这些尝试——我是说,他们评价人的尝试不根据其本质上的好坏,而根据它们偶然的结果。假如我现在的结果是像那些穿着红、黑衣服正走下车来的博士们中的一位,大家都会说:‘看那个青年多么聪明,按照自己天生的志趣去追求!’但如果他们看到我的结果并不比从前好,就都会说:‘看那个小子多么愚蠢,自己竟然异想天开想往上爬!’
天哪——祈祷,天下所有的创造物都在呻吟哪!
叶子从他想象中的桂冠上纷纷掉下;他转身靠在一扇门上,痛哭起来。
那个高高的窗槛把他们两个隔着,所以他够不着她,既然如此,她似乎就不在乎尽情和他开诚布公地谈一谈——而在和他离得很近时她是有所顾虑的。“我一直在想,”她继续道,说的时候语调中仍充满情感,“文明硬把我们塞进了社会的模子里,而这些模子与我们实际的样子毫无关系;这正如人们常见的那些星座的形状,与实际星星的形状毫无关系一样。我现在被叫做理查德•菲洛特桑太太,和与我同姓的配偶过着平静的婚姻生活。但实际上我并不是理查德•菲洛特桑太太,而是一个孤苦伶仃、被畸形的感情和无法理解的厌恶搅得不安的女人……”
一次次的欢呼声把微弱的风琴声淹没了。裘德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他慢慢地低声细语,那双焦渴的嘴唇几乎一动不动: -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 愿那日变为黑暗,愿上帝不从上面寻找它,愿亮光不照于其上。愿那夜被黑暗夺取,不在年中的日子同乐。 我为何不出母胎而死,为何不出母腹就绝气……不然我早已安静躺卧。我早已安睡,早已安息! 那儿被囚的人同得安逸,不听见督工的声音……大小都在那里,奴仆脱离主人的辖制。受患难的人,为何有光赐给他呢?心中愁苦的人,为何有生命赐给他呢? (旧约 约伯记)
‘最初我并不爱你,裘德,这我承认。我当初认识你时,只想要你爱我就行了。说实在的,我对你并没有当真,而只是因为我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欲望,它几乎比放纵的情欲更严重败坏了一些女人的道德——就是去把男人吸引住,迷惑住,而却不顾及到他可能会给男人造成伤害。但当我发现自己已经把你吸引住时,又感到惊恐不安。后来——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就不忍让你离开我了——也许又回到阿拉贝娜那里去——所以我逐渐爱上了你,裘德。可是你瞧,不管最后我们如何相爱,我最初的愿望都是自私残酷的:只想让你为我心疼,而不想让我为你心疼。’
他心里一向憧憬的,是一种可以使他安身立命的东西,一种可以使他的精神有所寄托的东西——一个可以说是令人景仰的地方。如果他能到那个城市里去,那么,他能够发现,那个城市就是那样一种地方吗?那么,那个城市,能够使他不怕有农夫作践、不怕有别人嗤笑、不怕有任何阻挠,而使他可以在那儿守望、等候,并且像他所说的那些古人那样,按照志愿,完成巨大的任务吗?
你做太太还没有几天,还没磨练得完全成了管家婆,还没劳累得到了没有个性的地步哪。
“我看你做丈夫,也还没磨练得成了养家汉,还没劳累得到了没有个性的地步哪”
夜晚曾显得如此理想完美的东西,一到白天就变成或多或少带有缺陷的现实之物。
他被动地顺从她的意愿,和她一起从西门进入了教堂。这个阴郁的建筑里只有一个打杂女工在搞清洁。淑仍挽着裘德的胳膊,几乎好像她爱着他似的。这天上午她对他真是可爱到了极点;但想到她将来会吃的苦头,他不禁又痛苦起来: ……我一点都不明白 怎么男人所受到的打击, 在女人看来竟不值一提。 他们默默无言地溜达着,穿过中殿朝圣坛栏杆走去,静静地靠在那儿,然后转回身又走过中殿,她仍挽着他的胳膊,完全像一对刚结婚的夫妻。这种太让人引起联想的事都是她一手所为,几乎使裘德情不自禁想要痛哭。
她打开了一个花梨木小匣,正看着一张照片。她把照片按在胸前,凝目沉思了片刻,然后放回原处。 这时她才意识到还没有关好窗户,便走上前来关,一只手拿着蜡烛。天色太黑了,她看不见外面的裘德,但他却可以清清楚楚看见她的脸,看见她那双生着长眼睫毛的忧郁的眼睛明明白白地饱含着泪水。 她关好百叶窗,裘德也转身走上了他孤独的回家的旅程。“她在看谁的照片呢?”他说。他曾给过她一张自己的照片,可是他知道她还有别人的照片。然而那一定就是他的吧?
他突然令人好奇地对于教堂的活儿反感起来,无论是国教的还是非国教的,这种反感在他觉得被人误解而内心深受痛苦时就产生了,而现在仍无情地留在他身上。这与其说是因为他怕又遭到人们的指责,不如说是因为他太有良心了,这良心不让他在那些反对他生活方式的人中求得生存。再者,也因为他感到他过去信仰的教条与眼前的实践自相矛盾,他最初去基督寺所抱的那些信念现在已几乎荡然无存了。他精神上正在走向他刚遇见淑时,她所具有的那种状况。
那是一条狭窄的小巷,与一所学院的背面相接,但却互不相通。巷内那些小小的旅店都阴暗惨淡,因为被学院高大的建筑物挡住了光线;那里面的生活与这小巷里的生活有着天壤之别,好像各在地球两端似的——然而他们之间不过只隔着一堵厚厚的墙而已。
每天,他都要爬上那些他永远进不去的大学的护墙和墙头,修复他永远不会站在旁边观看的直棂窗破碎的石灰石,好像他只一心一意干活,从来没有别的念头。 他还产生了如此变化:如今不再常去教堂做礼拜了。有一件事是最使他心烦意乱的,就是自从那个悲剧发生后,他和淑的思想便开始背道而驰。种种遭遇使他对于生活、法律、习俗和教理的见解更加开阔,但在淑身上却没有起到同样作用。她已不再是过去那个颇有独立性的女人,那时她的心智像光耀的闪电一样,对传统和礼俗加以嘲笑攻击——而他对它们当时是怀着崇敬之情的,尽管现在不这样了。
她朝教堂东端跑过去,裘德照她说的转身离开了。他头也没回,裹紧毯子(她没有注意到),径直走去。当他经过教堂那一头时,她听见他的咳嗽声与打在窗上的雨声混合在一起;即使现在她仍然没有完全屈服于身上的枷锁,仍然怀着人类之爱的最后一点本能,所以她一下跳起来,好像要去救他似的。但是她又跪在了地上,双手捂住耳朵,直到他所有的可能听到的声音都消失为止。 这时他来到草地的边上,从这儿那条小路穿过了他小时候赶白嘴鸭的那片田野。他转过身,又回头看了一眼教堂,淑还在里面;然后他向前走去,知道自己再也不会看到那种情景了。
“一个因患了肺炎整天被关在屋里的人,一个在世上只剩下两个愿望的家伙——去看望某个女人,然后离开这人世——只要冒雨去走这一趟,就可以干净利落地一举实现这两个愿望。现在我已实现了自己的心愿。我最后一次见到了她,并且也结束了我自己——结束了从来就不应该开始的狂热的生命!”
“我似乎看见他们了,还几乎听见他们行走的沙沙声。但我对这些幽灵并不像当时那样完全敬重了。我对他们一半的人都不相信。那些神学家,宗教辩护家,以及和他们有血缘关系的玄学家,专横的政治家,还有别的,都不再使我感兴趣。一切都被这严峻的现实磨得粉碎了!”
“愿我生的那日和说怀了男胎的那夜都灭没。 “愿那日变为黑暗,愿上帝不从上面寻找它,愿亮光不照于其上。愿那夜被幽暗夺取,不在年中的日子同乐。 “我为何不出母胎而死,为何不出母腹就绝气……不然我早已安静躺卧。我早已安睡,早已安息! “那儿被囚的人同得安逸,不听见督工的声音……大小都在那里,奴仆脱离主人的辖制。受患难的人,为何有光赐给他呢?心中愁苦的人,为何有生命赐给他呢?”
“她可以跪下来凭着她项圈上神圣的十字架发誓,说她得到了安宁,直到声音嘶哑为止,但那不会是真的!她自从离开他的怀抱后,就从来没有得到过安宁,并且她再也不会得到安宁了,直到她像他现在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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