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教育
情感教育内容简介
《情感教育》的第一稿写于一八四三至一八四五年,但福楼拜并不满意,将它束之高阁。一八六四年九月,他着手写第二稿,于一八六九年五月完成。小说的副标题是《一个年轻人的故事》。主人公弗雷德里克•莫罗出身于外省一个资产阶级家庭,十八岁那年来到巴黎攻读法律。可是他只对文学艺术感兴趣,试写过小说和华尔兹舞曲,还跟人学习绘画,但都半途而废。他深深爱上了画商阿尔努的妻子玛丽。玛丽虽不爱丈夫,但恪守妇道。后来,她终于被莫罗的一片痴情所打动,答应与他约会。时值一八四八年二月,巴黎爆发了革命。莫罗为了这个约会,没有去参加民众的游行。但玛丽因儿子突患假膜性喉炎,未能赴约。绝望之余,莫罗投入交际花萝莎奈特的怀抱。两人同居并生下一个儿子,不久儿子不幸夭折。莫罗与出身贵族的实业家当布勒兹交往,为了进入上流社会,他成为当布勒兹夫人的情夫。实业家去世后,两人准备结婚。但在破了产的阿尔努夫妇的家具拍卖会上,当布勒兹夫人的举动深深刺伤了莫罗的心,于是他与这位贵妇人一刀两断。他万分沮丧地回到家乡,心里尚存一线希望:与一直爱恋他的乡下姑娘路易丝共结连理。可是在教堂的广场上,他恰遇路易丝与他的老同学戴洛里耶举行婚礼。莫罗羞愧难当,返回了巴黎。一八六七年的一天傍晚,阿尔努夫人突然来访,两人万分激动,互诉衷肠。她剪下一缕白发留给莫罗作纪念,与他诀别。
热门摘录
福楼拜是一位把美置于艺术创作之首的作家。他认为题材无好坏之分,重要的在于如何表现它,内容和形式是不可分割的整体。美即产生于二者的和谐一致。福楼拜在艺术上精益求精,遣词造句,谋篇布局,可谓匠心独运。
“有时候,我想起你的话来,就像远远一道回声,就像风带来了一座钟的声音;读到书里爱情的段落,我觉得你就在那儿。”“凡是书里人以为夸张的地方,你全叫我感到。我明白维特不嫌绿蒂的牛油面包。”
福楼拜认为“伟大的艺术是科学的和客观的”他主张艺术必须具有自然科学的客观性。艺术家在作品中应当同上帝在宇宙中一样,既到处存在又无处可见。作家应当退出作品不用自己的道德意识和价值取向去影响读者。
世上最丢脸的事,莫过于看到笨蛋在你失败的事情上成功。弗雷德里克气恼之下回答说,他才不在乎,他有更大的抱负。
许多人没有财产也过的很好,戴洛里耶就是其中的一个。他觉得自己太懦弱,竟如此看重平凡小事。贫困或许能百倍激发他的才智。想到那些在阁楼工作的伟人,他精神为之一振。像阿尔努夫人那样有情感的人,看到这种景象一定会感动,会心软的。如此看来,他倒因祸得福了。正如地震暴露出地下的宝藏,灾祸向他披露了秘藏在他本性中的巨大财富。但是世上只有一个地点,可以开掘这些财富。那就是巴黎。因为在他的头脑中,艺术、科学和爱情(佩勒兰可能会说,这是上帝的三重面孔)只能依附于京城。
报刊自由吗?我们自由吗?戴洛里耶忿忿的说,一想到要在河上行一条小船可能得办二十八道手续,我恨不得去同吃人肉的野人一起生活。政府把我们生吞活剥。哲学、法律、艺术、天上的空气一切都归政府所有。在宪兵的皮靴和教士的道袍下,法兰西软弱无力,气息奄奄。
娼妓是一种暴政,婚姻是一种不道德的制度,最好的办法是两不参预。
自私为贞洁奠定了一种坚固的基础。
然而他们夫妇貌合神离的关系,已达到这样一个阶段:从原先的彼此迁就中滋生出难以克制的厌倦情绪。使生活变得难以忍受,阿尔努夫人竭力忍着不发作,阿尔努阴着脸,看见这对不幸的人弗雷德里克很伤心。
你记得吗……一束玫瑰花,有天晚上,在车里? 她脸上泛起红晕,随后,带着自嘲的神情说: 啊!我那时太年轻了! 这朵花,弗雷德里克低声说,也会遭到同样的命运吗? 她像捏着纺锤的纱一样用手指转动着花茎,同时答道: 不!我会留着它!
不过,他们仍同以前一样亲密交往,在一起那样快活,连杜萨迪埃在场都有点碍事了。他们借口有约会,渐渐甩掉了杜萨迪埃。世上有些人的使命,就是为别人充当中介,他们好比一座桥,人家过了桥,就扬长而去了。
小小年纪,她就产生了那种孩童的爱情,它既似宗教般纯洁,又如需要般强烈。他曾经是她的同伴,兄长和老师,他使她精神愉悦,令她怦然心动,无意间往她心坎上倾注了一股潜在而持续的醉意。随后当她正处于悲惨的危机中时,他离开了她:她的母亲刚刚去世,两种绝望融合在一起。分离在她的记忆中,把他理想化了。他仿佛头上顶着光环归来,她天真地沉浸在重逢的幸福中。
戴洛里耶从来没像现在这样阴郁,易怒和心怀敌意,再过一年如果还不时来运转他将乘船去美洲,或者一枪把自己脑袋打开花。他仿佛对一切都深恶痛绝,激进的那样厉害。
杜萨迪埃打开一瓶啤酒,泡沫溅到窗帘上,他毫不在意,他替每个人装满烟斗,切开蛋糕请大家吃,好几次下楼去看看潘趣酒送来了没有,没过多久,大家兴奋起来,对政权同样义愤填膺。他们怒不可遏,唯一的原因是痛恨世道不公,在可以理解的抱怨中参杂着最荒唐的责难。
弗雷德里克花钱买画,又尖刻地把它诋毁一番,替自己出了一口气。戴洛里耶相信他的话,赞许他的行为,因为他一直有个野心,想建立一个自己当头的法伦斯泰尔,有些人就喜欢让他们的朋友做他们本人不喜欢的事。 不过弗雷德里克没有再去当布勒兹家。他缺少资本。得做没完没了地解释,他迟疑不决。也许他有道理?现在什么都不可靠,煤矿生意还不是和别的生意一样!必须抛弃这个阶层,最后,戴洛里耶劝他放弃了做生意的念头。仇恨使戴洛里耶有了德性,何况他更喜欢弗雷德里克碌碌无为。这样一来,他可以和佛雷德里克平起平坐,与他更亲密无间。
瓦特纳兹小姐属于巴黎的那班独身女人。每天晚上,她们授完了课,或设法卖掉几幅小画,代售了一些可怜的手稿,然后回家,衬裙上沾满泥泞。她们做晚饭,独自吃晚饭,接着把双脚搁在脚炉上,在一盏污浊的油灯下,幻想着爱情、家庭、住宅、财产以及她们所缺的一切。因此,她和许多人一样,把革命视为复仇时刻的来临,并狂热地进行社会主义宣传。
弗雷德里克猜想阿尔努夫人是来委身于他的,这激起他比以往更强烈的、疯狂热切的欲望。可是,他有某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一种厌恶,好似乱伦的恐惧。另一种担心,以后会腻烦的担心,使他不敢轻举妄动。何况,这将添多大的麻烦!一方面出于谨慎,另一方面不想贬低自己的理想,他转过身去卷一支香烟。
戴洛里耶停下脚步,说道: “这些善良的人睡得安安稳稳,多可笑啊!等着瞧吧!新的八九年正在酝酿!什么宪法呀,宪章呀,微妙的问题呀,连篇谎话呀,让人腻味透啦!啊!我要是有份报纸,有个讲坛,我不把你们这一切批倒批臭才怪!可是,不论干什么事都得有钱!做一个小酒馆老板的儿子,为挣一口面包浪费自己的青春,真是倒霉!”
弗雷德里克的烦恼没有任何道理,他又讲不出遭到过什么不幸,所以他对人生的悲叹,马蒂依感到莫名其妙。
众人催促着,想了解他的口味。 “好吧,”他红着脸说,“我呀,我宁可始终爱同一个女人。” 这话讲得如此诚恳,以致一时鸦雀无声。有些人对这种纯朴大为惊讶,另一些人或许从中发现了自己灵魂深处的贪欲。
弗雷德里克原以为久别重逢会欣喜若狂;可是爱情离开原来的土壤,就要发黄枯萎。阿尔努夫人不再置身于他与她相识时的那个环境,他觉得她失去了什么,忧惚见她不再光彩依旧,总之和以前不一样了。自己心情如此平静,他不禁为之得然。他打听佩勒兰等老朋友的情况。
塞内卡尔继续说,工人工资微薄,难以糊口。特别是如果有了孩子要抚养的话,他们比斯巴达的的国有奴隶、黑人和印度贱民还要悲修。 “难道工人应该听从不知哪位马尔萨斯深的英国医生对他们提出的劝告,把自己的孩子憋死?”
渐渐地,工作的安宁使他平静下来。他埋头研究别人的个性,忘记了自己的个性,或许这是不为之痛苦的惟一方式。
街对面的人行道上,一名只穿着衬衣的打包工人正在钉一只箱子。有几辆出租马车驶过。她关上窗,走过来重新坐下。四邻的高房子截住了阳光。一道寒冷的光线照进室内。孩子们出去了,她的周围毫无动静。她好像众叛亲离。 “他就要结婚了!这可能吗?” 她突然神经质地颤抖起来。 “为什么这样?我爱他吗?” 然后,她突然想: “可不是,我爱他!……我爱他!” 她仿佛走下无底的深渊。时钟敲了三点。她听着钟声消逝。她一直坐在椅子边上。眼神发呆,脸上始终挂着笑。
正如萝莎奈特没有坦白她的全部情人,好叫他更敬重她。由于怕难为情,或者出于体贴和怜悯,在最推心置腹的谈话中也总有保留。你在旁人或自己身上发现一些悬崖或泥招,使你前进不得;而且,你感到不会被人理解;不管什么事,要准确表达不是件易事;所以,完全的结合少而又少。
她那双湿润的秀眼闪动着那样强烈的激情,弗雷德里克不由把她拉到自己的膝头,一边为自己的堕落喝彩, 一边在心里说:“我真是个大坏蛋!”
他们回到家里,阿尔努夫人摘下了帽子。搁在一张蜗形脚桌上的灯,照亮她的白发。这对弗雷德里克犹如当胸一击。 为了向她掩饰这份失望,他在她膝下席地而坐,握着她的手,开始向她倾吐绵绵情意
她咬着一颗石榴,肘子拄着桌子;她面前的蜡烛迎着风打颤;这道白光透进她珠色的皮肤,把她的眼睛映成玫瑰色,映着她的眼球发亮;水果的红和她嘴唇的红合在一起,她玲珑的鼻孔阖张着;她全身子有什么粗野、酩酊、沉溺的东西郁窒福赖代芮克,同时激起疯狂的欲望。
他忍不住喊道: ——不过,我再给你讲,没有那档子事!像我这样的人,以我理智的需要,我的习惯,你能够相信我会躲到外省,斗斗牌,看着泥瓦匠,蹬着木头鞋走路?请问,为了什么目的?人家给你讲,她有钱,是不是?啊!我才不在乎钱呐!我想望人世最美的、最多情的、最动心的、一种以人形出现的天堂,我想望到现在,临了我寻到这个理想,这个幻象大到我看不见一切……
C'est de penser á soi qui reng malheureux.虚伪的尊敬是一种伤感的肉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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