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大前程
远大前程内容简介
《远大前程》内容简介:狄更斯(1812-1870),英国十九世纪一代文豪,《远大前程》是他的代表作。孤儿匹普从小由姐姐抚养,受雇于贵族郝薇香,并且爱上了她的养女艾丝黛拉,一心想成为“上等人”。他小时候好心搭救的一名逃犯在国外发财致富,为报答救命之恩,巧妙安排他去伦敦接受上等教育,进入上流社会。然而命运并不与匹普的希望接轨:艾丝黛拉另嫁他人,逃犯被擒,遗产充公,匹普的“远大前程”转眼化为泡影。整部小说情节扣人心弦又感人至深,希望由萌生而至幻灭的过程唤起一代又一代读者的共鸣。不少西方评论家将其推崇为狄更斯最出色的作品。
热门摘录
我们为人一世,往往就会这样,为了防范自己最看不起的人,结果干出了最最 卑鄙恶劣的行径。
如今,明天直瞪瞪地瞅着我,我却没有勇气直视明天。
当时我们英国人都有一种一成不变的成见——谁要是怀疑我们的东西不是天下第一,我们的人不是盖世无双,谁就是大逆不道。
''马换了一次又一次,路愈赶愈远,再要回去也来不及了,于是我只得继续往前赶。朝雾早已在一片肃穆中消散净尽,那花花世界就展现在我的面前。''
良心这玩意儿,它谴责起人来,是够叫人害怕的,对大人是这样,对小孩也是这样;更何况一个小孩,良心上先有个秘密的负担,后来裤脚管里又添了个秘密的负担,两下夹攻,那个滋味才真叫够受呢。
我这一次的偷窃行为,就这样出乎意料地获得了开脱;当时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事对人不说也罢;不过我总觉得,我的动机总还有几分是出于善心吧。
郝薇香小姐坐在那里看我们打牌,活像一具僵尸;新娘礼服上的褶边和彩饰简直像黄纸。据说古人的尸体一旦掘出来被活人看见,立刻就化成齑粉,那时候我对于这种事还并无所知,不过自我听说以后,我就常常想:照这位夫人当时的神气来看,好像也是只消一见阳光,立刻就会化作尘土似的。
谁说得准我当时的理想究竟是什么?连我自己也弄不明白,叫我怎么说呢?当时只担心哪一天碰上一个恶时辰,偏偏在我满身煤灰、干着最下贱的活儿的时候,一抬头看见艾丝黛拉在铁匠铺的木窗外瞧我。我时刻提心吊胆,唯恐她迟早有一天会看见我这张乌黑的脸,这双乌黑的手,看见我正在干我最粗的活儿,因而对我更加耀武扬威,更加不屑一顾。
我只要得到一点知识,就要设法传授给乔。这话听来确乎冠冕堂皇,所以非得略加说明不可,否则良心上实在过不去。我所以要传授知识给乔,不是为了别的,我是要乔变得高尚些、有教养些,配得上做我的朋友,也好少挨艾丝黛拉的骂。
姐姐那一次受到谋杀性的袭击,究竟是何缘故,她自己始终无法申述;我想莫非毕蒂疑心奥立克和这事有瓜葛,便问毕蒂为什么不喜欢奥立克。 毕蒂“噢”了一声,回过头去看看那个磨磨蹭蹭跟在我们后边的奥立克,说:“因为我——我怕他是看中了我呢。” 我气不忿地问道:“他向你说过他看中了你吗?” 毕蒂说了声“没有”,又回过头去望了一下,才继续说下去:“说倒从来没有和我说过,可是一看见我就嬉皮笑脸。”
我迈开大步向前走,心想:这一次离家,倒比原来想象的要好受得多;又想,要是在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让一只旧鞋子从马车后面扔过来,那可太不像话了。我悠闲自在地吹着口哨,把这次离家看得若无其事。但村子里却是一派宁静。薄雾冉冉消散,一片肃穆,仿佛有意要揭开那个花花世界,让我看看;我想到自己在这个小村子里是那样无知而渺小,村外的世界却是那样神秘而广大,顿时不由得叹了一口长气,失声而哭。出了村,就看见那个指路牌,我抚摸着路牌说:“再见了,我的好朋友,亲朋友!”
其实,人大可不必为流泪而感到羞耻,因为眼泪好比甘霖,会涤净那蒙蔽我们心灵的凡尘俗垢。哭了一阵,倒觉得好受了些——增加了抱愧的心情,看清了自己的忘恩负义,暴躁的脾气也平伏了。
说句出自肺腑的真心话,我之所以会对艾丝黛拉产生爱恋,只是因为我见了她就不容我不爱。一旦爱上就撂不开了。晨昏朝暮我也常常感到悲哀,因为我明知爱上她是违背理性,是水中捞月,是自寻烦恼,是痴心妄想,是拿幸福孤注一掷,是硬着头皮准备碰尽钉子。可是一旦爱上就撂不开了。我并不因为心里明白而就不爱她,也并不因此而就有所克制,我照样把她奉为尽善尽美的人间天仙,完全拜倒在她的脚下。
他这句话无异亮起一道闪电,一下子使我看清了自己的实际处境;随之而来的失望、危险、坍台丢脸、形形色色的后果,一如地崩山摧,劈头盖脸而来,压得我好容易才喘过一口气来。
我对这个人的厌恶,对他的害怕,对他避之唯恐不及,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哪怕他是只可怕的野兽,也至多不过如此了。
我虽然想集中心思,可是脑子早已不听使唤了。只觉得自己与其说在听他说话,还不如说一直在听那风啸雨吼;即使到了此刻,风雨仍然喧嚣不绝,他则早已沉默不语,可是我依旧分辨不出哪是风雨声,哪是他的说话声。
如今,纵有天大的理由,我也再回不到乔那里去了,再回不到毕蒂那里去了,原因很简单:我自己知道干了丑事,对不起他们,即使拿得出什么可以回去的理由,也觉得没脸。世界上再圣明的贤人,也无法给我以他们的纯朴忠诚所能给我的安慰。可是要挽回我已经犯下的过错,那已是休想,休想,再也休想!
我过的是抑郁寡欢的日子,无尽的忧虑好似绵亘不断的重山,其中最大的一个忧虑犹如那凌驾众山的主峰,无时无刻不矗立在我眼前。不过,目前倒还没有添上新的忧虑。尽管我常常会心血来潮,生怕蒲骆威斯已被拿获,吓得会从床上跳起来;尽管我夜间坐在屋里静候赫伯尔特归来的脚步声时老是心惊胆战,唯恐他步子比平常急促,带着坏消息奔回来——尽管有这种种苦恼,还有其他种种类似的苦恼,日子却依旧照着老例常规过下去。我弄得一筹莫展,老是惴惴不安,提心吊胆,只得成天驾着小船划来划去,尽量耐着性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等待复等待。
他说这几句话的工夫,我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多多少少年的往事,而且,我觉得他说出来的不光是话,我还看到了一幅又一幅的画面。我的大脑处在这样高度亢奋的状态下,想起一个地方,就好似身历其境;想起一些人,便顿时如见其面。这些形象之清晰,真是怎么说也不会夸大。可是另一方面我却又始终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看,哪怕他手指轻轻一动,我都有数——身边蹲着一头随时会一跃而起的猛虎,谁能不全神贯注盯着看呢?
现在我丝毫也没有厌恶他的心情了。拉着我手的这个可怜人,他如今落入了罗网、身负重伤、上了脚镣手铐,可是我只觉得他待我恩重如山;这么许多年来始终对我情深意厚,感恩不忘,宁愿倾囊相报。我觉得他对待我,比我对待乔真要高尚千万倍。
昨天我们背着一轮落日而来,今天我们又迎着一轮落日而归。我们的希望也如河水,都滚滚地往回倒流。我对他说,想起他这次回国,都是为了我,我真是说不出的难过。
“亲爱的毕蒂,凡是在我生活中占据过主要地位的事物,我什么也忘不了;即使不是占据主要地位,只要在我生活中有过一席之地的,我也不大会忘记。可是毕蒂,我从前不是说过那是一场可怜的春梦吗,这可怜的春梦早已风流云散了,风流云散了。”尽管我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想当夜独自个儿去凭吊一下那座庄屋的旧址——以寄对她的怀念。对,一点不错。正是对艾丝黛拉的怀念。
她从长凳上站起来了,我连忙起来,伸手去扶。我说:“我们言归于好。”“即便分手,我们的友情永远不变。”我握住她的手,和她一同走出这一片废墟。当年我第一次离开铁匠铺子,正是晨雾消散的时候;如今我走出这个地方,夜雾也渐渐消散了。夜雾散处,月华皎洁,静穆寥廓,再也看不见憧憧幽影,似乎预示着,我们再也不会分离了。
人生的长链不论是金铸的也好,铁打的也好,荆棘编成的也好,花朵串起来的也好,要不是你自己在终身难忘的某一天动手去制作那第一环,你也就根本不会过上这样的一生了。
人生的长链不论是铁打的还是金铸的,是荆棘编成的还是花朵串好的,要不是你自己在一个难忘的日子亲手制作了那第一环,你也就根本不会生都受到它的東缚了。
我用衣袖捂着脸哭了一会儿,就和当年我在酒厂院子里一模一样,心里模模糊糊地感到有谁,或是世上所有的人,都狠狠欺负了我;我自己也说不出究竟是谁。
“真正的爱情究竟是什么。它无非是盲目的忠诚,绝对的自卑,完全的服从,是不顾自己、不顾一切地绝对信任,把自己的整个心灵都交给你心爱的人,听凭她去宰割,就像我这样!”
大部分人都有过类似的体验,与之前所想的背道而驰。当他们终于踏上那按计划铺好的人生道路上,那从上面落下来的帷幕竟是如此沉重,如此空虚无聊,是前所未有的,比任何时感到的黑暗还要沉重。
她继续用那种迫不及待的、热情洋溢的耳语对我说:“我可以告诉你,真正的爱究竞是什么。无非是盲目的忠诚,死心塌地的低首下心,绝对的唯命是从,无非是不顾自己,不顾一切,无言不听,无事不信,无非是把你整个的心儿肝儿魂儿灵儿都交给你的冤家去割去宰——像我这样!”
远大前程书评
还没人写过点评,快来抢沙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