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者

别人总以为一个人痛苦，是他所爱的人一日之间逝去的缘故。其实，他真正痛苦的价值要高些：那就是发现悲伤也不能持久。甚至痛苦也丧失了意义。 今天，我比前几年更自由了，是因为我摆脱了记忆和幻想。 生活幸福，就是这样。这种难以容忍的解脱、这种目空一切、鲜血、我周围的仇恨、这种盯着自己一生的人绝无仅有的孤独、这种不受惩罚的凶手的无穷乐趣、这种把人的生命碾成齑粉的无情逻辑，这就是幸福。

玛丽亚 （离开他）那好，别了，让我的爱情保护你。 [她朝门走去，到门口停下，向丈夫伸出空空的双手 瞧，我一空如洗。你去寻觅，丢下我等你。 [她迟疑了一下，走了。]

拿着钥匙，认好房间，但是要知道，您住的房子，对心来说，是毫无可指望的。多少晦暗的岁月，在这个小村子和我们头上过去，渐渐使这座房子冷却了，并且销蚀了我们的同情心。

别人总以为一个人痛苦，是他所爱的人一日之间逝去的缘故。其实，他真正痛苦的价值要高些：那就是发现悲伤也不能持久。甚至痛苦也丧失了意义。 今天，我比前几年更自由了，是因为我摆脱了记忆和幻想。 生活幸福，就是这样。这种难以容忍的解脱、这种目空一切、鲜血、我周围的仇恨、这种盯着自己一生的人绝无仅有的孤独、这种不受惩罚的凶手的无穷乐趣、这种把人的生命碾成齑粉的无情逻辑，这就是幸福。

玛丽亚 （离开他）那好，别了，让我的爱情保护你。 [她朝门走去，到门口停下，向丈夫伸出空空的双手 瞧，我一空如洗。你去寻觅，丢下我等你。 [她迟疑了一下，走了。]

玛尔塔 对，一切都会好的，我希望如此。不过，您先别唉声叹气，让我尽情地体味幸福吧。我重 新变成原先的少女，身体重新燃烧，我真想奔跑。啊！只告诉我…… [她突然停住。 母亲 怎么啦，玛尔塔？我简直认不出你来了。 玛尔塔 妈……（犹豫一下，然后火热地）我还漂亮吗？ 母亲 今天早晨你很漂亮。罪恶是美的。 玛尔塔 现在，罪恶又有什么关系！我第二次诞生了，我要到我会幸福的土地上去。

说穿了，我感到这座房子不是自己的家，不免有些怅惘。

玛尔塔 难道您不确信母亲能爱女儿吗？ 母亲 玛尔塔，我现在不愿意挫伤你，但这的确不是一码事，这不那么强烈。我怎么能失却儿子的爱呢？ 玛尔塔 （愤怒地）忘掉您二十年，多美妙的爱呀！ 母亲 对，是美妙的爱，断绝音信二十年还依然存在。其实又有什么关系！对我来说，这种爱相当 美好，既然没有它我不能生活。

我恨这世界，因为我们在这里只能屈从于上帝。可是我，蒙受冤屈，没有得到公正待遇，我绝不跪下。在大地上的生存位置被剥夺，被母亲抛弃，在我的罪恶中孑然一身，我不求重新祝圣就离开这个世界。

就在此刻，我的母亲已经同她儿子相会了。波涛开始吞噬他们。不久，他们就会被人发现，又将在同一块土地里相聚。然而，我开着不再有什么能令我号叫的。我对人心看法不同，总而言之，您的眼泪叫我反感。

罪恶也是一种孤独，即使上千个人一块干。 一想到死之前，人手还能强加给我温暖，一想到无论什么类似人类的丑恶柔情的东西，还能追逐我，我就感到怒火中烧，双鬓涨红。

老仆人 （声调平淡而坚定地）您叫我吗？ 玛丽亚 （转身看着他）噢！我不知道！来了就帮帮我吧，我需要人帮助。可怜可怜我吧，千万帮帮我！ 老仆人 （同样声调）不行。

说来简单，我突然产生了一种需要，想得到不可能得到的东西。（停顿）事物，就象现在这种状态，彷佛满足不了我了。 这个世界，在目前状态下，是让人无法容忍的。因此，我需要月亮，或者幸福，或者永生，需要的东西也许是荒诞的，但这个世界是没有的。

人要死亡，他们并不幸福。

他对我讲过，生活不容易，但是，世上有宗教、艺术，有别人对我们的爱。他不厌其烦地说，给别人制造痛苦，只能自误。他想要做一个公正的人。

除了我自己的身体，我从来不信奉任何别的神明。

男子汉弹泪，是因为事物不是本来的面貌。

哎呀，卡索尼娅，瞧瞧他们的样子。什么也不在乎了。什么人格、尊严、别人的议论、民族的智慧，统统不再有任何意义了。在恐惧面前，一切都销声匿迹了。恐惧，咳，卡索尼娅，这种美好的情感，没有杂质，既纯洁又无私，实在难得，是从娘胎里带来的。

归根结底，我要证明自己是自由的，就顾不了许多了。一个人要自由，总要损害别人。这实在不好，但也是正常的。（撇了穆西乌斯一眼）把这个思想运用到嫉妒上，你们就会明白。（沉思地）嫉妒之心，毕竟丑恶得很！因为虚荣和臆想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