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不再来

作者:三毛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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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季不再来内容简介

当三毛还是二毛的时候,她写下了《雨季不再来》,这些在她17~22岁之间所发表的文字,真实地呈现出从青涩敏感的二毛,蜕变为智慧成熟的三毛的成长的过程。而《雨季不再来》中透露的纯情和美感,可以清楚地印证她传奇般性格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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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流去的种种,化为一群一群蝴蝶,虽然早已明白了,世上的生命,大半朝生暮死,而蝴蝶也是朝生暮死的东西,可是依然为着它的色彩炫目神迷,觉着生命所有的神秘与极美已在蜕变中彰显了全部的答案。

总有一日,我要在一个充满阳光的早晨醒来,那时我要躺在床上,静静地听听窗外如洗的鸟声,那是多么安适而又快乐的一种苏醒。到时候,我早晨起来,对着镜子,我会再度看见阳光驻留在我的脸上,我会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雨季过了,雨季将不再来。我会觉得,在那一日早晨,当我出门的时候,我会穿着那全双清洁干燥的黄球鞋,踏上一条充满日光的大道,那时候,我会说,看这阳光,雨季将不再来。

第一次不敢去画室时被我撕碎的那一枕棉絮,是窗外十年后无声的雪花。

人之所以悲哀,是因为我们留不住岁月,更无法不承认,青春,有一日是要这么自然地消失过去。 而人之可贵,也在于我们因着时光环境的改变,在生活上得到长进。岁月的流失固然是无可奈何,而人的逐渐蜕变,却又脱不出时光的力量。

我生活在一种对大小事情都过分执著的谬误中,因此我无法在其中得着慰藉和亮光了。好在这心情已非一日,那是被连串空乏的琐事堆积在心底的一个沙丘,禁不住连日的雨水一冲,便在心里乱七八糟地奔流起来。

雨下了那么多日,它没有弄湿过我,是我心底在雨季,我自己弄湿了自己。

在我来说,旅行真正的快乐不在于目的地,而在于它的过程。遇见不同的人,遭遇到奇奇怪怪的事,克服种种的困难,听听不同的语言,在我都是很大的快乐。虽说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更何况世界不止是一沙一花,世界是多少多少奇妙的现象累积起来的。我看,我听,我的阅历就更丰富了。

你想有益于社会,最好的法子,莫如把你自己这块材料,铸造成器。

“我常常回想小的时候,在北部故乡的山上露宿的情形。冬天的夜晚,我和朋友们点着火,静静地坐在星空之下。风吹过来时,带来了远处阵阵羊鸣的声音,那种苍凉宁静的感动,一直是我多年内心真正追求的境界——”

我看着这群朋友,他们没有一个在表情、容貌、衣着上是相近的,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只有一样是很相同,这批人在举止之间,有一种非常安详宁静的态度,那是非常明朗而又绝不颓废的。

在这个没有国籍没有年纪分别的家里,我第一次觉得安定,第一次没有浪子的心情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回来,虽然我一再地说夏天我要那件有大窗的房间。七天的日子像梦样飞逝而过,我却仍然放不下尘世的重担,我又要回到那个不肯面对自己,不忠于自己的生活里去。“再见了,明年夏天我一定会再来的。”我一面站在车内向他们挥手,一面大叫着我无法确定的诺言,就好似这样保证着他们,也再度保住了自己的幸福一般,而幸福是那么的遥不可及,就如同永远等待不到的青鸟一样。

“出国前,我的个性很不开放,始终所想的就是一个人生的问题:为什么?为什么?那时候常想死,想自杀,但是到了西班牙,看见别人的生活方式,才知道这样也是健康的,并不肤浅。” 听见音乐,他们就在大庭广众下旋舞,毫无顾忌。她想,怎么会这样开放?恐怕自己永远也做不到。日子久了,习惯了,她感染了他们热情的天性,不知不觉融入了自己的血液里。

“年龄愈大,我愈能同情别人的苦痛,而我的同情不是施舍,施舍就成了同情的罪。” 她清晰的音调急切起来:“我这样想,是因为自己经历过很多苦难,而悲天悯人不是你怜悯他,是他给了你东西,因为怜悯别人,自己才会进步。”

“这真是一种了不起的敬业精神,一种伟大的爱心,她们的笑容是那么自然,完全不勉强,”她顿了顿,“真正有智慧的人,一定是仁慈的。他们的教养,出自心底。” “在生活上,我是一个赌徒,从小,冰淇淋我是不买的,我一定要打出一个天霸王来,而我发现的一点是,你做的事情,只要尽力去做,就能做到。你要移山,山不过来,你说,过来!它就会过来。当然,这是一个很大的比喻,但是,我始终对自己有着信心。”

“你要赢得你的人生,你就不能患得患失,是不是能够赢,你尽可去赌,只要不把性命赌掉,可以一赌再赌。”

对三毛来说,她并不只是睡在床上看着时光在床边大江东去。十年来,数不清的旅程,无尽的流浪,情感上的坎坷,都没有使她白白的虚度她一生最珍贵的青年时代。这样如白驹过隙的十年,再提笔,笔下的人,已不再是那个悲苦、敏感、浪漫、而又不负责任的毛毛了。

一个聪明敏感的孩子,在对生命探索和生活的价值上,往往因为过份执着,拚命探求,而得不着答案,于是一份不能轻视的哀伤,可能会占去他日后许许多多的年代,甚而永远不能超脱。

但我在人生观和心境上已经再上了一层楼,我成长了,这不表示我已老化,更不代表我已不再努力我的前程。但是,我的心境,已如渺渺清空,浩浩大海,平静,安详,淡泊。对人处事我并不天真,但我依旧看不起油滑,我不偏激

过去的我,无论是如何的沉迷,甚而有些颓废,但起码她是个真诚的人,她不玩世,她失落之后,也尚知道追求,那怕那份情怀在今日的我看来是一片惨绿,但我情愿她是那个样子,而不希望她什么都不去思想,也不提出问题,

三毛反省过,也改正过自己在个性上的缺点。人,是可以改变的,只是每一个人都需要时间。我常常想,命运的悲剧,不如说是个性的悲剧。我们要如何度过自己的一生,固执不变当然是可贵,而有时向生活中另找乐趣,亦是不可缺少的努力和目标,如何才叫做健康的生活,在我就是不断的融合自己到我所能达到的境界中去。我的心中有一个不变的信仰,它是什么,我不很清楚,但我不会放弃这在冥冥中引导我的力量,直到有一天我离开尘世,回返永恒的地方。

一口气说完了,她像逃似的跑了出去。她真恨自己,她知道她在这儿寂寞,她需要朋友,她需要快乐。她不能老是这样流泪想家……他像是一个好男孩子。她恨自己,为什么逃避呢,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我求什么呢?踉跄的跑上楼梯,到了房里,她伏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她觉得她真是寂寞,真是非常非常寂寞……几个月来拚命抑制自我的那座堤防完全崩溃了。

夜深了,她知道时候到了,她必须回去;而他,明早又四处飘泊去了。她把花轻轻的丢在河里,流水很快的带走了它。

他们的关系根本没有开始就结束了,这该不是结束吧?她清楚在他们之间的默契,她也明白,有时,会有一种情操不需要结果而能存在世界上的,而那又往往是最坚强的,甚至连生命的狂流也无法冲毁的。

在世俗上来看,沈,是一个她最最平淡的朋友,而她居然对他固执的托付了自己。

她知道沈已经先她一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他有许多感受她能完全体会,却再也没有法子引起共鸣和默契了。也许她需要他领到他的园地里去,也许不,总有一天她会不再是个女孩子,她会成长,她会毫不逃避的去摸索自己的痛苦,幸福的人会感受到某些人一辈子都尝不到的苦果。

我说我要回去了。你送我到门口。天暗了,你穿着那件深红的毛衣,站在大大的阔叶树下。我走到巷口,回头望你,你仍站在那儿,红毛衣里渗进了黄昏的灰色。

我本该接受T公司的高薪去做东京的时装模特儿。也许那样过日子我反倒活得快乐些。而S,你会知道我说的不是真话,就是时光倒流,生命再一次重演,我选择的仍是这条同样的道路。我今日担着如此的重担,下辈子一样希望拥抱一个血肉模糊的人生。这是矛盾的矛盾,宇宙平衡的真理。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不要,不要……” 夜深了,她知道时侯到了,她必须回去;而他,明早又四处漂泊去了。她把花轻轻地丢在河里,流水很带走了它。 于是一切都过去了,明天各人又各奔前程。生命无所谓长短,无所谓欢乐、哀愁,无所谓爱恨、得失 切都要过去,像那些花,那些流水。 我亲爱的朋友,若是在那天夜里你经过巴黎拉丁区的一座小楼前,你会看见,一对青年恋人在那么忧伤忘情地吻着,拥抱着,就好像明天他们不会再见了一样。 其实,事实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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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毛

三毛

三毛,台湾著名作家,1943年3月26日出生于重庆,浙江省定海县人。本名为陈懋平,1946年改名陈平,笔名「三毛」。1964年进入文化大学哲学系,肄业后曾留学欧洲,婚后定居西属撒哈拉沙漠加那利岛并以当地的生活为背景,写出一系列情感真挚的作品。1981年回到台湾,曾在文化大学任教,1984年辞去教职,专职从事写作和演讲。1991年1月4日去世,享年48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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