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纪事
中国纪事内容简介
整个20世纪,国人用各种主义,各种理论解释中国。但中国人的真实生活总是被这些抽象的主义所吞噬。历史的连续性,日常生活的细微性、个人的命运,总是被历史洪流冲刷。以至于作为一个30岁自认为是知识分子的青年人来说,谈起自己国家时倒像个陌生人。这一系列文章,是一种个人经历的陈述,它激起的头脑风暴可能比它提供的清晰分析更多。但它的确是一个年轻知识分子看待自己国家的真实努力,尽管这种努力困难重重并可能注定失败。但每个社会乃至每位个人,不都是在对自身命运与境况的探讨中,获得生活之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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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社会的美好与否并非是它的整体规模有多么庞大,而是生活在其中的人是否拥有独立的头脑、丰富的内心和具有自我控制的能力。
不管对于一个国家、一个民族、一个城市,还是一个人,清晰的目标设定都是必要的。但是,我们应该时刻提醒自己,不要被那个单一目标所异化,将所有的期望和堵住都压在某一项成功上,那其中蕴含了太多的投机成分。投机可能带来一次成功,却难以持续;更重要的是,这种心理将妨碍我们诚实地面对自己的生活,面对自己的困境。我们怎么也没法忘记,那一次次为了应付考试而进行的学习,为了迎接检查而进行的卫生扫除,为了得到分数而背诵的道德操守,最终却一无所获。
文明就像是一条有河岸的河流。河流中流淌的献血是人们相互残杀、偷窃、奋斗的结果,这些通常就是历史学家们所记录的内容。而他们没有注意的是,在河岸上,人们建立家园,相亲相爱,养育子女,歌唱,谱写歌曲,创作雕塑。——威尔·杜兰特
他知道如何将杂乱无章的信息拼接在一起,然后用动情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大声讲出来,然后再创造一些朗朗上口的新词汇,人们喜欢听他的演讲更甚于他的著作,因为它传递的不是思想而是概念,他不求让你真的可以展开独立思考,而是让你有着“原来如此”的顿悟的快感。
种种彼此矛盾的现象,总是在这个国家共存,所有看似激烈的灾难、变革,很快被日常生活的惰性所吞噬与抚平。 这个国家一方面看起来日新月异,另一方面则毫无变化。每代政治领导人都想开创一个新时代,却往往发现他们更多受困于漫长的传统。
一个美妙的社会不正是这样运转的吗?没有人拥有绝对权力,政治权力、商业力量与新闻舆论彼此制衡,相互令对方不安;如果一切难以制裁,么最高法院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仲裁者。我喜欢埃徳蒙・柏克那個著名的观点:自由是什么?它是不同的社会力量彼此制衡时下面 留出的那片空间。
人是依靠想象力而不是所谓的真实事物而生动。
我怎么也忘不了尼采刻薄的评价:批评家生活在精神王国的最底层。
我從不相信,當一個國家的精英階層只沉迷於眼前利益,缺乏更為超越性的目標,缺乏症面對壓力時對道德與智力的堅持時,這個國家能夠取得什麼偉大的成就。
自由是什么?它是不同社会力量彼此制衡时下面留出的那篇空间。——埃德蒙·柏克
西方人与中国人的区别在于,对于西方人来说,赌博和娱乐与概率有关,而对中国人来说,赌博是一场与命运的战争。
我们之前不断重复错误,只是想找到外服的“灵丹妙药”来解决所有问题,却忘记了所有变革的因素都要从自身内生长出来,才会真正富有力量。
和大多数中国留学生一样,技术专业给予他们饭碗,而不是好奇心和热情的满足。
只有双脚可以帮助人记忆城市。
在我们日渐相信中国正在震撼世界时,中国给予世界的首要影响是来自于数量上的,而非其他什么原因。“印度+中国”的狂热在全球的媒体与学术讨论会上蔓延着,但到目前为止,人们一想起印度仍是她的呼叫中心的印度英语,而中国则是沃尔玛超市里的海量廉价商品,它们可能让人惊诧,却不会引人尊敬。
到目前为止,它仍是一个由市场的庞大和人民的饥渴带来的繁荣,它还没有准备向全球商业史提供什么与众不同的新东西,比如技术上的创新,行业上的标准,或是一个新的商业模式。
他们会读、会写,甚至还在大学、中学、小学里教书——在他们的脑海里,历史虽然是隐约存在的,可是却混乱不堪。——波兰诗人切斯拉夫·米沃什“现代文盲”
像任何一个中国人一样,我渴望国家与民族给我带来认同感,沉浸在集体情绪的人们往往是幸福的,否则你就无法理解群众运动的魅力。
它也像是中国早期市场改革的某种象征——生机勃勃却混乱无序,财富的创造不是来自于技术与市场上的创新,而是来自于政策的漏洞、个人行为的大胆。
中国的发展就像是一块奶酪:从远处看无比诱人,但如果走近了则到处都看到了窟窿。
“当今中国最重要的事件之一,是中国青年知识分子正在重新认识自己的国家。”在介绍林语堂1935年出版的《吾国吾民》中,美国作家赛珍珠写道。整整20年过去了,我们不仅没有进步、甚至大步后退了。整整70年中,仍没有人比林语堂更从容、有趣、兴致盎然地描绘中国的过去与未来。 这一系列文章,是一种个人经历的陈述,它激起的头脑风暴可能比它提供的清晰分析更多。但它的确是一个年轻知识分子看待自己国家的真实努力,尽管这种努力困难重重并可能注定失败。每个社会乃至每个人,不都是在对自身命运与境况的探讨中获得生活的意义的吗?
北京充满了历史的碎片与隐喻,如今,它们都毫无障碍地转化为消费主义的工具。 人是复杂的,他有多重的身份认定,过分强调其中一代女,忽略其他,总会导致理解的单一与粗暴,试图用一个抽象的名词,来涵盖它原由的丰富性。
对于单一身份的强调,忽略了文化的韧性和丰富。 中国人一直具有一种足以化解灾难、吸纳新冲击的生命力,在种种巨大的社会变革下,一种始终流动的力量似乎从未中断过。 “做一个中国人,到底意味着什么?”我抱怨了那种简单的身份解读,却不知道如何提供那些足以令人心服的新解读。
北大在突然到来的全国性商业浪潮前慌乱不堪。拆了南墙,不是为了以大学独特的精神去影响社会,而是变成了社会风尚的俘虏。 (北大)像是一个人性的、傲慢却又缺乏竞争能力的孩子,神形又是如此的老态龙钟。
我们尊敬的北大,是那个作为思想的实验场,作为社会变革的催化剂,作为新知识的探索者,作为高级的精神生活的倡导者与捍卫者的北大。我们必须承认,这个北大精神早已走向封闭。
但是,一个多世纪的模仿与消费后,我们必须试图重新建立某种自信心。这种自信心既不是对那种早已不复存在的传统的推崇,也不失对于现在自身状况的自满,而是确信一个社会在面临转变时,这种充斥这痛苦与喜悦的生活自身是具有意义的,在其中挣扎与不去的真实面孔是富有魅力的。 我们要坦诚地承认,我们在精神世界上的匮乏,在心理上的慌乱。只有通过诚实地面对这种匮乏与慌乱,我们才可能寻找自己的方向。
人们目睹着公共生活中的不公正的加剧,看到了权力和金钱的傲慢,被批接受一种赤裸裸的社会达尔文注意,我们生活在一个强者缺乏同情心,而弱者缺乏正常表达渠道的时代。普通人则对此深感无力,不知如何应对,于是强者就变成了傲慢,而弱者则充满了偏见。
它们喜欢用“双城记”来形容彼此的关系。上海与香港所构成的是沿海中国走廊,一直到1949年之后,是中国新观念、新风尚、商业利润的中心。而1950年代后,新加披与香港则是另一个“双城记”,两个亚洲的殖民城市,身处强大的邻居影响的焦虑中,资源匮乏,却在短暂的30年的时间里,跻身于全球最富有的城市。 一觉醒来的上海,却在这场竞争中落后了。 上海既缺乏新加披的高效、清廉的行政力量,有没有香港的商业环境中的自由竞争的力量。
澳门始终生活在香港的阴影中。 澳门的教堂和赌场一样多,还真是个奇妙的组合,或许在赌场觉得不安时,教堂是个不错的忏悔之地。 尽管人人都爱说“生活就是一场赌博”,但是可能没人比中国人更了解其中的含意。只有一个饱经压抑与对投机充满着无限热忱的民族,才会如此迷恋赌博。
今天的上海呢?它继承了旧上海的投机心理、对金钱的热衷、崇洋,却失去了昔日畸形的生机勃勃,那种包含着罪恶、动荡、阴谋、暴力的冒险精神。如今的上海不是被笼罩在一种令人厌倦的安全和封闭中吗?那种表面上的自由不过是 是买阿玛尼牌或是杰尼亚牌西装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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