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的人

医生很有耐心地把昭子的话从头到尾听完了。对昭子来说如此惊人的事，医生却表现得极为平静，也许现实中并不罕见。 “哦，看来是返老还童了。 医生用听诊器仔细诊察，量完血压后告诉昭子，茂造的心脏不比从前，已经相当衰弱。说先给他调配肠胃药。果然还是没有治疗人格缺陷的处方。但是，对于避免使用老年痴呆这一说法的医生，昭子是百分之百地信赖。“看来是返老还童了。”竟然有如此了不起的说法。衰老的极限就是沿人生之路原路返回，原来可以称作返老还童呀。

“怎么和我想的一样。最近我也一直在想这个。希望能死在你前头，哪怕早一天也好。老婆先一步撒手而去的男人太凄惨了，爸爸就是极端的例子。如果你死了，我会紧跟着自杀。” 昭子模模糊糊地记着，早在二十年前夫妻俩就曾谈论过类似话题。那时两个人还年轻，正处于热恋中，谈话往往脱离实际，充满浪漫色彩。那个时候绝对想象不到，“你死了我也去死”这个话题将来会夹杂着深深的叹息再度出现，而且彻底丧失了浪漫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