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记忆1
冷记忆1内容简介
波德里亚在1980-1985年间的思想碎片。关于性、福柯、阿尔法·罗密欧、白血病、天主教、柏林路、洛朗·法比尤斯、让-保罗二世、玫瑰、南极洲、列赫·瓦文萨、泥地摔跤、季诺维也夫、色情电影、雪、女权主义、雅克·拉康、史蒂维·旺德、麦克尔·杰克逊、帕勒莫、DNA和恐怖主义。这本书具有一种忧郁的气质,而忧郁正是事物的特定状态。
热门摘录
年轻姑娘对于年长的男人的兴趣:那是因为这些女孩可以在他们的目光里发现她们青春的反光,看到她们现时的和感官的魅力。这种情况她们不可能在年轻男人的眼睛里找到,因为这种反光被双方平分了。 对于情夫来说,年轻的姑娘丝毫不是一种乱伦的形式:她是对以往生活的怀念,是对一种纯洁的千差万别的对象的向往,这个对象因其年龄差距而更加具有性的魅力。这一点,男人不能从同年龄的某个女人身上感受到。
日常的经验就像雪花那样落下。它是非物质的,晶体的,微型的,它掩埋了所有凹凸之处。它消除了声音,吸收了思想和事件的共鸣,风有时也会以意外的强度将经验驱散。它会从自身内部发出一种光亮,这是一种机灵的荧光,使所有形式沐浴在黄昏那若明若暗的光线中。看着时间的雪花、思想的雪花徐徐落下,看着某种北极光的寂静闪闪发光,使自己沉湎于被雪掩埋的白色的眩晕中。
旅行的乐趣,就是沉浸在他人故乡,然后又完好无缺地走出来,心中充满快乐,任凭他人承受自己的命运。没有哪种幸福能胜过旅行的自由。因为仅仅活着是不够的,还应该穿越生活;对城市而言,仅仅看过是不够的,还应该穿越它。一个思想仅仅想过是不够的,还应该超越它。
有些文化只是对其起源充满想象,而对其终结却毫无想象。 还有一些文化被萦绕在这两种想象之间。 另外两种形象的情况是可能的:一种是只对其终结具有想象一一我们的文化;另一种则是既非起源的想象也非终结的想象一一正在到来的文化。
哲学、心理学与他人同时死亡,与他人的欲望同时死亡。只有其概念的空白符号仍在精神拟像的天空中闪光,在我们大都市那啪嗒学的舒适天空中闪闪发光。
外表与清新一样,也是一种激情。存在一种对真相的困扰,却也有一种对外表的激情。因此,外表是一种仪式的行为,从来就不是思想的行为。然而,智慧却是思想的诱惑形式,就像秘密是真相的诱惑形式一样。
与生产方式紧密相连的激情就是嫉妒:上帝嫉妒现实,嫉妒外表,嫉妒意义,嫉妒阐释,看守嫉妒财富和交易。不过,这也是一些对其意义怀有嫉妒心的思想,一些对其美貌怀有嫉妒心的女人,一些对其生存怀有嫉妒心的遇难者,一些相互嫉妒的概念。
没有任何东西可与这种仪式性固执相比拟,装饰中的树林、一天中的光线、不断循环中的风和死亡都是如此。安静的细微激情。思想仅仅是一个自相矛盾的分支
当雪以异乎寻常的缓慢速度落下时,死亡的道理似乎就比活着的道理更加巧妙。但活着的道理或许更多。
只有这样的女人讨人喜爱:她们的面孔接近于无限,触摸时其特征变得越来越明显,每个特征都激发人的无尽爱抚。这是让感官的激动沉沦的幻影,在对千万个纯粹符号的凝视中,整个性爱都被概括在一种赞美效应中。 只有这样的理论最为诱人:理论的概念无止境地衰退,消失在越来越极端的特征中,每个特征都适合于无止境的悖论,直到概念的惯性点。这是让概念的激动沉沦的惯性点,在发现了千万个纯粹符号后,在发现了符号消失的激情时,概念的激动将沉溺于其中。
在近处观看人的脸部特征,这和仰望摩天大楼样,会令人头晕目眩。这是变形影像引起的眩晕。这是光滑的面或嘴唇的美,平滑得就像沙漠,只有从下往上看一座摩天大楼,好像它是一个倒挂的峡谷时,才具有同样的美感
政治家和权力本身都是卑贱的,因为他们仅仅体现了人们对自己生活的深刻蔑视。他们的卑贱是被统治者的卑贱的写照,后者从中发现了某种摆脱卑贱的方法。应该感谢政治家承担了权力的卑贱,从而让其他人摆脱了这种卑贱。权力的卑贱会扼杀政治家,但是,他会通过将权力的尸体传染给他人而为自己复仇。这个古老的遗传功能从来就没有人否认
微弱的愿望仅仅是意志的征兆,即一个神经质的世界仅存的东西。
我们不再处于意志的时代,而是处于愿望微弱的时代 我们不再处于混乱的时代,而是处于古怪异常的时代 我们不再处于事件的时代,而是处于不测之事的时代 我们不再处于美徳的时代,而是处于虚拟现实的时代 我们不再处于强权的时代,而是处于潜在力量的时代 等等,等等。
在原始事件中有某些愚蠢的成分,而命运,如果存在命运的话,对此不可能没有感觉。在明显事实和真理中也有某些愚蠢的东西,其高级的嘲讽不能不对我们有所宽恕。因此,在某种意义上,一切都是相互抵消的。遗忘或丧事仅仅是可逆性所必需的一小段时间。
穿衣的女人:必须观看,但禁止抚摸。 不穿衣的女人:必须抚摸,但禁止观看。 不过,这些也许正在改变。
凡事都是原始的,野蛮的,未开化的,不负责任的,农民气的,自私的,无意识的,非社会的无参照的,无识别的,违背任何文化的,不懂任何情感的,对任何亲情都敏感的。这就是我们兽性的物质基础,我们要在这个基础上建立一种拟真的理论!这就是我们对符号和爱情游戏的无知,而在此之上居然要建立一种诱惑的理论!幸运的是,这一切可以通过复体的生命来进行,这另一个生命具有写作的性格之美。
只有眼睛、嘴唇、言语不能出卖,因为这些是占ト的器官。身体在以前也是可以猜测的,但如今它只给占ト提供了过分容易的解决办法。从前它也是预言家,如今它只是一种反应供求关系的肉欲形式。
人们从时间中所能期待的一切,就是它的可逆性。速度、加速度仅仅是企图逆转时间的梦想。人们希望通过加速,使时间像流体一样旋转起来。确实,线性时间和历史在退隐时给我们留下了网状和时尚的瞬间性,这是无法接受的。只留下超时性突变的轮廓一一几个简短的列序,几个旋转的时刻,就像物理学家在某些粒子中所观察到的那样。
有一个故事,说一艘船用了大量的钢铁来制造,以致其罗盘不能指示北方,而只能指向自己的船身。因此,这艘船便没完没了地围着自身打转,最终消失在第四纪的化石冰块里。
写作的真正快乐就在这种可能性中,即牺牲整个章节,只为一句话,牺牲一整句话,只为一个单词里;即牺牲一切,以便获取一种人为的效果,或在真空中获取一种加速度。
经久不衰的东西,就是在每次新遇到某个人时,有在他身上期待一切的可能性。从理念上看,我们都是童男贞女,我们希望在最不起眼的面孔上找到某种未来的命运,尽管这毫无道理可言。
一个肉欲的地平线已经出现,这就是性爱的地平线…正如所有的地平线,这是一条想象的线。在那里,太阳有时在鲜艳的色彩中徐徐降落,有时又放射出捉摸不定的光芒。
无辜,如今已经与法律的概念毫不沾边,它已成为双重的不可能之物,因为现在连违抗都是不可能的。 外表,如今已经与意义的概念毫不沾边,它已成为双重的不在场之物,因为现在连意义都消失在冷漠中。 在各个层面上,我们都处于双重失败的境地。我们的冷漠就是叠加在另一种冷漠上的深渊。所以,不应该去寻找一种简单的超越,而是要寻找种双重的翻转。要用一个运动去完成两次革命,将我们从双重消失中解救出来。
是谁控制着性别,让它们相互区分,而不是像季节那样相互交替,或如白昼与黑夜一般相继代替?当性别像星辰那样处在相对立的位置时,也就是说相互处于永恒的椭圆形视野中时,那么任何性解放的虚荣将迸发而出。
天空对大地的冷漠:无意下雨 灵魂对事物的冷漠:无意混淆 嘴唇对言语的冷漠:保持安静 梦想对现实的冷漠:无意宽恕
事件性歇斯底里本身就是历史结束的一个产物。因为不再有历史,所以事件应该是不间断的。因为不再有原因,就必须不断地产生结果。因为任何东西都不再有意义,一切都应该完美地运行。
真相就是人们必须尽快摆脱的东西,必须将它传染给别人。就像疾病一样,这是治愈疾病唯一的方法。谁保留着真相,谁就是输家。
谁相信意义,谁就会因意义而死,或被埋没在表象的讽刺中。
这张脸,十年后我还不知道它眼睛的颜色。但是在大街上,在梦中,我能看到它,消隐在众多的水印式面孔中,这些面孔突然开始和这张脸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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