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乱弹

作者:虞云国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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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乱弹内容简介

虞云国继《细读宋朝》后一部从古典名著角度讲述宋代社会的历史文化读本。曾在《万象》杂志开设“浒边谈屑”栏目进行连载。《水浒》不仅是讲述好勇斗狠的绿林人物如何聚会结义、打家劫舍的长篇历史小说,更是解读宋代社会风俗文化的百科全书:展现士农工商社会各阶层人士的吃穿住行,在怎样的舞榭歌台旁、街头巷尾处饮酒听曲、喝茶看戏; 僧人、名妓、歌女、戏子的身份与处境; 甚至皇帝与高官都耐不住仅隐坐届堂、隔岸赏花,而被诱至市井的万丈软红尘里,共同演绎出鲜活生香、异彩纷呈的宋代生活长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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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人们常说,“少不读《水游》,老不读《三国》”,担心的是少年人血气方刚,怕他们读了《水浒》,缺乏理性,失去控第模仿效法,闹出乱子,小焉者聚众斗殴,大焉者犯上作乱。但我自幼胆子不大,人也长得孱弱,或许是不自觉地在阅读中寻找一种代偿与平衡,至少从小人书走近四大古典小说,最早选择的却是《水浒》。记得是小学升初中的暑假,正儿八经地读了七十ー回本的《水游传》,感动的劲儿似乎已经赶不上读小人书,虽然也还是少时,但其后似乎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儿。

第二十三回说武松从沧州去清河县看望武大郎,在阳谷县的景阳冈打死了猛虎。在北宋,清河是恩州的治所,与沧州同属河北东路;阳谷是郓州的属县,属京东西路,位于清河之南。故而武松南下探兄必先经过清河,完全没有必要再南行近二百里地,到阳谷景阳冈去打虎逞能。

毛泽东说过“中国三部小说,《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谁不看完这三部小说,谁就不算中国人。”(陈晋《毛泽东与文艺传统》,中央文献出版社,1993年,第107页)。相信不愿被开除国籍的国人,这三部小说都应该看过的。

是否合乎历史逻辑的真实标准,比历史细节的真实更为可贵。

宋元话本《赵伯昇茶肆遇仁宗》描写宋仁宗落扇的故事虽是小说家言,却也反映出折叠扇传人之初的特殊身价。故事说仁宗有一次微服出宫,上樊楼饮酒: 手执一把月样白梨玉柄扇,倚着栏杆看街,将扇柄敲,不觉失手,坠扇楼下。急下去寻时,无有。 这里虽未交代扇子的造型,但从“将扇柄敲楹”推测,仁宗不大可能将团扇颠倒过来拿,以柄敲楹,而只可能将折扇收拢顺势做出敲楹的动作。这从小说后来交代赵旭交还所捡扇子的举动也可印证:

《水浒传》对发迹以前高俅的描写,并非都出自小说家的虚构,而有着历史的影子。南宋王明清在《挥麈后录》里有段记载,就是小说的出处,好在不长,录其相关者,而略加括注:…… ……第四,高俅因结交徽宗而平步青云,其他从龙亲信也想援例,徽宗的回答最能反映这位风流皇帝的个性。在专制政体下,那些略有一技之长者,往往因最高统治者的个人喜好,就做上了国家领导人,徽宗的说法一步到位,也最具戏剧性。但这一细节却为小说所不载,未免有遗珠之憾,这也证明《水浒传》原创者确为阅读面不太广博的说书人。

文艺演出走市场化之路,远胜过吃皇粮的官办方式,在宋代就有了先例。

这位卖菜者原来身份应是种粮户,但早稻未熟,只能先种些菜到市场换米度日,却也遭到市人的嗤笑。这一细节也说明:第一,出售蔬菜换取生活必需品的情况,在宋代相当普遍;第二,城市蔬菜市场需求量不小,是由各种渠道解决的,其中也包括一般农户出售有余蔬菜的途径。

舒岳祥乡居天台,见村妇中有专门卖菜的,有诗云: 卖菜深村妇,休嗟所获微。 芜菁胜乳滑,莱菔似羔肥。 橐里腰钱去,街头买肉归。 种蔬胜种稻,得米不忧饥。 这首诗反映了三点:其一,专业的种菜户在宋代相当普遍;其二,种菜户劳动所得胜过一般的种粮户;其三,种菜户通过市场行为在满足自身生计的同时,也解决了城镇的蔬菜问题。当然,大中城市的蔬菜市场,只能以规模化、商品化的蔬菜生产方式为其主要支柱。

在当时的运输条件下,大中城市的新鲜蔬菜只能就近生产,于是,城郊就出现了星罗棋布、大小不一的菜园。打开《清明上河图》,可以发现在即将进入市区的大道旁,张择端就画着大片菜园风光。这与《东京梦华录》所说的“都城左近,皆是园圃”,倒是吻合的。北宋东京的菜园为数不在少。保存至今的筹建开封繁塔的集资刻石,有一条北宋初年的记载:“菜园王祚,施菠薐(即菠菜)贰仟把,萝卜贰拾考老。”从这位种菜专业户一次施舍的蔬菜量,可见其菜园规模不小。

私营大酒楼的那些私妓女点唤助酒,也只是伴坐而已,在阁子里是卖笑不卖身的,“欲买欢,则多往其居”。但个别中型酒店,则利用酒阁子做起了皮肉生意,酒色并举,两手一起抓。有一种叫作庵酒店的,就在酒阁内暗藏卧床,有娼妓在内,酒客“可以就欢”。作为标记,这种酒店门口的那盏栀子灯,不论晴雨,上面总覆盖着一顶斗笠。这种酒店在其他城市也有分布,大诗人陆游退居故里时,有一次从绍兴府郊外夜归,有诗抒写触目的对比:“空垣破灶逃租屋,青帽红灯卖酒垆。”

至于最底层一级的零售酒店,就叫作拍户,他们有指定的销售地界,在批零转手中获取点小利润。这种拍户销酒的经营方式,对官酒库与私营大酒楼扩大酒类产销,对国家增加酒税收入,都是大有好处的。据说,宋宁宗时上演过这样的滑稽戏,说临安府尹总想增加当地的酒税,临安府煮的官库酒卖完后,就从常州与衢州官库取酒销售。有一天,三个官老爷碰面,按惯例,京尹的地位远在州太守之上,但衢州太守这次不买账,常州太守问理由,衢州太守说:“他可是我们属下的拍户啊!”这个故事形象地说明,宋代酒类专卖中拍户无所不在,其触角下伸到城乡的各个角落。

按宋元惯例,不论投宿当夜的晚餐,还是次日动身前的早餐,邸店都不包住店客人伙食的。旅客如欲解决肚子问题,可以借店方提供的器具自行炊煮,这种旅途自炊也称“打火”,故而当时也将小客栈称为“打火店”。“打火”既与客店投宿有关,还涉及旅途伙食的细枝末节,已非这篇专讲旅宿的小文所能容纳,姑不置论(参阅《打火》)。

“打火”既然与旅者饮食有关,“打火”也理所当然地用来指代食肆饭店。

“打火店”有时也称“灯火店”,元杂剧《对玉梳》第三折梅香说:“姐姐,早寻个灯火店安下也好。”有研究者认为,“灯”“打”乃一音之转,“灯火店”只是“打火店”叫别而已。

宋元之际,出门行旅已成社会常态,旅次饮食,短途者或自带干粮,长途旅客只能求助食肆或客店,这些店肆对行路客的饮食安排也有不同的业态。 不言而喻,在东京、临安等大中城市,在有些酒楼食店里,过路旅客应与当地吃货一样,只要埋单便能享用店家烹饪的现成美食。即便道途简陋的小食店,也有代客烹调的。

总的说来,宋元间旅店对住客不仅提供打火的设备,也会供应有价的食材,而投店旅客只要在店内打火自炊的,临行结账自应包括住宿费与打火费两部分,这两笔费用是分开计算而一起交付的。

相对于炊饼,馒头身价可能高些,因而就有《避暑录话》里的故事:一个穷书生竟然不识何为馒头,却无计可得。一天,见市肆上面制食品摊一字排开,便突然大呼倒地。摊主惊问,答曰:“我怕馒头。”摊主以为岂有此理,就安置馒头百余个,再把这个书生关进去。只听悄无声息,摊主从墙缝里窥探,只见书生已把一大堆馒头“以手搏撮食者过半”了。

宋代商贸活动中的叫卖声大体可分为三种: 其一是代声叫卖。时间性较长、流动性较强的商贩,往往需要整日价不停叫喊,故而需要发声的器物来代替其吆喝。最显著的就是走街串巷的货郎担,手摇拨浪鼓以招徕生意。

其二是歌唱叫卖。

这种叫卖声逐渐融入了文艺作品。北宋徽宗崇宁、大观时期,汴京瓦子勾栏演出中就有专门表演“叫果子”的文八娘。所谓叫果子,显然就是模仿水果贩子的吆喝声。南宋的故衣毛三仿效叫卖旧衣服,也是这种伎艺的著名艺人。这一伎艺,在南宋临安进一步发展。

元代蹴鞠已不及宋代盛行,但女子踢球反而蔚成风气,在杂剧、散曲、诗词与话本里都有所见。仔细推究,又可分为两类。 第一类是女艺人献演。

第二类是居家女性的蹴鞠运动。这种女性娱乐性活动,也往往与男子混踢。据杂剧《度柳翠》,旦角对母亲说“将过气毬来,我和师父踢一抛儿咱”,说的正是家庭内男女混踢的习俗。南戏《琵琶记》说,老姥姥与养娘惜春邀请老院公“踢气毬耍”,说的也是这种混踢。传世的宋代“蹴鞠纹铜镜”,背面主体纹饰为两个官宦人家的青年男女正在同场踢球,一对僮婢在旁边观战,说明男女混合踢球也很普遍。

宋代瓦子勾栏演出,开场时插科打诨的演员也总是手拿扇子。但从宋人《杂剧人物图》和《丁都赛砖刻》看来,他们拿的应是团扇或蒲扇,而不像后来相声演员那样手摇折扇。不过,《武林旧事》里有说唱艺人艺名为“扇李二郎”的记载,却未交代其形制。但不同于杂剧艺人,说唱艺人演艺场地、动作幅度都不大,拿折扇的可能似乎比团扇来得大。

明代陈霆在《两山墨谈》中说:“元初,东南使有持聚头扇者,人皆讥笑之。我朝永乐初,始有持者。”这也表明,折扇真正普及应在《水浒传》成书的元末明初,故而作者将其写入了小说。折叠扇流行以后,逐渐成为男性在正式场合的身份标志,而团扇则为女性专用品。而后人从明版《忠义水浒传》中“智取生辰纲”的插图看到,不仅押解生辰纲的杨志一伙有两个手摇折扇。连晁盖等假扮的贩枣客人也有两个拿着折扇。联系北宋晚期折叠扇的身价,画家显然让他们错拿了不合身份的道具。

柔福帝姬的故事也可以证明,北宋末年,宫廷妃嫔与宗室女子已普遍缠足。帝姬是徽宗的女儿,靖康之变,与父兄一起被俘北上。建炎四年(1130),有一个女子突然来到南宋朝廷,自称是柔福帝姬,“自敌中潜归”。高宗让老宫人辨认,“其貌良是”,问其宫禁旧事,也回答得不离谱,“但以足长大疑之”。这女子伤心说道:“金人驱迫如牛羊,跣足行万里,宁复故态哉!”高宗就信以为真,封为福国长公主。绍兴和议缔结,高宗生母韦太后从金朝归国,说柔福帝姬早死在金国,这个冒牌货才被处死。但从小脚来辨认帝姬,说明徽宗朝宫廷内已经推行缠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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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虞云国

虞云国

黎东方原名智廉,祖籍河南,1907年出生于江苏省东台县,被誉为“中国之汤因比”。其重要著作有《中国史之研究》、《中国上古史八论》、《西洋通史序论》、《中华民国简史》,长篇自传《平凡的我》,以及他所独创的“细说体”系列史书《细说三国》、《细说元朝》、《细说明朝》、《细说清朝》、《细说民国创立》等,还有大量英文著作和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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