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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许多道理,要亲身经历之后,才能自然地醒悟;没有亲身经历的时候,别人再说,总觉得蒙着一层纸。
我的心里一悸。我身上的蓝袍早已脱掉了,而我的心哪,又被蓝袍罩得死死的了。我苦笑一下,说不出话。
自从确切知晓自己不能生养儿女的可怕缺陷——可怕就在于无法弥补——以后,她就觉得失去了和男人争高论低的气力。
因为外表上努力做出平静,反倒使他那种愤恨和憎恶的怒气更显得深沉和不可压抑,像暴雨降落之前的静寂中掠过的一股风,带着冷气,直透进梆于老太的骨缝。
“只要茬儿遇得巧……娃娃像在裤带上拴着,解下一个就是……”
梆子老太在屋里寂寞地吃饭,三五天后也就习惯了。
三年没过,梆子井村像一个被突发的霍乱击倒的壮汉,亏损的机体逐渐恢复,又显出生命的活力。
胡振汉扒掉了居住多年的窄小而又破烂的两问厦屋,盖起三间新房,青砖红瓦,新式开扇的宽大门窗,竖立在左右那些旧式厦屋的建筑群中,宛如一个风韵韶华的姑娘亭亭玉立于一堆佝偻驼背的老太太之中,更衬托得出众显眼。
“新社会,男二十,女十八,果子一样熟透了。”
那新媳妇就会在奶下吊着个娃娃,在村巷里出出进进。
这时候,胡景荣和他的梆子女人,从他们满意又不满意的生活里扬起头来,聆听一个陌生的名词:解放了……
“嘣嘣嘎——嘣嘣嘎——”光滑的枣木弹花弓,在他怀里弹出流水般的音乐。
春风一天暖似一天,把庄稼人的粗布衣服一层层剥落
“唔……”景荣老五从嘴里拔出旱烟袋,笑眯眯的眼睛里顿时散了光,不会缝衣联袂的女人,对于一个农家来说是太叫人遗憾了,“那……会不会纺线织布呢?”
她像一片普通的树叶夹生在绿叶之中,完全溶合在梆子井村的女人窝里,生活着。
屋院里外,紫香缭绕,蜡烛明灭,焚燃阴纸的黑色纸灰在院里飘落,弥漫起悲怆的丧葬气氛来了。
我一个人躺在这个祖传的屋子里的炕上,听老鼠奔马。
尽管我退休回到家里,我的心,似乎还在那个小库房里蜷曲着,无法舒展了,田芳能够把我的蓝袍揭掉,现在却无法把我卷曲的脊骨捋抚舒展……
“你比妇女还封建!”
心里不由地又酸酸地像潮起醋了,这是我跟她结婚以来第一次亲手给她买东西。
蓝袍先生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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