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nce of the Happy Shades

我就是这样心怀秘密，感觉茫然，内心却又充满了力量。

爸爸告訴我五大湖如何變成今天的樣子。他說，現在的休倫湖呀，以前全是平地，是一片遼闊的平原，接着冰來了，從北方爬下來，刻出低窪的地形。像這樣——爸爸把手指張開，往我們坐的地上壓，地上硬得像石頭，手指壓不出什麼痕跡，爸爸便說：“嗯，以前的冰冠後面有很大的推力，比我的手強多了。”接着冰回去了，縮回源頭北極，把指頭般的冰條留在它們鑿出的深槽裡；冰融成湖，就成了今天的模樣。

我和麦迪，尽管一直在开心地说这一趟亲密旅行能在一起待这么久很享受，不过要是真的结束，我们都会如释重负。沉默会让我们烦恼，我们总是笑得太过头。我担心，很可能是我们两人都担心，说再见的时候，除非我们飞快地吻吻对方，热情地、开玩笑地拍打对方的肩膀，否则我们只能直视进彼此之间的一片荒凉，我们不仅互不关心，内心深处还彼此排斥。这么久以来，我们所有的分享都并不是真正的分享，我们两人心里都在猜疑，都觉得对方已经变成了外人，没有了权利。

我想对她说的所有话都在我的脑海中发出空洞的喧。再来与你相会一怀念一一爱一这些话语我只字都说不出口。我们之间横亘的距离使这些话听上去连一半的真实感都没有。我想着：在抵达下一棵树木、下一根电话杆前，我要对她说些什么。可我没有。我只是把车开得更快了，过快了，使得小镇不断向我们靠近。

为什么在提起这种事情时，会忍不住轻描淡写又冷嘲热讽，甚至惊讶于自己年少轻狂时曾经纠结于如此荒谬的情感呢？这就是在谈及爱情时，我们通常会做的。

她穷尽一切手段索要我们的爱，既不觉得羞耻，也没有理智，如同孩子一般索要爱。我们又如何能够爱她？我绝望地问自己。我们爱的来源并不充足，而对我们的需要又太过宏大。无论怎么样，一切都不会有所改变。

是不是老人和年轻人在一起，都会扮演这样程序化、简单化的角色，因为老人有顾虑，觉得任何诚恳的表示都会耗尽我们的耐心，或者，老人这么做是出于圆滑，不过是填满社交时间而已，现实生活让他们觉得离我们实在太远了，根本不可能有什么交流。

“唱歌。”弟弟命令爸爸说。爸爸黯然回答说：“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想不出来了。你看着窗外，要是有兔子，告诉我一声。” 所以，爸爸开车，弟弟看着窗外找兔子。我感觉爸爸的生命从车里飞了回去。这是下午的最后时分，天色渐渐变暗，变得陌生，仿佛一幅被施了魔法的风景画，当你望着它，它看起来熟悉，平凡，而又亲切，但一转身，就变成了一种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东西，有着各种各样的天气，以及根本无法想象的距离。

这年的冬天，妈妈在谷仓前头聊起的这个主题，我开始经常听到了。我不再觉得安全。我身边的人们，他们心底的想法大约就是这样一股稳定的潜流，在这个话题上不再会轻易拐弯。女孩这个词，原本对我来说是无害的，没有什么负担，和孩子差不多，现在看来，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女孩并非我当初所想象的，不过是我的身份而已，而是我不得不变成的一个角色。它是一个定义，总是与强调、责备以及失望联系在一起。

到底是什么把我又重新带回了世界？是我的灾难本身，是可怕的现实，魅惑的现实，是事情发生的方式。我并不喜欢这样，我是一个有自我意识的姑娘，这种暴露让我感觉非常痛苦。但是，那个周六的事件却迷住了我。感觉仿佛是，我匆匆的一瞥，看见了无耻的，不可思议的，一片片剥落的荒谬。这不是虚构，这是生活的设计偶然完成的作品。

“哦，我，我不在乎。”嗯，这真是奇怪。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他们却都笑得别有意味。你立刻就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现在，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把手插进口袋里，保留一颗不打算服从的心以外。

有关爱的行为，有些人只能走小段路；另外一些人，则可能走很远，他们能够做更大的妥协，如同神秘主义者一般。

他的心里，又在编造一离奇的，背信弃义的故事，但是无论怎么叙述都不尽如人意。而与此同时，我在字斟句酌，觉得自己有权利摆脱他。

于是爸爸开车，弟弟盯着路面找寻免子，而在这日薄西山的傍晚，我感受到爸爸的生命从此时的汽车里溯流回到了往昔的时光。天色渐暗，变得陌生起来，犹如一片被施了魔法的风景，你看它时，它显得仁慈、平凡、熟悉，而你一旦背转身去，它便化作了你永远也无法了解的东西，里面有万千种变幻的天气，和你想象不出的各种遥远。

在你的想象当中，当你拥护某件事的时候，你的声音响起，人们会惊诉、窘迫不安，是不是很奇怪？可在现实生活里，他们都笑得别有意味，你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下一次派对喝咖啡时的笑料。

……他们都是好人；他们想给自己的孩子一个家，碰到困难时他们互相帮助，他们计划成立一个社区——说起这个词，他们仿佛在其中发现了某种现代且恰如其分的魔力，丝毫没有犯错的可能性。

就像童话故事中的孩子们那样，眼见父母跟可怖的陌生人做下约定，发现自己的恐惧感只是基于事实真相的存在，但他们进行了绝妙的逃脱，归来时焕然一新，手持刀又，既谦恭有礼又举止文雅，做好了永远幸福生活下去的准备我和他们样，心藏秘密，感到惶惑又充满力量，一字不提。

我留意到有一位年迈的女性站在房间的门口处，可能是祖母。她不像其他人那样纤瘦，倒似一坨垮塌了的布丁般松软，毫无形状可言，浅褐色的斑点在她的脸和胳膊上融化开来，嘴巴周围短小的汗毛沾了潮气。这屋子里的部分气味似乎来源于她。这是一种被隐藏起来的腐败物的味道，如同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死在露台底下时所发出的那类气味。这气味，这慵懒的倾诉声一是关于此生我未知的一些东西，关于这些人的一些东西。我想：我的母亲，乔治的母亲，她们是天真无知的。甚至连乔治也是，乔治也是天真的。但是其他这些人生来便狡诈诡秘、凄惨阴郁又世故老练。

爸爸开车，弟弟看着窗外找兔子。我感觉到爸爸的生命从车里飞了回去。这是下午的最后时分，天色渐渐变暗，变得陌生，仿佛一幅被施了魔法的风景画，当你望着它，它看起来熟悉，平凡，而又亲切，但一转身，就变成了一种你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东西，有着各种各样的天气，以及根本无法想象的距离。

在这种家庭，他们说你“敏感”，就是缺点了，正如他们对我妈妈的评价一般。所有的姑姑、堂兄弟姐妹和叔叔伯伯们，对任何针对个人的残酷、鲁莽，早已锻炼得心如铁石了，甚至似乎对自己拥有的瑕疵或者失败，要是能够获得大家笑声一片，应该倍感骄傲。

嗯，这真是奇怪。想象之中，每当你支持什么的时候，总是会声音洪亮，而周围的人被你惊醒，感到羞愧不安。但，在真实生活里，他们却都笑得别有意味。你立刻就会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让自己变成大家下次一起喝咖啡时的笑料。

女孩并非当初我想象的，不过是我的身份而已，而是我不得不变成的一个角色。它是一个定义，总是与强调、责备以及失望联系在一起。它对我来说，还是一个笑话。

就像童话故事里，孩子们看见自己的爸爸妈妈和可怕的陌生人达成了协议，然后发现了真相，明白自己的恐惧只是无端的猜测。刚刚从绝无仅有的惊险中逃跑，他们拿起刀叉，谦逊而又端庄地想，从此之后要快乐地生活。 有关爱的行为，有些人只能走一小段路；另外一些人，则可能走很远，他们能够做更大的妥协........... 相信奇迹的人不会因为他们碰到了一个奇迹就大惊小怪。

它成了我第一段非凡的堕落历史，给我打上了一种特殊的倒霉烙印，仿佛一个姑娘非婚生子，结果生了三胞胎，谁都不想和她有任何关系了。

The children are far away, following dry creek beds or looking for blackberries, or else they are hidden in the house, spying at us through cracks in the blinds. The car seat has grown slick with our sweat.

有时，弟弟跪在床上，脸贴在纱窗上，凄厉地嚎叫：“给我一个圆筒冰激凌！”不过，我连头也不回：“你该睡觉了！” 树根挤裂了人行道，把路面高高地抬起来，裂纹像鳄鱼，在光秃秃的空地上爬伸开来。

“不過男人呀，只要對一個女孩子失去尊重，很容易就對她膩了。”

风扇似乎已然筋疲力尽，搅动空气的模样仿佛是在搅拌浓汤

踩铲子用错脚，我想起这句话。以前这句话从来没有让我觉得这么悲伤，这么黑暗，这么不合情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