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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约·伊克屏住呼吸听她们聊天。生怕她们听见响动不说话了,或者像小鸟儿似的跑掉。对他来说,听人家说活比讨到一口东西更有意思。眼下孤零零的一个人呆在家里,想听说话声,只好自己说几句。自言自语和听别人说话到底不是一回事。
……他目不转睛地观赏着树木。根据感觉,他认为树木的下端是坚硬的,上端是柔软的。现在看了一看,的确如此。硬的是树干。从前他用手摸过,现在总算看见了。树干颜色暗淡,黑的,或者如他所说,是深咖啡色。他第一次知道了,在树干的暗色和用手触摸时的坚硬感之间存在着某种说不清的关系。
“要不要?”他打开小包袱,拿出那件披肩对老板说。中国老板一头黑发梳得油光水滑,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声不吭地站在柜台后面,像煞一具僵尸。苍蝇在他周围飞来飞去。他伸手拿起一把鸡毛掸子,掸了掸玻璃柜台。然后,问道 “偷来的?” “你才长了一副贼相呢,该死的痨病鬼!
宗教信仰很难抚慰一个遭人抛弃的不幸儿。
尼尔先生爱米盖莉达,可姑娘不爱他。尼尔先生对她片痴情,而她却讨厌他。尼尔先生把米盖莉达奉若神明。他说,要是姑娘不爱他,他只好去酗酒,果然他喝得一塌糊涂。他说,要是姑娘不爱他,他就要投海自尽。果然,他当了一名水手。后来,他把内心的隐痛埋葬在碧蓝的大海里。连同那只在米盖莉达面前吸烟时用的烟斗、他那双蓝眼睛、栗色头发、长着两只长胳臂的躯体一起淹没在碧蓝的大海里。
“往后你可别像今儿个这样跟狗说话了。不定哪天,狗搭腔,你就变成哑巴了。凡是哑巴都有一只会说话的狗。狗能说出它脑子里想不出来的话。……”
“……神仙没有了,可神话流传下来了。神话也好,神仙也好,都需要某些牺牲品。……”
“……故事跟大河一样,每流到一个地方总会加进一些东西。……”
假如如你写小说仅仅是为了消遣,那就请你把它付之一炬吧!退一步说,即使你自己不烧掉,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小说也会和你一起从人民的记忆中抹掉,而诗人或小说家梦寐以求的恰恰是留在人民的记忆之中。过去,有过多少人写小说只是为了消遣!每个时代都有。如今还有谁记得他们呢?而我们当中那些为了提供见证而写小说的人,人们一下子就能说出他们的名字!提供见证!
现在,这里是一片赤裸裸的土地、苏醒的土地、种满玉米的土地。玉米种植者砍倒原始森林中的古树。苏醒的土地上种满玉米。
蛀虫十分可恶,种玉米的人更加可恶。蛀虫能在几年间毁掉一棵大树。种玉米的人放把火,几小时之内就能毁掉片林子。多好的树木啊!那是珍贵的上好木材,是大量的药材。种玉米的人把树木烧得精光,就像在打仗中兵土杀人如麻。剩下的只是浓烟、炭火、灰烬。要是为了吃,也就罢了。可他们是拿玉米做买卖。要是自己卖,也就罢了。可老板只能分到一半的利润,有时连一半也分不到。玉米把土地耗贫了,也没让任何人富起来。老板没有发财,分成农也没有攒下钱。
……蓦地,那条狗朝前一蹿,仿佛狂风吹弯一股流水似的,砰的一声倒在地上。
……火道像一条条宽阔的带子,从一座山伸到另一座山,从一块地连到另一块地,把树木草丛分成两半儿。一半即将遭受火刑,另一半作为见证人惊恐地望着熊熊烈火。
……大凡人做一件事,总希望得到别人夸奖。可是,大自然却让这些鲜花生长在无人光顾的地方。如果有人用高超的技艺镂刻出玲珑剔透的瓷器,却把这些色彩鲜艳的艺术品丢在工作室里,任其自生自灭,别人一定会把他看作是疯子、自私鬼。而他自己看到自己的手艺不为人称道,也会感到自已在白花力气,劳而无功。
……雕像啊!你也像时间一样永远屹立在广场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周围一切东西都变得衰老了。只有你置身于时间之外。
……在他们眼里,金粒算不了什么,因为他们深知金粒的真正价值。 知道金粒的价值而又鄙视金粒,这确实是矛盾的。……他们好似一股盲目的力量,把千百个燃烧着的火炭投到世界财富的火堆上,其真正的价值就是导致人类的彻底毁灭。印第安人为了对杀害他们的刽子手施加报复,把使人堕落的黄金交到他们手中。
……只见阳光流水似的从一个高高的孔洞一泻而下,照到洞里。……阳光照到他的头上,真的变成了水,水,水,静止不动的水,光彩夺目的钻石般的水。
玉米人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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