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Passion of New Eve
The Passion of New Eve内容简介
This story follows Evelyn, a young Englishman, along a journey through mythology and sexuality. It is a story of how he learns to be a woman, first in the brutal hands of Zero, the ragtime Nietzsche, then through the ancient Tristessa, the beautiful ghost of Hollywood pa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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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个身穿黑皮裤、足蹬长靴、戴着该标志红肩章的女人在街上朝我走来,摇散她那头毛毡似的棕色卷发,伸出一只骨节突出的强壮的手,一面粗鄙地以嘴形无声说出猥亵字眼,一面轻蔑又熟练地把玩我的老二,嗤笑着看我无助勃起,朝我脸上吐口水,然后鄙夷地转身走开。
我们的外在象征必然总是绝对精确地表达我们的内在生命;既然是生命衍生出它们,它们怎可能无法表达生命?因此我们不该责怪可怜的象征披上我们视为琐碎或荒谬的形式,因为象征本身无法控制自己的实体呈现,不管它何等浅薄。只有我们生命的本质决定了那些形式。
“混乱是原初物质。”巴洛斯拉夫说。“混乱,是杂乱无序造物的最初状态,盲目推使一套由暗藏意义的现象所组成的新秩序诞生。开始的开始之前的阶段叫做先前性,而先前性的混乱开花结果。”
肉体是迷魅的功能。它反解了创世。
我听见,阵阵车声咆哮未曾淹没她的无言歌,尽管她唱得非常轻柔;她的声音是那么高,仿佛与日常世界的声响处于不同频率,宛如细铁丝刺穿我的脑。她沿着污秽街道漫步,在满地垃圾之间轻巧穿行,欢欣鼓舞一如田园诗里的牧羊女徜徉于鲜花草地。毛皮传来冲鼻的麝香味,披在她肩头鲜活生动地摇摆,仿佛是它陪伴她,而非她拥有它。
在家跟女孩们相处时,我尽可能默不作声,试着模仿她们动作和说话的样子,因为我知道,尽管在罗受过索菲亚的训练,我还是常做出不符合夏娃性格的手势,或者惊呼时发出带有微妙男性意味的音调,使她们扬起眉毛。如此密集学习女性神态,加上每天操持家务,让我始终处于筋疲力尽的状态。我紧绷又心有旁鹜;尽管我是女人,但现在却也是假扮女人,不过话说回来,许多天生的女人一辈子正是活在这种模仿之中。
“你这迷人的孩子。”她回答,眼神一时变得清晰,黑暗地直视我的眼。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一阵冷汗一我想坠落;我不可以坠落在她双眼的深渊,在那里面我看见自己的双重映影,我的金发被狂风吹打成水沫,我无辜脸孔柔软易瘀青的皮肉专待掠夺,一如成熟的桃子专待牙齿咬下。在最稍纵即逝的短暂一瞬间,这具有磁力的鬼魂般女人以最为公然明显的方式挑战我。她双眼张开的万丈深渊,啊!就是我自己的无底深渊,空荡的万丈深渊,内在空无的万丈深渊我,她,我们在历史之外。我们是没有历史的生物,人工合成的人生使我们变成神秘的孪生。
玻璃床冷硬裸露,一如亚伯拉罕对以撒举刀相向的山顶。
警察指给我看,墙上画了个女性符号——像这样:♀,圆圈内还有上下两排利齿。女人生气了。小心恶女!我的老天呀!
天空是奇怪鲜艳的人造色——腐蚀性的酸黄,某种仿佛尝起来会有金属味的苦橙,难看、刺眼、淡薄的矿物绿——种种刀割般生疼的色调让眼睛瑟缩。从这不自然的天空落下凝胶状的雨,发出腐败臭气。有一天下的我想是硫磺雨,腐烂味压倒街上所有其他臭气。就在那天,我正在熟食店买一盒美味的酸奶油蘑菇沙拉,一个身穿污渍雨衣的男人走过来,以完全合乎逻辑的冷静声音告诉我,他去了一趟柯尼岛,小心穿过那里人挤人又满地排泄物的沙滩时,看见海里有发光的轮子,由此可证上帝已骑着天界单车降临,前来宣布最后审判即将到来。
想不到竟这么快就来到沙漠,强迫绝育之处,脱水的不孕之海,大地的后更年期地带。
艾弗林原文为 Evelyn ,夏娃则为 Eve ,前者去掉(“修剪”)末三个字母即成后者。
“在创世造物的辩证里,女人当了够久的反命题。”她以几乎是日常对话的口吻表示。这我听得相当清楚。“我就要开始将‘时间父亲’①女性化。” ①这是英文的习惯说法,时间(Father Time)是父亲、是男性,而比方大自然(Mother Nature)则是母亲、是女性。
但是,索菲亚,改变水果外皮的颜色,就能改变水果的味道吗?外表的改变会重组本质精髓,索菲亚冷冷地向我保证。母亲称之为心理外科手术。
赤脚下的沙地冰冷如雪,但我想我或许可以找到一个小山洞,缩身藏入,以便延长——不管为时多短——我的人工童贞,以及名义上的非女性,这一点对我而言仍然很重要。 79:但是,我为什么要把变成女人视为一种惩罚?
如此密集学习女性神态,加上每天操持家务,让我始终处于筋疲力尽的状态。我紧绷又心有旁骛;尽管我是女人,但现在却也是假扮女人,不过话说回来,许多天生的女人一辈子正是活在这种模仿之中。
母亲唯一让我显得不自然的地方在于我太完美。维纳斯自外科手术中诞生。
但时间一年年过去,伪装变成天性,我就不再费事动这种手脚了。一旦本质达成,外边就能自行完成。
性的报复就是爱。
随着夏季天气变得愈来愈无法忍受,怒女的破坏行为也愈来愈猖狂。男人若在放小电影的戏院海报前流连太久,就会遭到埋伏在窗后的女狙击手开枪射击。在时报广场一带阻街、千篇一律穿着白靴迷你裙的妓女,据说也被她们渗透;谣传有一批梅毒娼妓敢死队,为了革命大业,免费用自己染病的身体给嫖客上一课。那些女人炸毁婚纱店,不放过报上任何婚讯,好寄锋利的剃刀给新娘当礼物。她们闪着恶意光亮的皮夹克,跟徘徊垃圾堆旁的疯狂抢匪一样令我紧张;怒女会随便抓人加以羞辱,而受伤的男性自尊比打破的头更难愈合。
浑厚地,响亮地,她再度开始吠叫,雷鸣般宣告自己: “我是‘伟大弑亲者’,我是‘阳具中心宇宙的阉割者’,我是妈妈,妈妈,妈妈!”
我支离破碎地问她为什么选我当她母亲的实验品,我犯了什么罪要受这种惩罚,她回答的声调像一掌掴上脸: “变成像我一样,就这么糟吗?
她刀起刀落,只一下便割除我生殖器整串构造,用另手接住,抛给索菲亚,后者把它收进短裤口袋。她就这么割去了我曾是的一切,只留给我一道伤口,日后将随月亮的变化每月流血一次。索菲亚用布止血,然后从托盘上拿起另一根针,然后世界完全熄灭。 这就是艾弗林的结束,他被献祭给一位黑色女神,其存在他从不曾意识到一尽管,这里还不是迷宫尽头,我还走得不够远,哦!一点也不够。
她会念一些野蛮习俗的记录给我听,如女性割礼(先前我是否知道这习俗有多普遍,而且是割除阴蒂?),提醒我我有多幸运,母亲以外科手术的奇迹让我自己就有了这么一个神奇按钮。她告诉我中国古代如何残害女人的脚,犹太人用铁链锁拢女人的双脚脚踝,印度人命令寡妇跳进丈夫的火葬柴堆殉葬,如此如此、这般这般,一小时又一小时,全在叙述我以往的性别对我如今的性别做了哪些令人发指的行为,直到我忍不住呻吟——我的声音愈来愈柔和,违我所愿地日渐悦耳动听——试图用持续变得细致白皙的双手抢下她的书。
但我运转过度的大脑差点因此爆炸,因为阴蒂移植百分之百成功。那触感是如此熟记,给了我无上欢愉,我简直不敢相信这裂缝现在长在自己身上。就让惩罚符合罪行,不管那罪行究竟是什么。她们把我变成《花花公子》的跨页女郎。我成了曾存在于自己脑中的、所有没焦点的欲望的对象。我变成自己的自慰幻想。而这该怎么说一看见我自己,我脑中的老二仍然蠢蠢欲动。 心理的程式编写并没有完全成功。但我所记得的老二位置,如今什么也没有。只有空无,只有坚持的缺席,像一种吵闹的沉默。
你该把我那话儿赐予的神圣液体视为基列的油膏,一种真正的大补剂。我将我无瑕睾丸过滤的生命灵药免费捐赠给你。可叹!它无法复印出任何新的零,除非那女巫,那贱人,那男人婆死掉!
他会对我们或吠,或哼,或吱,或喵,因为(除非情况极度特殊紧急)他对妻妾只用动物的语言,而我们也得依样回答。如果他不喜欢我们回应的音调,便会用赶牛鞭无情痛打犯错的这人。因此我们每天早上的第一句话都是以我们自己不懂的语言说出,但他懂。或至少他宣称他懂,而因为他是老大,他的话就是法律,所以他真懂假懂并无差别。于是他规范了我们对他的了解,也规范了我们在与他的关系中对自己的了解。
我想零一定听说过关于罗敷的扭曲传闻,除非沙漠里另有其他女性公社可能被他听说并揣测;他用传闻喂养被迫害妄想,最后脑袋里全是奇怪念头相互交配繁衍,巧妙生产大量新鲜、不实、自相矛盾、但被他激切相信的讯息。他不再需要这世界的新闻,因为他自己就依自己的方式在制造新闻。
我当零的妻子已经三个月。就算刻意设计,也很难设计出比这更为凶蛮的女人实习课程,而,若说母亲选择我不管多么随机武断——以我的性器本身为我的第一个性别对第二个性别所犯下的罪赎罪,那么我可以说,及至贞洁谵妄的春天从沙地里唤醒各式喜爱干燥的植物、使夜晚稍微温暖一些时,我已经几乎变成我所是的东西。零的中介把我变成女人。不只这样。他那专横跋扈的鸡巴把我变成凶蛮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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