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一样透明

《目光一样透明》可以说是一部成长小说，小说以农村中学生小芽为主角，通过她的成长历程，反映了文明和知识是如何潜移默化地开启人的性灵的；同时也通过小芽的目光去发现蕴藏在日常生活中的、庸碌的凡俗世界里闪光的东西。作者将女孩的成长安排在一个特定的年代和特定的环境里：中国六七十年代的上海边缘的某个县的农场，小芽在这个农场长大，没有去过县城，见识有限，但她单纯善良，心地像蓝天一般澄清透明。在她的身边只有自小就熟悉的忠厚纯朴的农场职工如副书记老江头，但由于在那个特定年代，这个偏僻的江心洲来了不少有知识的人，如知识青年贺天宇、商影影，下放来的导演叶飘零、温医生夫妇，他们给小芽打开了一扇扇新奇的窗户。于是，小芽听到了捷克音乐家斯美塔纳的交响诗《沃尔塔瓦河》，读到了曹禺的剧作《日出》，这些文化精粹就像一支支彩笔，在她纯洁的心地上画出了美丽的理想。在那样一个知识荒芜的特殊年代里，小芽很难得地接触到了许多宝贵的精神财富，是知识和文明，特别是掌握着知识的正直善良的文化人，开启了小芽的心智，使她成长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现代人，同时也使她能以一种健康积极的心态去解答人生种种复杂的难题。恢复高考后，小芽考上了复旦大学。作者充满激情地赞美知识，这似乎是作家黄蓓佳一以贯之的创作主题。呈现在黄蓓佳的这部作品里，既有朱自清的散文笔法，也有废名的诗学意境，且隐含着沈从文恬淡的风格，也不失汪曾祺轻灵的叙事。在朴素的故事里给人以温馨与诗意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