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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是天上的玉盘,是夜的眼,是一张丰盈多情的女人的脸。天狗突然想起了他心中的那个菩萨。
天狗在这女人面前,体会最深的是“骂是爱”三个字,自拜师在这家门下,关系一熟,就放肆,但这种放肆全在心上,表现出来却是温顺得如只猫儿,用手一扑索就四蹄儿卧倒。
天黑时分拉上一筐来,里面不是土,是天狗坐在筐里。一出来就闭了眼睛,大口吸着空气,赤赤的前胸陷进一个大坑,肋条历历可数。
天狗从井洞里出来,象一具四脚兽,一个丑八怪,一个从地狱里提审出的黑鬼。
越往深去,人越失去自由,象是一只已吐完丝的蚕,慢慢要将自身裹住气绝作蛹。下深到三丈五五,世界为之黑暗,点一盏煤油灯在井壁窝里,天狗的眼睛渐渐变成猫的眼睛,瞳孔扩大,发绿的光色,后来就全凭感觉活着。
师娘待他总是认作没有成人的人,一只小狗。他就圆满着师娘的看法,偏也就装出一脸混混沌沌天地不醒的憨相。
故一到落雨季节,家家屋檐下要摆木桶,瓷盆,丁丁当当,沉淀了清的人喝,浊的喂牛。
山坡上起了风,风在草丛里旋转,天狗被黄麦菅埋着。
生活的苦绳拴住了一对蹦哒的蚂蚱,他们谁也离不得谁。
女人抬起头来,被架着跑,终不明白这路还有多少远程,路的尽头,等待着她的是苦是甜,是悲是喜?
她先前以为女人离了男人,就是没了树的藤,是断了线的筝,如今看来,女人也是人,活得更旺势!
好哥哥,吃得好了就有福?
“你是我的地!”小男人却说,他愿意怎么犁都可以。
私下里盼着养个儿来,有个贴己,送子娘娘却偏不光顾。
火光映在脸上,红彤彤的像酱了猪血,瞧见是黑氏,笑,哧哧啦啦响。
小男人压迫着她,口里却叫着别人的名字,黑氏知道那是些村里鲜嫩的女子,泪水潸然满面。等丈夫滚在一边大病一场似的睡着去了,她哽咽出声,嗟啜不已
父子俩做一条更长的扁担,在火上烤了,用瓷片刮磨,一遍又一遍上了豆油,能找出蓬头和垢脸。
小男人老嫌她多吃,要求不能再胖,人一瘦脸更黑,又骂她是黑豆皮。
她气愤不过:“她是她,我是我,你有本事寻她去!”
脚上老是一双黄胶鞋,走动咕咕响,像是灌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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