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传统中求变

他既认定俄国为第一号大敌，他希望各国能“约纵连横以摈俄，因为俄如暴秦，防俄即是自卫。他在《合六国以制俄）一文中说：“愿欧洲诸国，毋蹈昔时六国之覆辙也可。因此，他对普法战争特别注意，曾撰有专书《普法战纪》。他认为法国的战败改变了欧洲的均势，使英国孤立，因而减少对俄国的压力，给予俄国在亚洲扩张的机会。假如俄普联盟则将威胁到所有其他国家的安全，中国当然更受威胁。所以，他提议和英、日结好，“以彼为援，互为唇齿，然后励精图治，发奋为雄，盛兵备，厚边防，乃足以有恃而无恐”。

钱锺书先生说得好，翻译是将一种文字“化”为另一种文字化不好，即成“讹”。译文成讹，早已成为中外学者丑诋与嘲笑的对象。在翻译的过程中，之所以会损失原意、误解原意，以及“如翻转花毯，仅得见背”，主要由于两层障碍，一是文字上的隔阂，中西文字间差异甚大；二是概念上的鸿沟，中西间宇宙观的差距亦大。是以西书中译的优劣成败，端视克服此双重障碍的成果。

博学的钱锺书先生，虽对这部书的编次无章法感到遗憾，仍认为提供了不少前所鲜知或未知的宝贵材料，足令此前有关严复的论述作必要的修正。并承他告诉我，集里若干材料证实了严复吸食鸦片一事。

他同时也亲眼看到当时帝国的衰落，市镇同做，民生多很，复有忧时伤世，士为天下先之感。他发出改革的第一声是不缠足，不仅不让五岁的女儿缠足，而且首创不缠足会，并推广到各大城市。缠足残酷不人道，乃千年积习，除之不易，但是二十六岁的康有为却敢冒整个社会的大不韪，向鄙俗恶习挑战，走出中国妇女解放的第一步，已见此一年轻人之胆识不凡。他晚年也颇欣喜，能及身得见此一陋习的终于被废止。

九界的第一界就是“国界”，因有国界，才会有国与国之间的战争，才会有无穷尽的生灵涂炭之苦。④二是“级界”，即社会阶级之分，尤其是贱族、奴隶、妇女，备受人类不平等之苦。⑤三是“种界”，即各色人种之不同，造成种族间的强弱、智愚、美恶，难免有种族间之歧视之苦。⑥四是“形界”，乃男女之别，妇女虽“同为人之形体，同为人之聪明”，却处处受到压制甚至迫害之苦。⑦五是“家界”，明家庭给人类带来的痛苦，婚姻制度本身就是一种束缚。家界之中的男女、长幼关系都是不平等的。中国

大家庭更是罪恶的渊薮，不仅增添残酷的人际斗争，无穷的用与悲凄，而且因家庭之私而阻得了社会美同利益的追家六是“产界”，标出私有财产造成不均以及多数人的困苦，近代工世化之后更拉大贫富的差距，酝酿“业主相争，将成国乱”，亦洛是人类灾祸的温床。②七是“乱界”，指一切“不平、不通不同不公之法：人是类界指人与兽血鱼之别九是苦界”，“以苦生苦，传种无穷无尽，不可思议”@ 最后三界虽然谈得较少，却是人类痛苦的大根源，能去此最后三界，才能治大平”、“爱众生”，以臻“极乐”的乌托邦境界

康章二氏真的与民国新文化运动的健将们“风马牛不相及”吗？似又不然！以陈胡为例，即使在陈独秀的驳康之文中，仍不得不承认早年受到康梁启示事实上，不仅仅“启示”而已：在思想内容上，多有相似之处。陈独秀所提倡的“赛先生与德先生”，早为康氏所重视。如康谓：“炮舰农商之本，皆由工艺之精奇而生；而工艺之精奇，皆由实用科学，及专门业学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