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现的镜子
重现的镜子内容简介
阿兰·罗伯-格里耶的这本书与他迄今为止所发表的作品有着极大的差异。原因可能在于这不是一部小说。但它果真是一部自传吗?众所周知,小说的语言不同于作家日常交流所使用的语言。在这本书里,可以说是罗伯-格里耶本人在说话(谈作为小说家的自己,谈他的童年,等等)。同我们已经习惯了的他以往的作品相比,书中的文字似乎多了一些修饰,因而不那么“难以卒读”。同时,这本书又是一幅由一个个片断组成的大胆的编织物。这些片断取自作者童年生活中的恐惧或情欲的快感,取自作者家庭内部妙趣横生的轶事,取自由战争或在极右环境中发现的纳粹暴行而导致的精神创伤。这些无足轻重的琐事、温馨的画面、空隙和极其巨大的事件交织在一起,将再一次使读者不由自主地把自身存在的不确定性与整个现代文学的不确定性恰如其分地统一起来。
热门摘录
我也模仿这怪物的伎俩,借用它的皮来回报它:用它的眼睛去看,用它的耳朵孔去听,用它的嘴巴去说(把我的箭浸在它的血泊中)。我不相信真理,真理只是对官僚主义有用,也就是对压迫有用。一种大胆的理论一旦在激烈的论战中得以肯定,成为教义,就会迅速失去其魅力、力量及动力;它不再会是自由的和创新的因素,倒是会乖乖地、不由自主地去为现成秩序的大厦加砖添瓦。
因为有了巴尔扎克,世界的一致性和叙述者的技巧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小说中的人物或影片中的人物也都是各色幽灵:人们看得见他们,或听得到他们,却从来不能使他们消失;倘若想触摸他们,他们便会避开。一种不祥的魔力或是上苍的报应迫使那些不得安息的死人总是反复体验他们悲惨命运中的那些情景,而小说或电影中的人物就像这些死人一样过着一种含糊不明却又执拗不变的生活。
红色火焰和黑色烟雾组成的冲天火柱形成一片令人窒息的热气,又浓又厚的烟尘被热气载送得四处飞扬,像雪絮般地又落在了花园上;在就像没调好的煤油灯那呛人气味的笼罩下,一种失败的感觉掺杂着一种所谓自由的味道,这种自由其实是在本民族灭亡之际产生的无政府主义状态。
人们对尚是预言的、真正的东西总是表示怀疑,对偶尔表达得太明白的东西又认为分文不值。
布里诺冈人常说马在镜子中是认不出自己的,但透过落水镜子那层深深的青绿色,白马头一次看到了它自己的模样,也就是它自己的魂魄,而不是跟随它主人的那个被杀害了的未婚妻玛丽-昂热的脸孔。在容易轻信一切的农民的眼里,形成了这样一个坚定的信念:那天夜里,白马被变成了一个魔鬼或幽灵。
犹太人似乎是世界上一粒不可更替的自由酵母。
当一个新小说作家丢失了全部行李之后,他所遗憾的并不是化为灰烬的手稿,而是“他太太的珠宝”!
雅克的漫游走得很远,伴随着突然脱节的空间、间或发生荒诞的历险和倒置的时间,他无拘无束地返回原处,这当然比我们今天进行的漫游要远得多。
她想象着绣花女正气喘吁吁地在绷在织机上的绣花底布中的巨大网眼间穿梭,彩色的丝线从一个针眼中出来,又进入另一个针眼,使断裂的梭道不断交织在一起,以构成图案。
在我写作《窥视者》的时期,我还没有读过《群魔》一书。但是,当这次我使用——与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同——这种空作为整个文本的发生器的时候,仿佛我是想在自己的小说内部仿制出一种同样的被禁止的空洞,同样的中心洞,同样的沉默。
真正的作家是什么都不说的。 有人说,巴尔扎克是最后一个幸运的作家,他的作品同养育他的那个社会的价值观念相符,这是因为他是最后一个无可指摘的作家:他有某种东西要说,他匆匆忙忙地堆砌起几十部小说,成千上万页作品,对于这种奇异的、矛盾的写作练习的依据——描写世界——似乎没有提出任何异议。福楼拜在他那三部投入了毕生精力的作品中,同时暴露出作家的过度自由、意欲表现新观念的那种虚荣,乃至创作的不可能性,创作的不可能性仅仅是由沉默引起的,而又只会导致创作自身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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