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府论（下篇）

“自然状态有一种为人人所应遵守的自然法对它起着支配作用；而理性，也就是自然法，教导有意遵从理性的全人类：人们既然都是平等和独立的，任何人就不得侵害他人的生命、健康、自由和财产。”

“上帝既赋予人以一种指导他的行动的悟性，就让他在他所受约束的法律范围内享有一种意志的自由和正当地属于意志的自由范围内的行动的自由。但是当时他还处在缺乏悟性来指导他的意志的情况下，他就缺乏他自己的可以遵循的意志，谁替他运用智力，谁也就应当替他拿出主张；他必须规定他的意志并调节他的行动；但是当儿子达到那种使他父亲成为一个自由人的境界时，他也成为了一个自由人。” 所以我们是生而自由的，也是生而具有理性的；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实际上就能拥有两者；年龄带来自由，同时也带来理性。

“夫妻社会是基于男女之间的自愿合约构成的。虽然它主要包含着为其主要目的，即生殖所必需的那种对彼此身体的共有和权利，然而它还带有互相扶养和帮助以及对于利益的共享，这不但为巩固它们的互相照顾和亲密感情所必要，而且亦为它们共同的子女所必要，因为他们的子女有权利得到他们的养育扶持，直到他们能够自立为止。”

“任何人放弃其自然自由并受制于公民社会种种限制的唯一方法，是同其他人协议联合组成一个共同体，以谋他们彼此之间的舒适、安全和和平的生活，以便安稳地享受他们的财产并且有更大的保障来防止共同体以外任何人的侵犯。”

第一，它们应该以正式公布的既定的法律来进行统治，这些法律不论贫富、不论权贵和庄稼人都一视同仁，并不因特殊情况而有出入。 第二，这些法律除了为人民谋福利这一最终目的之外，不应再有其他目的。 第三，未经人民自己或其代表同意，绝不应该对人民的财产课税。 第四，立法机关不应该也不能够把制定法律的权力让给任何其他人，或把它放在不是人民所安排的其他任何地方。

因此，这里包括战争与和平、联合和联盟以及同国外的一切人士和社会进行一切事务的权力。

在一切情况和条件下，对于滥用职权的强力的真正纠正办法，就是用强力对付强力。越权使用强力，常使使用强力的人处于战争状态而成为侵略者，因而必须把他当做侵略者来对待。

一个侵略者由于使自己同另一个人处于战争状态，无理地侵犯他的权利，因此决不能通过这一不义的战争状态来获得支配被征服者的权利。

第一，显然他不因他的征服而得到支配那些同他一起征服的人的权力。 第二，我可以说征服者只有权支配那些实际上曾帮助、赞成或同意那用来攻击他的不义武力的人们。 第三，征服者在正义战争中对被他打败的人所取得的支配权是完全专制的，后者由于使自己处于战争状态而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权，因此征服者对他们的生命享有一种绝对的权力，但他并不因此对他们的财产享有一种权利。（？）……因为使侵略者的对方有权把他当作野兽一般夺去他的生命并随意毁灭他的，正是他所使用的暴力，但是使他具有支配另一个人的财产的权利的，只是他所受到的损害。

如果说篡夺是行使另一个人有权行使的权力，那么暴政便是行使越权的、任何人没有权利行使的权力。

因为权力之所以授予某些人是为了管理人民和保护他们的财产，一旦被应用于其他目的，以及被利用来使人民贫穷、骚扰他们或使他们屈服于握有权力的人的专横的和不正当的命令时，那么不论运用权力的人是一个人还是许多人，就立即成为暴政。

强力只能用来反对不义的和非法的强力。

统治者无论一怎样正当的资格，如果不以法律而以他的意志为准则，如果他的命令和行动不以保护他的人民的财产而以满足他自己的野心、私愤、贪欲和任何其他不正当的情欲为目的，那就是暴政。

强力只能用来反对不义的和非法的强力

至少在还留有足够的同样好的东西给其他人所共有的情况下

谁能在一件东西败坏之前尽量用它来供生活所需，谁就可以在那个限度内以他的劳动在这件东西上确定他的财产权；超过这个限度就不是他的分所应得，就归他人所有。上帝创造的东西不是供人糟蹋或破坏的。

还剩有足够的同样好的土地，比尚未取得土地的人所能利用的还要多。

滥用职权并违反对他的委托而施强力于人民，这是与人民为敌，人民有权恢复立法机关，使它重新行使权力。因为人民设置一个立法机关，其目的在于使立法机关在一定的时间或在有需要时行使指定法律的权力，如果他们为强力所阻，以致不能行使这一对社会如此必要的、关系到人民的安全和保护的权力，人民便有权用强力来加以扫除。在一切情况和条件下，对于滥用职权的强力的真正纠正办法，就是用强力对付强力。越权使用强力，常使使用强力的人处于战争状态而成为侵略者，因而必须把他当作侵略者来对待。

所以只要他使任何东西脱离自然所提供的和那个东西所处的状态，他就已经掺进他的劳动，在这上面参加他自己所有的某些东西，因而使它成为他的财产

没有任何人的劳动能够开拓一切土地或把一切土地划归私用，他的享用也顶多只能消耗一小部分，所以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种方式下侵犯另一个人的权利，或为自己取得一宗财产而损害他的邻人，因为他的邻人仍然剩有同划归私用以前一样好和一样多的财产

77. 上帝既把人造成这样一种动物，根据上帝的判断他不宜于单独生活，就使他处于必要、方便和爱好的强烈要求下，迫使他加入社会，并使他具有理智和语言以便继续社会生活并享受社会生活。最初的社会是在夫妻之间，这是父母与儿女之间社会的开端；嗣后又加上主仆之间的社会。

87. ……真正的和唯一的政治社会是，在这个社会中，每一成员都放弃了这一自然权力，把所有不排斥他可以向社会所建立的法律请求保护的事项都交由社会处理。于是每一个别成员的一切私人判决都被排除，社会成了仲裁人，用明确不变的法规来公正地和同等地对待一切当事人；通过那些由社会授权来执行这些法规的人来判断该社会成员之间可能发生的关于任何权利问题的一切争执，并以法律规定的刑罚来处罚任何成员对社会的犯罪；这样就容易辨别谁是和谁不是共同处在一个政治社会中。 88. ……这就是公民社会的立法权和执行权的起源。

92. For he that thinks [absolute Power purifies Mens Bloods], and corrects the baseness of Humane Nature, need read but the History of this, or any other Age to be convinced of the contrary.

95. 正如上述，人类天生都是自由、平等和独立的，如不得本人的同意，不能把任何人置于这种状态之外，使受制于另一个人的政治权力。任何人放弃其自然自由并受制于公民社会的种种限制的唯一的方法，是同其他人协议联合组成为一个共同体，以谋他们彼此间的舒适、安全和和平的生活，以便安稳地享受他们的财产并且有更大的保障来防止共同体以外任何人的侵犯。

100. 对于这一点，有人提出两种反对意见。 第一，在历史上找不到这样的例子：一群彼此独立和平等的人集合在一起，以这种方法开始和建立一个政府。 第二，人们这样做在权利上是不可能的，因为一切人既然生来就处在政府之下，他们必须受制于那个政府，不能自由地创立一个新的政府。

同种和同等的人们既毫无差别地生来就享有自然的一切同样的有利条件，能够运用相同的身心能力，就应该人人平等，不存在从属或者受制关系，除非他们全体的主宰以某种方式昭示他的意志，将一人置于另一人之上，并以明确的委任赋予他以不容怀疑的统辖权和主权。

先例和后果似乎使一切人都感到威胁，他们衷心相信他们的法律、从而他们的产业、权利和生命，甚至宗教信仰都岌岌可危，那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来阻止他们去反抗那个使他们受害的非法强力了。

别人极难说服他们来改正他们业已习惯了的机构中的公认的缺点。如果存在着一些最初就产生的缺点或日积月累由腐败所引起的一些偶然的缺点，即使大家都见到有改变的机会，也不容易加以改变。

在上帝给予人类为人类所共有的东西之中，人们如何使其中的某些部分成为他们的财产，并且这还不必经过全体世人的明确协议

一个人既然没有创造自己生命的能力，就不能用契约或通过同意把自己交由任何人奴役，或置身于别人的绝对的、任意的权利之下，任其夺取生命。谁都不能把多余自己所有的权利给予他人；凡是不能剥夺自己生命的人，就不能把支配自己生命的权力给予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