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细亚的孤儿

作者:吴浊流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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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细亚的孤儿内容简介

有人說吳濁流是取這個衵名就已經不朽了。他藉本書主角胡太明猶疑的一生,把日治下台灣人的民族性格、台灣人的身分認同糾結,及台灣這個番薯島嶼總是孤兒般擺盪於不同名號的外來政權裡的悲慘命運,一一揭露出來。《亞細亞的孤兒》把日本統治下的台灣,所有沈澱在下層的污泥殘渣,一一揭露出來–吳濁流的期許、幻滅、覺悟,就台灣的歷史與文學而言,都是一份珍貴的見證,就時代的意義而言,則象徵了理想家投入的先驅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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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戰場上大規模的殺人,是日本人用國家的名目而把它合理化,英雄化起來。一切的矛盾,胚胎於此。歷史以國家為前提,而歪曲事實,教科書不過是把國家的存在正當化起來,而擁護其權利的宣傳文字而已。由小學至大學的教育的過程,總之是其宣傳的一貫過程而已。因這種教育,使人們習慣於國家生活,由因襲而更成為制度,制度就把人類硬收入那鑄型裏面去。不願被嵌入這種鑄型的人,就被視為異端或叛徒。” 摘录来自: 吳濁流. “亞細亞的孤兒。” Apple Books.

太明只用筷子蘸了一下,筷头拉起白白长长的山药汁,他联想到鼻汁,心一怔便不敢吃了。

她虽然很客气地请太明吃,但太明却怎么也引不起食欲,只得勉强挟了一块,囫囵吞下去。谁知他刚一吞下,忽然又泛上来只想吐,太明竭力忍耐着,连忙掏出手帕假装擦嘴,乘机把‘生鱼片’吐在手帕里,连眼泪也急出来了。这简直是他有生以来从未尝过的恋爱的苦味。

那天下午,突然又搬來了一個青年紳士,手中提著一只大皮箱,他也是客家人,是復旦大學的畢業生,英語說得很流利,日語也懂得一點,曾說他想入國府宣傳部工作。這人非常謹慎,每次出門總要把房門鎖上,充分地表現出中國人的習性。他和太明同住在二樓,因此太明已不像以前那樣地孤單岑寂。他姓賴,是南洋華僑,據說他的父親曾為革命捐獻鉅額的活動費。

「最近社會上正流行著一種『寧為瓦全,不為玉碎』的謬論,你知道嗎?」 當時臺灣也和日本國內一樣,嚴厲執行「經濟統制」制度,但在臺灣的「統制」名義下,卻巧妙地強化「保護日人」的政策,所有統制機關的重要官吏和高級職員都是日本人,而且大多數是老官僚,一時真有養老院之觀。 最近聽說他們要把臺灣人逐漸遣送到南洋去,並且把日本人移民到衛生設施已具規模的臺灣來,在這種情況下,不是「皇民派」的臺灣人便不能抬頭了。這就是所謂「瓦全論」的觀點,其實那正是面臨滅亡的民族悲劇!

太明到中國大陸去的時候,行前曾在爺爺的墳前焚香祝禱,祈求爺爺保佑他成為埋骨於江南的第一人;但他的意志不夠堅強,不久便要重回故土了。

……只知道「現象」,而不知道真正的「現實」。一般民眾姑且不論,連自命為知識分子的人,幾乎也百分之九十有這種趨勢。現在在街道演說的青年,又何嘗不是一樣?他們都口口聲聲高喊著抗戰,但對於兩國的軍備卻絕口不提,他們都認為戰爭就可以解決一切。

張認為中國自從東北失陷以後,外來的壓力一天比一天增加,使人預感到最後關頭必然有一天會來臨。這種趨勢促使人們瘋狂地學習日語,這絕不能單純地把它看作一時的現象,所以有心人士正為此而憂慮。日語學校的學生中,甚至有人自嘲地說:「中國遲早逃不出滅亡的厄運,為了將來的飯碗問題,不如趁早學一些日語。」這話聽起來多麼使人痛心!不過,自然並非人人如此,也有人是為了日本文化界的翻譯作品數量很多,學了一種日語,便可以閱讀世界各國的文獻,因此才學習日語的;還有一部份激進分子,卻是為了備戰而學習日語。

第二天,一個可怕的變故發生在太明的身邊:他突然接到一個命令,要他參加海軍作戰。當時臺灣青年一批批地被徵去當壯丁或軍伕,太明事前雖然早已預料到這樣的事,但當他看到那命令的時候,全身不由得戰慄起來,內心複雜的激動,再也無法平靜下去。他儘量裝著鎮定的態度,走到母親的房裡,並且竭力避免用刺激的語調,把事情的經過告訴母親。

他們雖然沒有知識和學問,卻有和鄉土發生密切關係的生活方式,而且那與生俱來的生活感情中,便具有不為名利、宣傳所誘惑的健全氣質。他們唯其因為與鄉土共生死,所以決不致為他人所動搖。反之,那些游移騎牆的「皇民派」,卻非常容易動搖,因為他們易為物慾所動,他們是無根的浮萍

“胡君,你的迷梦醒了吗?”詹挪揄着。“你的脑袋受中庸之道的支配。但你不知道中庸之道是如何使人卑屈,有一天你知道的时期就会到来的。”

阿玉的泪是糊涂的泪,但那是一个但愿活下去的人从切实之心所流出来的眼泪。而比较起来,太明觉得自己太过于理想论的。

曾所说他自己的近况,对太明而言一切都令他感到吃惊和新发现。他现在是中国某大学的教授,以宽阔的眼界,洞察新时代的动向。 这对于局限在狭小的天地未接触过杰出人物的太明而言,曾看来,是仰之弥高的人物。 太明对大陆的梦想,如今就要实现了。已经没有什么会阻挡他的去路。只等他去坚决实践。“现在正是脱离这狭小的天地的时机啦!” 太明在心里这样说着。

如今在街头的演说也是一样的情形,嘴巴喊着必须抗战,但对两国的军备一言不提。 为了小忿而拔剑不聪明。没有胜算的把握绝对不要站出来。 太明对于这种紧迫的情势虽然切实地感觉到,但却不直视其现实背后的事物,而是做着适宜于自己的解释,从其解释中找出生活的平衡以过着平常日子。但是危机从意外的角度,涌到了他这旁观者的身上了。

太明是一个内向性的,然而对自己岂不是虚伪的吗?他没有克服现实的勇气,深深反省自己的人。这样的个性,这与其说成为他行动力的源泉,不如说束缚其行动,使他把所想的事十分之一都做不到的,一个非常保守的人。他到日本留学,然后又去大陆......他的行动看来似乎颇有作为,但其行动的骨子里又有什么呢?

农历正月,一位保正请太明和久子去吃饭,席问端出一碗清炖鸡,久子竟在太明的身边轻声地说那是“野蛮”;可是等她一沾上口,却又连称好吃,狼吞虎咽地吃个不停。这其实并不是她自身的什么优越感,而只是一种无知的骄傲;她那种民族的智慧,使她见了菜肴的外形便讥为“野蛮”,不料结果又被美味所屈服,而且并不以为自己矛盾。她见了美味的东西,那种餮饕忘形的丑态,正足以表示她无非是极普通的女性而已。

彭秀才逃避现实,太明的祖父超越现实。而胡文卿则习惯于跟现实交手。太名仰慕阿公那种超越现实的心情,但又不得不为现实而疲于奔命。他是凭着年轻人的锐气和对未来的梦想。但是,仔细想来,有事觉得连这些也觉得未免毫无意义。太明反而羡慕阿公那种超越现实的心境。

「我們無論到什麼地方,別人都不會信任我們。」曾把複雜的環境向太明解釋道:「命中註定我們是畸形兒,我們自身並沒有什麼罪惡,卻要遭受這種待遇是很不公平的。可是還有什麼辦法?我們必須用實際行勤來證明自己不是天生的『庶子』,我們為建設中國而犧牲的熱情,並不落人之後啊!」

江南春色正濃的某日,太明帶了兩三個女學生去遊明孝陵,因為是星期天,所以女學生都 和平日不同,打扮得非常漂亮。太明在這樣風和日麗的季節,能和那些溫文可愛的女學生相處在一起,使他感到非常滿足與自豪。這些未來的母性,都具有溫柔賢淑的天性,她們從太明那裡吸收他的思想和學識,使太明覺得無限地愉快。她們不久便將變成具有教養的女性,用各種不同的方式,去幫助建設新中國。太明想到這裡,認為當教員的確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工作。

太明終於潛入了上海了。從拘禁到越獄,曾經經過非常巧妙的設計,還有「漢口丸」准許他搭乘便船,也是奇蹟的出現。太明在黎明前的下關碼頭與幽香匆匆分別後,一時難決上船還是回家?幽香走時曾經留給他一些錢,最後他終於決定向「漢口丸」的船長說明真相,請求他准許搭乘便船。那船長的脾氣很怪癖,他聽太明敘述經過情形的時候,鼻子裡不住地發出「哼,哼!」的聲音,聽完以後,他突然用尖酸的語氣說: 「你的意思是到了這種時候,你便承認自己是日本籍人,又來向我們求助了,是嗎?你倒真會打如意算盤!」

现代那些戴着有色眼镜的作家,根本看不清现实的恐怖,所以他们才甘心情愿做军部的走狗!”说到这里,他略微顿了一下,接着他突然想起来说,“起先那姓丁的说:搞文学不这样就不会成功。他们都把文学当作商品,其实文学是不问个人成功与否的,它只问对人类是否真正有所贡献。

这就是弱者的抵抗方法,所谓“饿鸡不怕打”,饿鸡任凭怎样去打它,还是要偷东西吃的;饥饿的人也一样,他们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这件事对于太明,不啻是一个良好的教训。

“历史的动力会把所有的一切卷它的漩涡中去的。”某日晚上,幽香的姐夫半带戏谑地揶揄道,“你一个人袖手旁观恐怕很无聊吧?我很同情你,对于历史的动向,任何一方面你都无以为力,纵使你抱着某种信念,愿意为某方面尽点力量,但是别人却不定会信任你,甚至还会怀疑你是间谍,这样看起来,你真是一个孤儿。”

我们无论到什么地方,別人都不会信任我们。”曾把复杂的环境向太明解释道“命中注定我们是畸形儿,我们自身并没有什么罪恶,却要遭受这种待遇是很不公平的。可是还有什么办法?我们必须用实际行动来证明自己不是天生的庶子,我们为建设中国而牺牲的热情,并不落人之后啊!”

太明在葬礼完毕以后,便提前回家了,他宛如一个古代的亡魂,从木乃伊的躯中遁逃出来似的。他认为彭秀オ有彭秀才的时代背景,他在那时代中曾经付出努力与牺牲,而且还有拓荒的功绩。他或许希望永远深居在他自己的思想樊笼中,那且不必去提它;但我也有我自己的时代……太明想到这里,似乎觉得灿烂辉煌的时代,就在眼前向他招手。当他从冥想中苏醒过来的时候,只听见车声辘辘,板车已驶过牛斗口。它穿过一条街道,两旁的景物风驰电掣般地向身后飞奔而过。

太明:你知道世界潮流正瞩目于台湾这个孤岛而日益紧张吗?象牙塔的时代已经过去了,我们应该研究更高深的学问,及研究作为学习手段的教育方法。说起教育,如今台湾青年都认为它是发迹手段的代名词,大家只知道:要赚钱应该学医,要斗争应该当律师……可是,二十世纪是科学时代,台湾人尤其应该急起直追,去研究落后的科学,将来人类也许将以科学发展的程度,来决定战争的胜负。新社会虽然已经建立,但台湾还没有技术人オ,甚至连精通高等数学的人都很少。今后我已決心研究科学,你有你的个性,希望能发展你那伟大的爱的教育,勿使我有后顾之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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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吴浊流

吴浊流

吴浊流(1900-1976)本名吴建田,号饶畊,台湾省新竹县新埔镇人。现代小说家、旧体诗人。其祖父是富有民族节操和汉学修养的文士,父亲为当地名中医。 1910年就读于新埔公学校 。1916年进入台湾总督府国语学校师范部(后改为台北师范)。1920年毕业后从事教育工作。1928年参加“苗粟诗社”,写旧体诗词,并坚持几十年,做诗上千首。1936年,他发表处女作《水月》。1940年,因在校运动会上,看到日本视学公然凌辱本省教员,愤然辞职,结束近20年教师生涯。1941年 赴大陆,在日占领下的南京任《大陆新报》记者,后又任日本商工所翻译。1942年3月返回台湾,先后任《日日新报》、《台湾新报》、《新生报》、《民报》等报记者。1948年任大同工业职校训导主任,次年任台湾工业同业公会专员,坚持文学创作。1964年创办《台湾文艺》杂志,共出52期。1969年,以田产和退休金设立“吴浊流文学奖”。 主要作品有中短篇小说《泥沼中的金鲤鱼》、《功狗》、《先生妈》、《陈大人》、《波茨坦科长》、《铜臭》 等,长篇小说代表作《亚细亚的孤儿》,自传体长篇小说《无花果》、《台湾连翘》,以及许多游记和文学评论,其文学成就突出地表现在小说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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