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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喜欢蜗牛的形状,它那种‘self contained’性格。我不知道这个英文词用在这儿是否合适。我见过画着蜗牛完美的螺旋线的断面图。你不要忘记,螺旋线是迷宫。迷宫是我的典型题材之一,……所以蜗牛是迷宫。此外,蜗牛的生活有点像我喜欢的生活,总带着它的一切,驮着它的家。我对个人财产没有任何感情。我可以拎起手提箱就走,把一切丢下。我离开阿根廷、离开许多住所和许多人时就是这样,每次都把一切东西丢下了。我觉得我就喜欢蜗牛的这一点,喜欢它像蜘蛛和其它昆虫那样不回自己的窝。它带着自己的窝,在世界上漫游。”
在我的短篇小说中存在着另外的力量,它们和幻想的成分一起活动。一系列潜伏的力量在某个时刻由于幻想因素的闯入而被引发出来。
”不听,什么音乐也不听。我不能忍受把音乐作为另一种活动的环境的概念。当一位法国作家造出一个说明我这种把音乐作为活动环境的想法的用语时,我很高兴。他把它称为‘家具-音乐’。对。‘家具-音乐’。你放音乐就像摆一把椅子或花瓶一样。“
波兰的领导者、哥穆尔卡的接班人盖雷克(盖雷克曾是矿工,就是说,不是一个具有知识修养的人,只是个政治家,领导人),很为人们要求再版一位外国作家的那本书伤脑筋。于是,他把书要来,在一次朋友们的聚会上说,这本书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既然是人民的要求,就答应他们吧。这件事,我觉得他办得很好,因为他这人还很谦虚。他本来可以说,无论怎么讲他都不喜欢这本书。但是他没有这么说,而是说他看不懂。我觉得这话说得很妙。这个人,我希望有机会认识。
我常常觉得,我倘若是乐师,在写我的作品中的某些章节时我就会坐在钢琴前或抓起萨克管来演奏它,演奏我要说的话。
文学总是现实的一种表现,不管它多么富于想象。每部作品都是用某种语言写成的,仅仅这一事实一开始便自动地把它置于一种具体结构之中,同时又把它同其他文化区域区分开来,无论是主题还是作者的思想和感情都进一步促进了写成的作品和周围现实之间形成这种不可避免的关系。
(文学)是为了提出问题、引起不安、为真实的新的前景敞开智力和感觉。 但这类问题往往都不只是一个问题,此外它还表明了一种缺乏,一种希望填补精神上或心理上的空白的心愿。 找到答案这件事往往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善于深入地感受问题,能够热切地沿着试图在我们中间开辟的道路前进。
文学是一种历史因素,一种社会力量。伟大而美丽的怪诞就在于,文学越是文学,就越具有历史特点,越能够起作用
我几乎是完全无意识地处在两个极点上了……我的短篇小说既有强烈的现实主义倾向,又具有浓重的幻想色彩。幻想的东西产生于十分现实主义的情境,产生于日常每天发生在普通人身上的故事。没有一个像博尔赫斯写的那种异乎寻常的人物。 我的人物都是很普通的人,但是幻想的成分会突然在那里出现。完全是下意识的。
博尔赫斯的短篇小说的结构好像来自幻想的现象本身。例如他写过一个人的想法,此人自认为是个大活人,实际上不过是别人做的一个梦。我认为这种想法是博尔赫斯抽象思索的产物,于他便根据这种想法写短篇小说,构思关于人物、情节、地点的故事。 我的情况却完全不同。关于幻想故事的抽象想法我从来也没有产生过。我所有的是一种总体的情境,其中的人物,或者说现实主义部分发挥着作用。人物起着作用,于是有了幻想故事,有了附加的幻想成分。
我一直认为,文学不是为了回答问题而诞生的,那是科学和哲学的宗旨承担的任务,而是为了提出问题、引起不安、为真实的新的前景开智力和感觉。但是这类问题都往往不只是个问题,此外它还表明了一种缺乏,一种希望填补精神上或心理上的空白的心愿。有许多次,找到答案这件事并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善于深入地感受问题,能够热切地沿着试图在我们中间开辟的道路前进。从这个角度看,当前拉丁美洲文学是我们的记忆中最最喜欢提出问题的文学。
科塔萨尔论科塔萨尔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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