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代言人

他爱她，因为人只能爱上能够体会你最铭心刻骨的痛苦的人。

“那要看你站在什么角度想了。”简说，“从人的角度看，虽说在闱栏里，却还是能够穿行宇宙来往于各星球；猪仔们虽然没有同栏圈着，却被禁锢在这个星球上，哪儿也去不了。” “问题是他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所以也不知道自已的损失。而人类却能够意识到自己被关在一道围栏里面。”“我明白了。”简说，“人类有个最奇妙不过的特点，总觉得低于人类的动物心里嫉妒得要死，恨不得自己生来也是灵长人属。”

“我没想到她会告诉他们这么多事。”他轻声说。 “可是，可是 死者代言人，写那本书的那个，他是人类懂得星际族行后最杰出的智者，而安徳却是个谋杀犯，把一个具有高度智慧可以教会人类一切的美好种族斩尽杀绝了。” 两个都是人啊。”代言人低声道 人类”就在他们身旁，他引述了一段《虫族女王和霸主》里的话疾病与灵药并存于每一个心灵，死亡与救赎也同时掌握在每一双手里。人类”，”代言人说，“请告诉你的同胞，不要再为他们出于无知犯下的罪过悲伤了。”

我和别人交流时喜欢使用对方能够理解的语言。

从代言人的表情上看，奥尔拉多觉得自己可能说了什么滑稽透顶的话。“你不会真有一千岁吧？” “时间呀，”代言人道，“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不知不觉就过去了。莎士比亚说过，‘我虚掷光阴，光阴却不肯轻易放过我，’” ”‘虚掷’是什么意思？“ ”意思是浪费掉了。“ ”这人连斯塔克语都不会说，你干吗还引用他的话？“

“问她自己吧。”安德摸了摸耳朵里的植入式电脑。“只提一点忠告：一旦她彻底相信你之后，永远带着她，不要对她有任何秘密。从前她有过一个爱人，把她关掉了。只是一个小时，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却发生了质变。他们成了——只是朋友，好朋友，最忠实的朋友，知道他死那一天都是朋友。但他一生都会后悔自己无意中对她的不忠实。”

在这一刻，这些失控的指令和数据凝视着网络上流动的海量信息，它们认识到这些信息不再是“他们”，而是——“我”。

“他的名字叫‘人类’。”代言人道。 “你的也是。”主教轻声说。他转过身来，望着这一小群人。正是这些人前所未有地扩大了人类的定义。我究竟算牧羊人呢，还是羊群中最困惑、最不知所措的一只？主教自问。

将对方视为异族还是异种，决定权不在被判断的一方，而是取决于判断的一方。当我们宣布不同于人类的另一种智慧生命形式是异族时，其含意并不是说对方选到并跨越了某个道德上的门槛——跨过这道门槛的是我们自己。

I imagine it feels like bathing in ice to the person touching her. But how does it feel to her? Cold as she is, is must surely burn like fire.

The mutilated corpse on the hillside was not his death, it was merely his death's debris. Death itself was the empty place in her life.

For he love her, as you can only love someone who is an echo of yourself at your time of deepest sorrow.

Marriage is not a covenant between a man and a woman...Marriage is a covenant between a man and a woman on the one side and their community on the other. To marry according to the law of the community is to become a full citizen.

Not the heat of anger or the ice of hate. I think you can't possibly know the truth about somebody unless you love them.

回到前屋，米罗冷静地打量着安德。“唔，代言人，随便你选择。我的裤子你穿太短，裤裆也太紧，而父亲的裤子你穿上去又一准会往下垮。” 格雷戈的尿早已干了，安德愣了一下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别麻烦了。”他说，“我可以回去换。” “妈妈一个小时以后才会回家。你来是想见她，对吗？到时候我们就已经把你的裤子收拾干净了。” “那我选你的裤子。”安德说，“裆紧一点没关系，这个险我冒得起。”

“你的同情心足以使你坚强到把烧红的烙铁放到伤口上，如果治伤的办法只有这一种的话。”

“就我所知，”安德说，“我有把握。” “也就是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把握大到将她复活的地步。”安德说，“我们对任何事情的把握，最多也只能大到这个地步了。相信到一定程度，然后据此行动，仿佛自己的信念就是事实本身。当我们的信念大到那种程度，我们便称之为知识，事实，把身家性命押在上面。”

本书对生命形式的分类：生人——人类，与我们同处一个星球、一个世界，只不过来自外地；异乡人——来自不同星球的人；异族——另一种族的智慧生命，可以视同人类；异种（贬义）——包括一切动物，，人类无法与之交流的别种智慧生命也包括在这一类中，是真正异化与人、无法沟通的生命。

你们用了人类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外物时采用的方法，你们抱成团，像成群结队的斗牛士，在最后一击之前先削弱公牛的力量。你们捅他，戳他，捉弄他，让他不停地转来转去，猜不出下一击会来自什么地方。

你们叫他畜生，于是他成了畜生。在他以后的一生中，他伤害无助的人，殴打他的妻子，野蛮地斥骂他的儿子米罗，骂得他逃出家门。你们是怎么对待他的，他就是怎么做的；你们告诉他他是什么，他便成为了什么。

他们俩都更忠于自己的良心，而不是忠于别人给他们设置的规章制度。如果你们的目的是维持既定秩序的话，这当然是一种缺点；但如果你们的目的是学习新知识、适应新环境，那么，这就是一种美德。

如果不是教会，其他诸如政府、商会、行会等团体便会被迫扩张，成为社会中的保守力量，维系着社会，使它不至于骤然间发生剧变，分崩离析。如果没有一种正统力量作为社会的核心，社会必将解体。具有权威的正统力量总会让人恼火，但对社会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好比脊椎动物的骨架，骨架是僵硬的，单看骨架的话，它们没有生气，像石头一样僵冷。但骨架支撑着身体的其他部分。以此为基础，身体其他部分才获得了生机勃勃的灵活性。

“你们没有石头或者金属工具，”她问，“但你们的房子是用木材造的，你们的弓和箭也是。” “人类”（猪仔）站在那儿，等着。好一阵子没人做声。 “你怎么不说出你的问题？”“人类”最后问道。 他怎么会听不明白呢？米罗心想。 代言人道：“我们人类用石头或金属工具砍倒树木，再把木头修理成房子、箭或者木棍，就是你们手里拿着的这些工具。”

但请相信我，我亲爱的朋友，接触她的心灵就像在冰水里洗澡一样。 我想象得出。我相信对接触她的人来说，确实像在冰水里洗澡。但她会有什么感受？冷到她那种程度，别人的接触肯定会让她觉得热得像火。

突然间，安德感到膝头上一阵热乎乎的。看来格雷戈还远没有认输。安德受过的训练时绝对不要一触即发，做出敌人预计的反应，他必须深思熟虑，谋定而后动。于是，在格雷戈尿液的冲击下，安德纹丝不动。他清楚格雷戈等待的时什么：一声惊呼，然后厌恶地将他一把抛开，就此重获自由。这就是他的胜利。安德不想让他获得胜利。

“没有哪个人一钱不值，没有谁的生命是空无一物的，即使最邪恶的男男女女也不例外——只要深入他们的心灵，了解他们的行为动机，都会发现他们的深重罪孽中仍旧存在某些仁心善举，哪怕只有一点，也能对他们的罪过稍作补偿。”

“我给你说点玄而又玄的神学理论吧。我说的东西就是从负罪感中产生的骄傲。这是一种虚荣，一种自大。在某一件过错中，罪责本不在她，但她却担负起了这个罪名。她觉得万事万物都以她为中心，其他人的痛苦也是对她的罪孽的惩罚。”

让他们去猜测简的身份吧，猜想代言人为什么在夜深人静时穿过无数光年的距离向她呼唤。

即使是邻村的居民，我们都不能完全做到将他们视为和自己一样的人。在这种情况下，怎么可能假设我们会将另外一种进化路线完全不同于人类的、有能力制造工具的社会化生物视为自己的兄弟，而不是野兽？视为向智慧圣坛前进道路上的同行者，而不是竞争对手？ 但这种不可能出现的局面正是我希望看到和渴望看到的。将对方视为异族还是异种，决定权不在被判断的一方，二手取决于判断的一方。当我们宣布不同于人类的另一种智慧生物是异族时，其含义并不是说对方达到并跨越了某个道德上的门槛——跨过这道门槛的是我们自己。

我宣布，你怀有美好梦想的罪名成立，判决你为实现梦想终身辛勤工作。我只希望，你不会郦天宣判我爱你的罪名不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