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沙与沫

我的朋友，我不是你所见的我。你所见的，只是穿着的一件衣裳：意见细心织就的衣裳，抵挡了你的好奇，遮掩了我的粗疏。

你不可能同时具有青春和对青春的知识。 因为青春忙着生活，不去知悟，而知识又忙于寻求自我，不去生活。

Your saying to me,"I do not understand you,"is praise beyond my worth, and an insult you do not deserve. How mean am I when life gives me gold and I give you silver, and yet I deem myself generous.

Strange that you should pity the slow-footed and not the slow-minded.

Should we all confess our sins to one another we would all laugh at one another for our lack of originality.

Government is an agreement between you and myself. You and myself are often wrong.

The angels know that too many practical men eat their bread with the sweat of the dreamer's brow.

When I stood a clear mirror before you, you gazed into me and saw your image. Then you said, "I love you." But in truth you loved yourself in me.

一张雪一样洁白的纸片如是说：“我生来纯洁无暇，愿今后永葆这份纯洁。我宁可被焚，化为白烬，也不愿黑色玷污我，不愿脏物靠近我。” 墨水瓶听了白纸的话，在自己黑色的心中暗笑，后来便再不敢接近白纸。彩笔听了白纸的话也再不去碰它了。 果然，这张白纸得以永葆自己的洁白和纯净了：洁白，纯净，有空空如也。

你是盲，我是聋和哑，让我们碰碰手，相互了解。

我们今日最通彻的悲哀，乃是对昨日喜悦的记忆。

犹如上帝对你们每个人有不同理解，你们也必须独自理解上帝和世界。

只有居我之下的人才会忌妒或憎恨我。 只有居我之上的人才会表扬或轻视我。

如果真有罪孽这回事，我们中有些人是对祖先亦步亦趋，倒退造孽。有些人是对子女过分管制，朝前造孽。

因孤独而自由，因不为人知而安宁；因为知晓我们的人，乃要奴役我们身上的某些东西。

彼此相爱，却不要让爱成了束缚： 不如让它成为涌动的大海，两岸乃是你们的灵魂。 互斟满杯，却不要同饮一杯。 相赠面包，却不要共食一个。 一起歌舞欢喜，却依然各自独立， 鲁特琴弦根根分开，却也颤发出一个乐曲。 相互交心，却不是让对方收藏。 因为唯有生命之手，方能收容你们的心。 站在一起，却不要过于靠近； 圣殿的大柱全都分开站立， 橡树和柏树，不在彼此的阴影中成长。

我抬头看他，那阳光便第一次吻了我的裸脸。阳光第一次吻了我的裸脸，我的灵魂里燃起了对太阳的爱，我不再需要面具了。

“我的上帝，我的向往与所臻!我是你之昨日，你是我之明朝；我日你在地底的根，你是我在空中的花；我们在太阳面前一起成长。” 这时候上帝垂身过来，在我耳边款语温言了几句，像大海拥抱汇流的小溪拥我入怀。 当我下了圣山，上帝已在山谷与平原。

含笑地抢劫邻人，以优美的手势馈赠礼物，审慎地褒扬，委婉地批评，以只言片语诛灭一颗灵魂，以一声鼻哼焚毁一个肉体，而后在白日事毕后把手洗净； 按着既定的规范去爱，照着预定的方式取悦爱人，得体地膜拜神明，老练地私通魔鬼一然后忘却一切，只当记忆已经坏死。

他对我笑着，唇间挂着一千个黎明。

我爱你们中任何一人，就如他是你们全体；我爱你们全体，就像你们是一人。值我心之春天，我在你们的花园里吟唱；当我心之夏日，我守望你们的谷场。

爱不占有，也不能被占有。爱就在爱中满足。 爱时你莫说：“上帝在我心中。”不如说：“我在上帝心中。”

在你们的合一中，仍须留有空隙，好让天堂的风儿，在你们之间飞舞。 彼此相爱，却不要让爱成了束缚: 不如让它成为涌动的大海，两岸乃是你们的灵魂。 互斟满杯，却不要同饮一杯。 相赠面包，却不要共食一个。 一起歌舞欢喜，却依然各自独立， 鲁特琴弦根根分开，却也颤发出一个乐曲。 相互交心，却不是让对方收藏。 因为唯有生命之手，方能收容你们的心。 站在一起，却不要过于靠近； 圣殿的大柱全都分开站立， 橡树和柏树，不在彼此的阴影中成长。 ——什么是夫妻

你的孩子并非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渴求自身的儿女。 他们由你而生，却并非从你而生， 纵然他们跟着你，却不属于你。 你能给他们爱，却不能给他们思想， 因为他们有自己的思想。 你能庇护他们的躯体，却庇护不了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居于明日之屋，那去处你不能拜访，即便是在梦乡。 你可尽力去仿效他们，却不可让他们像你。 因为生命不会逆转，也不会与昨日滞留。

有些人拥有很多却给予甚少——他们给予是为了得到承认，那隐秘的欲望使他们的礼物不再纯美。 他们相信生命，也相信生命的恩赐，他们的空柜从不空乏。 还有人给予而不觉给予之苦，也不寻求快乐，也不有心为善；他们的给予，犹如那山谷中的长春花向空中吐香。

喜时扪心自问，你会发现那给你喜的，正是那曾使你悲的。 悲时再细察内心，你会明白你为之哭泣的，其实正是你过去的喜悦。

舒适之欲谋杀了你灵魂的激情，然后又冷笑着给你送葬。 你不应合上双翼，只为穿过门户；不应低下脑袋，以免撞上屋顶；也不应怯于呼吸，生怕墙壁崩裂倒塌。 因为你内在的无限，居住在天上的广厦，它的门是晨雾，它的窗是夜的歌声和寂静。 你无法区分公正与不公正，无法区分善与恶；因为它们面对太阳并排站着，就像黑线白线织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