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学中华而不实的作风
科学中华而不实的作风内容简介
作者亚历山大·赫尔岑(1812—1870),俄国革命民主主义者,俄国民粹主义创始人,政论家、哲学家和作家。本书收入赫尔岑在十九世纪四十年代中所写的四篇哲学论文,着重批判了当时在俄国流传广、影响深的黑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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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性的和成熟了的这种文学,致力于把民族的因素发展为全人类的因素;这也是海德的、康德的、席勒的、歌德的伟大的任务。然而这个任务是在艺术和科学的园地里获得解决的,它用一道万里长城与家庭生活、社会生活跟精神生活隔绝开来。在德意志之内有一个另外的德意志,即科学家和艺术家的世界;它们互相之间没有任何真正的关系。人民并不了解自己的老师。
哲学在目前还不能被群众所接受。做为科学的哲学,其前提是自我思维 必须发展到相当的地步,做不到这点就无法上升到哲学的境界中来。无形体的思辨,群众是根本不能理解的;他们只能接受有血有肉的东西。要想丢掉自己人为的语言而过渡到普遍意识上去,使自己变成市场上和家庭中的财产,变成所有的人和每一个人行动和观察的最根本的源泉,——哲学还太年轻,它还不能到达这样的成熟程度,它在自己家里,在抽象的范围内还有许多事要做。
俄罗斯性格中最大的长处之一,就是极端轻而易举地接受并占有别人的劳动果实。而且不仅轻捷,同时还很巧妙,这是我们的性格中最富人性的一面。不过这个优点同时也是一个极大的缺点,因为我们很少有人能够坚定不渝地潜心劳动。
他们爱的并不是科学,而恰恰是他们可以在其中自在地梦想和自我陶醉的对科学的矇眬、不定的想望而已。 尊重真理——这才是大智的起点。
科学和艺术的对象是眼睛看不见,嘴吧不能吃的。精神乃是变幻莫测的海神:对于人来说它是人所认为的东西,认为它在,它就在;完全不认为它在,它就不在;不过这种不存在乃是对一个人而言,并不是对人类而言,也不是对它本身而言。
华而不实的人在科学之中只找到了一个普遍的东西,即理性和思想,多半是普遍的东西; 科学超越了个性,超越了具有偶然性的暂时的个性;它把这些远远地抛在后面,它们在科学中已没有什么影踪了。科学是成熟和自由的王国,弱者预感到这种自由就发起抖来;他们害怕没有监护人,没有别人的吩咐自己走路; 在科学之中没有人评价、赞许并褒奖他们的功勋;他们似乎觉得这是极其空虚的,头晕目眩,于是他们远远地躲开了科学。 真理的法官并不是心,而是理性。理性的法官又是谁呢?——就是它自己。
Ist nicht der Kern der Natur Menschen im Herzen? 难道自然的种子不在人的心灵之中吗?
Das Jahrhundert ist im Sturm geschieden, Und das neue Öffnet sich mit Mord. 旧世纪在暴风雨中收场。新世纪在屠杀中开幕。
在漫长的人类生活的一切时代里,可以看出有两个对立着的运动;一个运动的发展决定着另一个运动的发生,并且同时又造成了一种斗争、以及前者的毁灭。不论我们观察历史生活中哪一个处所,我们都看到了这个过程, 同时也看到伴随着它不断出现的轮迴。
华而不实作风乃是对科学的一种爱,这种爱与对科学完全缺乏了解连结在一起:由于这种爱,它分散在知识的海洋之中,而不能集中;他满足于爱, 而一无所得,对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就连对相互之间的爱也是一样;这是对科学的柏拉图式的、浪漫主义的激情,这种爱情是不生育的。华而不实的人们兴高采烈地高谈阔论科学的弱点和优点,蔑视其他的语言,让俗人去讲那种话,可是他们怕问题怕的要命,一旦被逻辑所窘,他们就会背信弃义地出卖科学。
知识贵族的时代已经过去。不需要其他一切促进原因, 印刷术的发明就足以给予掩藏知识的行为以致命的打击,而把知识给予一切爱好者。
对真理的向往,对知识的向往并不排斥任何个人的生活活动;他也照样可以成为化学家、医学家、演员和商人。决不能认为只有学者才对真理具有巨大的特权:他对真理只是具有较大的权利而已。 人具有向往真理的精神,无论什么人都毫不例外。
他们之中有一些人什么都阅读过,什么都在阅读着,可是他们所理解的却只是按照自己所从事的那个部门来加以理解:至于在一切别的部门中,他们就被庞大的知识内容吓得目瞪口呆,常常幼稚得像个孩子似的,正像题词上所说的那样:“他们听到了全部音响,可就没有听到和谐。”行会学术的水平完全取决于记忆和勤勉,对于一个对象的毫无用处的知识谁记的更多,谁能够无动于衷,不激起要求非书本上的满足,而是更实际的满足,谁能够二十年耐心坚持在关于一个对象的局部问题和偶然问题上,这个人就更有知识。
没有一件事可以托付给学者:这是人间的永远的未成年者;只有在他的实验室和博物馆之中才是不可笑的。学者甚至连人类有别于动物的第一特征——社会性也丧失净尽,因为他见到群众就忸怩不安,就胆战心惊, 他不再熟悉活生生的语言:他在危险面前发抖:他连衣服都不会穿了:他内心里总有点什么可悲的、野蛮的东西。
进去的年轻人遇到的是世代相传、 食古不化的风俗和习俗:他会被卷进无止无休而又毫无益处时争论中去;可怜的年轻人耗尽自己的精力,被拉进这特殊集团的矫揉造作的生活,慢慢就忘掉了生活的兴趣,跟群众、也跟当代生活隔绝:并开始认为烦琐哲学是人生的绝顶,习惯于用特殊集团的浮夸而艰涩的言词来谈论和写作。
科学乃是真理借以发展的活的粗织。真理的方法只有一个,这就是真理的有机形成过程;形式和体系取决于它的概念的本质,而视其实现的条件和可能性的结合程度而发展。完善的体系是要把科学的灵魂分离和发展到使灵魂变成肉体,使肉体变成灵魂的地步。两者的统一在方法中实现。
由于要花时间对已往的错误做有益的研讨,他就无法腾出一点时间研究一些与本行无关的东西,也就更没有时间进入到包容作为是自己的分支的一切个别对象的真正科学的领域中去了。
真实的世界无疑是科学的基础,不依据自然,不依据事实的科学,正是华而不实的人的虚无飘渺的科学。
当年青一代成年的时候,当他们习惯于在高峰环顾四周,自己感到已在那里安家落户,不再为广袤无边的风景和自己的自由而感到惊诧的时候(一句话,跟高峰的顶巅稔熟了的时候),它的真理,它的科学才会表达得简单明白,才能为任何人所了解。将来一定是这样的!
毁弃自己的灵魂的人将找到灵魂。
坚信科学的人必须牺牲自己的个性,必须懂得个性并非真实的而是偶然的, 从而从个人的信念中把它抛掉,而走进科学的殿堂。这个考验对于一些人是过分的艰巨,对于另一些人则又过分的轻松。我们看到,对于华而不实的人来讲,科学是不可企及的,因为他们与科学之间有个性隔在中间:他们用战抖的双手抓住它,不肯接近科学的激流,唯恐浪涛的迅速运动会冲走并淹死他们;即便走近,他们那种明哲保身的顾虑也使得他们一无所见。
个性在科学中消亡的过程就是从直接天然的个性到自觉的、自由理性的个性的形成过程;个性的中止乃是为了再生。
折了腿的人比任何一个医生都要更充分更确切地了解拆骨的痛苦。历尽精神现象的苦恼,耗尽火热的心血、苦痛的泪水,因怀疑而消瘦, 对许许多多的事物珍惜怜爱,热爱真理,并把一切都交给真理,——科学教养的抒情诗篇就是这样的。
毁弃自己的灵魂的人将找到灵魂。谁因为追求科学而这样受苦,谁就将不仅获得作为是真理的骷髅的科学,并且将获得作为是在活生生的组织中展现出来的活生生的真理的科学;它在科学中安身,对于自己的自由也好,对科学的光明也好,都不再感到惊异,不过跟科学和解它还感到不够;恬静的直观和幻影的幸福它还不满足;它想望生活中的充分的喜怒哀乐,它想行动, 因为只有行动才可以使人得到十分的满足。
e nuovi tormenti, e nuovi tormentati. 又是新的苦难,又是新的受难者。 一切具有比水重的比重的物体沉没了;木片和稻草则架子十足地漂浮在表面上。
德意志哲学家多少预见到,人美的目的是行动而不是科学。
黑格尔曾经极其意味深长地说道:“了解存在的事物乃是哲学的任务,因为存在的事物是理念。正如任何个性都是其时代的产物一样, 哲学即是思想中时所理解的时代;要设想有一种哲学能超越其当代的世界, 这是荒谬的”。
是的,科学是一个无个性的王国,这个王国摆脱了情欲而颇为镇静,它长眠于高傲的自知之中,被贯穿一切的理性之光照耀着,这是观念的王国。 它并不像尸体那样僵硬而冰冷,不过它像大洋似的安息在本身的运动中。
Warum bin ich verganglich , o Zeus ? so fragte die Schonheit. Macht ’ ichdoch,sagte der Gott,nur das Vergängliche schon.——Goethe 为什么我瞬息即逝,啊,上帝?”美丽这样问道。上帝说道:“我只把瞬息即逝的东西造成为美丽的。——歌德
佛教徒的过错即在于他们感觉不到生活的这个出路——即观念的有效实 现——的要求。他们把科学的和解当作全部和解,不当作行动的动机,而当做完全的、自足的满足。他们对于书本子以外的一切皆漠然置之。他们为了空洞无物的普遍性而摒弃了一切。印度的佛教徒渴望以生存作代价来博得成佛的解脱。对于他们说来,佛正是抽象的无限,无。科学给我们人征服了世界,更重大的是征服了历史,这并不是为了使人可以休息。仅能保存在自己的抽象性中的普遍性总不免在恍惚之中失去一切活动力的,——印度的无为 主义就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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