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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比的怜惜从视线中涌泻出来,深情地抚摸着群山。只能在苍天之下忍受屈辱的山们沉默着,木然着,比肩而立,仿佛一群被绑缚的奴隶沉默聚多了,便流出一种对生的悲壮;木然凝久了,便涌出一种对死的渴望;于是,从沉默和木然中宣泄出一条哭着的河来,在崇山峻岭之中曲折着,温柔着,劝说着。
黄了梢的野草们静默着,那三块冷冷的石板也静默着,无声地倾听着这场本来应该是三个人的闲谈。秋天的山野照旧空旷着,寂寥着,刹那中,仿佛天地间万物皆无,唯留下这些懵懵懂懂的苍老的声音
越来越重的暮色中,层层叠叠的山们惶恐地晃动着惊慌的额头,以为是光明正在抛弃自己。其实,它们不懂,那一层层如梦魇般漫上来的黑暗正是自己的身影,它们正深深地没顶在自己对自己的遮蔽之中
人之为人是一种悲剧,也是一种运。这悲剧或是幸运,乃出于一个同样的原因一一就是一种不甘。人总是不甘于停留在造化的呈现之中,惊叹错愕之余,总希冀着从那呈现中挣脱出来看看是否有一个自己,却又总也挣不脱……
听着听着,我忽然体会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悲哀,一种对于人,对于人类这种物种的悲哀。在那儿,在我眼前的那个讲坛上,人类的智者或称精英们无意间如此确凿无疑,如此鲜明地暴露出人之为人的全部局限——人类总是希冀着获得拯救,而事实上这拯救本是一个无,本是一个无所谓有也无所谓无。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么就是:人只能是人自己,人只配有人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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