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罗奔尼撒战争史

因为在这些肥沃的地区，个人容易获得比其邻人优越的权势，这就引起纷争，纷争使国家崩溃，因而使外族易于入侵。

给养的缺乏使他们不得不减少人数，使他们能够在进行战争的国家中维持生活。就是他们在登陆获得胜利之后，他们似乎也没有用全部军队作战；他们耕作刻索尼苏斯半岛的土地；并因为给养不足的缘故，继续劫掠。

事实上，以前的远征，因为金钱的缺乏，都不是真正重要的。（相对于特洛伊远征）

首先，你们不是帮助侵略者，而是帮助被侵略的人民。第二，现在我们正在极端危急之中，如果你们在此刻欢迎我们加入同盟，我们会对你们永远感激。第三，除你们之外，我们是希腊最大的海军势力。

他们不是来请求加入同盟的，而是来请求你们共同参加他们的罪恶行为的。

他们的情况是这样的：在他们开始围攻伊庇丹努之前，他们没有提仲裁这个良好的意见；只在他们认为我们不会让他们这样做的时候，才提出这句空话来。

一般人都相信伯罗奔尼撒战争是无论如何都会发生的。

雅典人所发表的这篇冗长演说，我不懂。虽然他们说了许多赞扬自己的话，但是他们没有否认他们侵略我们的同盟国和伯罗奔尼撒的事实。 不要让任何人对我们说：当我们正在被别人攻击的时候，我们应当坐下来讨论；这种长期讨论只对于那些计划侵略的人是有利的。

地米斯托克利建议，他们应当马上派遣他往斯巴达去，但是暂时不要把选出来的其它代表和他同去，而要等到他们建筑要塞达到相当高度，足够防御的时候，才派他们去。同时全城的人民都开始筑城，任何私人房屋或公共建筑，只要对于筑城有用的，都一律拆毁，在所不惜。

当然，他的真正目的已经完全不能隐瞒了，因为在小事情方面，他把将来在大规模上所要作的事情很清楚地表现出来了。他和别人的平常接触隔绝了，他对任何人都是一种粗暴的态度，所以没有人能够和他接近。这就是同盟军转而倾向于雅典人的主要原因之一。

真的，地米斯托克利是一个表现得有显著天才的人；在这方面，他是超凡的，比任何其它的人都更值得我们钦佩些。

伯里克利：我们所应当悲伤的不是房屋或者土地的丧失，而是人民生命的丧失。人是第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是人的劳动成果。 我所怕的不是敌人的战略，而是我们自己的错误。

所以不仅勇敢，而且实际上的优越感也应当鼓舞你们勇往直前，对抗敌人。就是懦夫，由于无知和幸运，也可能产生自信心；而这种优越感，则只有那些有真正理由知道他们比敌人优越，像我们一样的人，才能够有的。当双方的机会平等的时候，才智加强了勇敢——这种才智使人能够藐视他的敌人；这种才智的产生，不是由于对将来盲目的乐观（这种方法只在绝望的形势下，才是有用的），而是由于估计事实，因而对于所预料的事物有更清楚的认识。

总之，制止那些将要作恶的人和揭发无意作恶的人，都同样地受到鼓励，以致血亲关系不如党派关系牢固……这些党派的成员彼此间的信任，不是有赖于任何信仰的约束力，而是因为他们是作恶的同伙。—— Ⅲ . 10

事实上，如果你们不愿支持我们的话，我们将有更大的多的理由来埋怨你们：我们不是你们的敌人，而你们拒绝我们；他们是你们的敌人，同时也是侵略者，而你们不但不阻止他们，反而实际上让他们利用你们自己的国内的资源来扩充他们的势力。难道这是正义的吗？ 对你们来说，拒绝一个海军强国加入同盟和拒绝一个陆地强国加入同盟，完全是一回不同的事情无意的，你们的目的，如果可能的话，是根本不需任何其他过的有海；如果这一点做不到的话，其次，最好是使现在最大的海军签过站在你们一边。

在战争中，金钱比军备更为重要，因为只有金钱才能使军备发生效力：特别在一个陆地枪火和一个海上强国作战的时候，尤其是这样，所以让我们首先检查我们的财政；在检查之前，我们不要被我们的同盟者的言辞所迷惑了。无论战争的好坏，对于战争的后果，将来负担最大责任的是我们，所以应当让我们有充分的时间来从容的估计到一些可能性。

那个帝国不是我们以暴力手段获得的，而是由于你们不愿意和异族人作战到底，同盟者到我们这里来，自愿请求我们为他们的领导者。随后的发展首先迫使我们扩充我们的帝国，达到现今的程度。我们的主要动机是害怕波斯人，尽管随后荣誉和利益接踵而至。

如果我们确实接受了一个奉献给我们的帝国，而且不肯放弃它的话，那是由于三个最强有力的动机——恐惧、荣誉和利益——的驱使所致。我们也不是这个范例的首创者。因为弱者应当臣服于强者，这一直就是一条普遍的法则。同时，我们相信我们自己居于这种地位是受之无愧的，而且迄今为止你们也是这样认为的。当你们考虑到利益的时候，才开始高喊‘正义’的口号——当人们有机会以武力获取更多利益之时，没有人会因为这种考虑而放弃其雄心的。那些没有超乎人性而拒绝行使统治权的人，比那些为形势所迫而不得不注意正义的人更值得称赞。

当我们把这种案件在雅典公平的法庭审判的时候，人们只说我们过于好讼，没有人耐烦去查嗯，为什么那些虐待臣民远甚于我们的其他帝国反而没有受到这种责难：当然，事实上，因为他们利用武力，所以没有诉讼的必要了。

我们不是这样的；我们受着教育，知道我们的思想方法和别人的思想方法中间是没有很大的差别的，正确地估计由偶然性决定的事件，是不可能的。我们所采取的实际政策总不是以我们的敌人是愚笨的假定作为基础的。我们应当把我们的希望寄托在我们自己謹慎的可靠性上，而不寄托在我们的敌人犯错误的可能性上。我们用不着去认为人与人之间有很大的差别：但是实际上那些杰出的人是那些经过最严格训练的人。

颂扬他人，只有在一定的界线以内，才能使人容忍；这个界线就是一个人还相信他所听到的事务中，有一些他自己也可以作到。一 旦超出了这个界线，人们就会嫉妒和怀疑了。

……一言以蔽之，雅典人的性格是生来就不享受和平安宁的生活，也不让别人享受和平安宁的生活。这就是你们的敌人雅典。但是，拉栖代梦人，你们还是迟疑不决。难道你们没有看到，长久的和平只能与这样的城邦维持：他们用于公正地使用武力，他们绝不服从于非正义。相反，你们的正当行为的观念，是建立在这样的原则基础上的：如果你们不伤害别人，你们就不必冒着命运的危险来防止别人对你们的伤害。……

在特洛伊战争以前，我们没有关于整个希腊共同行动的记载。

虽然对于远古时代，甚至对于我们当代以前的历史，回忆过去，所有的证据使得我得到一个结论：过去的时代，无论在战争方面，或在其他方方面，都不是伟大的时代。

在研究过去的历史而得到我的结论时，我认为我们不能相信传说中的每个细节。普通人常常容易不用批判的方式去接受所有的古代的故事。

我相信，我根据上面的证据而得到的结论是不会有很大的错误的。这比诗人的证据更好些，…… 我的方法是这样的：一方面尽量保持实际上所讲的话的大意；同时使演说者说出我认为每个场合所要求他们说出的话语来。

我的著作不是只想迎合群众一时的嗜好，而是想垂诸永远的。

我们能够冒险；同时又能够对于这个冒险，事先深思熟虑。他人的勇敢，由于无知；当他们停下来思考的时候，他们就开始疑惧了。但是真的算得勇敢的人是那个最了解人生的幸福和灾患，然后勇往直前，担当起将来会发生的事故的人。 我已经歌颂了我们的城邦，但是，使我们的城邦光明灿烂的是这些人和类似他们的人的勇敢和英雄气概。

我自己只描述这种病症的现象，记载它的症候；这些知识使人们能够认识它，如果它再发生的话。我自己患过这种病，也看见别人患过这种病。

但是这次入侵的事件比任何一次都长些，他们留在亚狄加大约四十天，把整个地区都蹂躏了。 结果，哈格浓率领他的船舰回雅典去了，他原有重装步兵四千名，大约在四十天之内，因瘟疫而死亡者一千零五十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