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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愁思,可以全部说出来,交给一个比我们更伟大的牧人,因为我们都是迷了路的羊,在迷路上又危险,有恐惧,是免不了的。
他近来觉得孤冷得可怜。他的早熟的性情,竟把他挤到与世人绝不相容的境地去,世人与他的中间介在的那一道屏障,愈筑愈高了。
有时候到学校里去,他每觉得众人都在那里凝视他的样子。他避来避去想避他的同学,然而无论到了什么地方,他的同学的眼光,总好像怀了恶意,射在他的背脊上的样子。上课的时候,他虽然坐在全班学生的中间,然而总觉得孤独得很;在稠人广众之中感得的这种孤独,倒比一个人在冷清的地方,感得的那种孤独还更难受。看看他的同学,一个个都是兴高采烈地在那里听先生的讲义,只有他一个人身体虽然坐在讲堂里头,心思却同飞云逝电一般,在那里作无边无际的空想。
好容易下课的钟声响了!先生退去之后,他的同学说笑的说笑,谈天的谈天,个个都同春来的燕雀似的,在那里作乐;只有他一个人锁了愁眉,舌根好像被千钧的巨石锤住的样子,兀的不作一声。他也很希望他的同学来对他讲些闲话,然而他的同学却都自家管自家的去寻欢作乐去,一见了他那一副愁容,没有一个不抱头奔散的,因此他愈加怨他的同学了。
他的几个中国同学,也许久不去寻访了,因为去寻访了回来,他心里反觉得空虚。他的几个中国同学,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的心理。他去寻访的时候,总想得些同情回来的,然而谈了几句以后,他又不得不自悔寻访错了。有时候讲得投机,他就任了一时的热意,把他的内外的生活都讲了出来,然而到了归途,他又自悔失言,心理的责备,倒反比不去访友的时候更加厉害。
那一双雪样的乳峰! 那一双肥白的大腿! 这全身的曲线!
雪后的东京,比平时更添了几分生气。从富士山顶上吹下来的微风,总凉不了满都男女的火热的心肠。一千九百二十年前,在伯利恒的天空游动的那颗明星出现的日期又快到了。街街巷巷的店铺,都装饰得同新郎新妇一样,竭力地想多吸收几个顾客,好添些年终的利泽,这正是贫儿富主,一样多忙的时候。这也是逐客离人,无穷伤感的时候。
他胡乱地喝了几杯酒,吃了几盘菜,就歪歪斜斜地走了出来。外边街上,人声嘈杂得很。穿过了一条街,他就走到了一条清净的路上。走了几步,走上一处朝西的长坡的时候,看看太阳已经打斜了。远远地回转头来一看,植物园内的树林的梢头,都染成了一片绛黄的颜色,他也不知是什么缘故,对了西边地平线上溶在太阳光里的远山,和远近的人家的屋瓦上的残阳,都起了一种惜别的心情。呆呆地看了一会,他就回转了身,背负了夕阳的残照,向东的走上长坡去了。
另外还有一种人,与纯洁的心的主人相类的,就是肉体上有了疾病,虽然知道神的意思是如何,耶稣的爱是如何,然而总不能去做的一种人。这一种人在精神上是最苦,在世界上亦是最多。凡对现在的唯物的浮薄的世界不能满足,而对将来的欢喜的世界的希望不能达到的一种世纪末的病弱的理想家,都可算是这一类的精神上贫苦的人。他们在堕落的现世虽然不能得一点同情与安慰,然而将来的极乐国定是属于他们的。
讲这一句话的,是一个十九岁前后的纤弱的青年,他的面貌清秀得很。他那柔美的眼睛,和他那不大不小的嘴唇,有使人不得不爱他的魔力。
他拉了吴迟生的手进到舱里,把房门关上之后,忽觉得有一种神秘的感觉,同电流似的,在他的脑里经过了。在电灯下他的肩下坐定的迟生,也觉得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感情发生,尽俯着首默默地坐在那里。
“你冷么?你若是怕冷,就钻到我的外套里来。”迟生听了,在苍白的街灯光里,对质夫看了一眼,就把他那纤弱的身体倒在质夫的怀里。质夫觉得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从迟生的肉体传到他的身上去。
上课的时候,他虽然坐在全班学生的中间,然而总觉得孤独得很:在稠人广众之中感得的这种孤独,倒比一个人在冷清的地方感得的那种孤独还更难受。
大约现在的一班绝无聊赖,年纪和我相上下的中年人,都应该有这一种脾气:一天到晚,四六时中,总是自家内省的时候多,外展的时候少,自家责备自家的时候多,模仿那些伟人杰士的行为的时候少。愈是内省,愈觉得自家的无聊,愈是愤怒,而其结果,性格愈变得古怪,愈想干那种隐遁的生涯。
不晓得什么地方听见过的一位俄国的革命家说,我们若想得着生命的安定,于皈依宗教,实行革命,痛饮酒精的三件事情中,总得拣一件干干。
那时候他每对着自家起誓说:『我的脑力,还可以使得,还能做得出这样的诗,我以得决不再犯罪了。过去的事实是没法,我以后总不再犯罪了。若从此自新,我的脑力,还是很可以的。』然而一到了紧迫的时候,他的誓言又忘了。
“oh,you serene gossamer!you beautiful gossamer!"这样叫了一声,他的眼睛里就涌出了两行清泪,他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他们说要是萧本浩(Schopenhauer),若有一个理想的情人,他的哲学‘意志与表像的世界(Dieweltals Wlleund Vorstellwi)’就没有了。
在稠人广众之中感得的这种孤独,倒比一个人在冷清的地方感得到的那种孤独还更难受 。 我大约没有开花的日子了。 他的幻想愈来愈大,他忧郁的根苗,大约也就在这时候培养成功的。
那一天大约刚是旧历的初三四的样子,同天鹅绒似的又蓝又紫的天空里,酒满了一天星斗。半痕新月,斜挂在西天角上,却似仙女的蛾眉,未加翠黛的样子。他一个人靠着了三等车的车窗,默默的在那里数窗外人家的灯火。火车在暗黑的夜气中间,一程一程的进去,那大都市的星星灯火,也一点一点的朦起来,他的胸中忽然生了万千哀感,他的眼晴里就忽然觉得热起来了。
我所要求的就是异性的爱情! 苍天呀苍天,我并不要知识,我并不要名誉,我也不要那些无用的金钱,你若能赐我一个伊甸园内的“伊扶”(夏娃),使她的肉体与心灵,全归我有,我就心满意足了。
“祖国呀祖国!我的死是你害我的! “你快富起来,强起来吧! “你还有许多儿女在那里受苦呢!”
“像这样的奇书,不应该一口气就把他念完,要留着细细儿的咀嚼オ好。一下子就完了之后,我的热望也就不得不消灭,那时我就没有好望,没有梦想了,怎么使得呢?
几日前或者几点钟前那样的感动他的那一本书,就不得不被他遗忘了。
浮薄的尘寰,无情的男女, 你看那隐隐的青山,我欲乘风飞去, 且往且往, 我将从那绝顶的高峰,笑看你终归何处。
然而这不过自家对自家的宽慰而已,他的胸里、总有一种非常的忧虑存在那里。
他觉得悲苦的中间,也有无穷的甘味在那里。
他马上就想跑回去发奋用功,但是他的心里,却很羡慕那间壁的几个俗物。他的心里,还有一处地方在那里盼望那个侍女再回到他这里来。
“春到人间了, Fruehliug ist gekommen!
伊人就把他自小被人虐待,到了今日还不曾感得一些热情的事情说了。
沉沦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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