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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不是坐在屋子里挖空心思产生,要走出去看,走出去听,从天地间找文章 天下这么多人你不看,这么多声音你不听,一个人穷思冥索,想来想去都是别人的文章,只能拼凑别人的文句成为自己的文章,这是下乘。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洞察他自己的历史,每个人都依靠别人做他的史官,那人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关心他的人。慈母贤妻良师益友,也下过都是尽责称职的史官罢了。人生得一史官,可以无恨。
小时候,望着天上的白云,只幻想自己的未来,不“考证”自己的过去。就这样飞奔而前,把历史,把史官,都抛在身后脑后,无暇兼顾。
而这时,来了云雀般的二姐。 一切马上不同了,好像这家宅凝固成坚厚的城堡。从窗外看,只要二姐站在窗里,那窗口就不再是一个黑洞,满窗亮着柔和的光。 每一间屋子都苏醒了,都恢复了对人世的感应,都有一组复杂的神经,而神经中枢就是二姐的卧房。 随着这神经一同悸动的,首先是风,后来是鸽子,满院鸽子从伤古悼今的凄怆中解脱出来,华为蓝天下的片片白云。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洞察他自己的历史,每个人都依靠别人做他的史官,那人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关心他的人。慈母贤妻良师益友,也不过都是尽责称职的史官罢了。人生得一史官,可以无恨。
一个人不可能完全洞察他自己的的历史,每个人都依靠别人做他的史官,那人一定是他最亲近的人,也是最关心他的人。慈母贤妻良师益友,也不是过都是尽责称职的史官罢了。人生午一史官,可以无恨。
有一位大婶当面问我的母亲:“神在哪里?我怎么看不见?既然看不见,我又怎么能信他?”她拿这个问题问倒了好几个教友,言下颇为自负。 母亲慢慢地告诉她:世界上有许多东西是眼睛看不见的。眼睛的用处有限。 你可以看见我的嘴在动,你看不见我发出来的声音,声音要用耳朵听。 你可以看见花,你看不见花香,花香要用鼻子闻。 你可以看见盐,你看不见咸,咸味要用舌头尝。 我们不能用肉眼看见神,我们用心灵去感受神,神确实存在。 那位大婶仍然不服,可是,从此以后,再也没有拿这个问题去质问别人。
基督教分成了许多教派,互相攻击。据说,某地有一群信徒对他们的教会不满意,自立为“耶稣教会”。不久,他们内部闹意见,有一部分人分出去自己聚会,大门外挂了块牌子,写的是“真耶稣教会”。 到底哪个是真的?教我们信哪一个?出外传道的人碰见这样的问题不免啼笑皆非。 母亲的意见是:没关系,你愿意信哪一个信哪一个,只要信。 母亲认为,儒家和释家不是都有许多流派吗?百岳朝宗,万水归海。 …… …… …… 母亲从未批评过天主教,她认为天主教也是神的使者,若非天主教教士将福音东传,我们也许至今不知道耶稣的名字。
还有这一溪桃花,一种太平岁月温柔旖旎的花,落下一瓣两瓣来贴在你手背上,悄悄呼唤你。 少年气盛嫉妒心极重的花,自成千红,排斥万紫。 从没听见有人把遍野桃花和漫天烽火联系起来。
父亲说:“你走吧,不要回头看。” 我一口气奔了五里路才回头,已经看不见兰陵。 回想起来,离家这一幕还是草率了。这等事,该有仪式,例如手持放大镜,匍匐在地,一寸一寸看。
少年爱上一个女孩,那女孩的智慧比少年高,高出很多。智力悬赏的人是难以相爱的。可是聪明的女孩想,得到一个男孩的崇拜迷恋也不坏,她给他希望也给他失望,总是不让他绝望。他迷惑了,他觉得她太难于理解了。。。女孩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那年月,真正的农户难得理发。据说,当他们埋头在田里工作的时候,他们在储草的房子里休息的时候,草的种子落在他们头上。之后,这些风打头雨打脸的人,让种子在头发里发了芽,在麦收的季节,你如果看见一个人头上长草,不必意外。
疏广遇上了好皇帝,宦途顺利。可是疏老先生对他的侄子说,“知足不辱,知耻不殆”,咱们提前退休吧。 叔侄二人称病告归,皇帝赐给他俩许多黄金。二疏回到家乡,把黄金分给亲族故旧宾客。有人问他们为什么不留给子孙,疏广说,子孙“贤而多财,则损其志;愚而多财,则益其过”。
我在南桥住到那贫血的柳枝柔柔软软的好像能滴下翠来,一面吐叶一面抽长,开出淡紫的花穗。树是那么高大,柳条却那么细密,细叶小花像编辫子一样一路到底,旷放和纤巧都有了。凭你怎么看,百看不厌。 奇怪的是柳枝弯成穹顶,四周越垂越低,对大地流水一副情有独钟的样子,使你看了不知怎样感谢当初种树的人才好。
这次宿迁炸死许多人。那死亡经过平淡无奇的,在死者家属吞声时就湮灭无闻了,能够传到教堂院子里来的,,都有些曲折耸动。然后,再经过众人过滤,百中取一,进入街谈巷议,然后,千中取一,进入渔樵闲话。最后成为故事。 故事的存在和流传,已不是根据受难者的需要,甚至也不是抗战的需要,而是根据听众的兴会。不能仔细想,仔细想就会发现残酷。我在这里很残酷地记下几则故事,可以在茶余酒后流传的故事,而遗漏了千千万万摧心裂肝的家庭。
母亲说:"弯着腰的工作难做,老天保佑,你,还有你的弟弟妹妹,将来都能直着腰做事。"
大老师接受社会主义,他并非从阶级观点出发,他是从孔孟的仁爱和释迦的悲悯出发,他老人家认为儒家释家都空有理想,只有共产党能够付诸实行。所以,就让共产党来干吧。
《小说月报》是当年小说作者的龙门,茅盾先生以小说祭酒之尊来此掌门
回想起来,当时的情势真危险,一个在天地间无以自存的家庭,几枚在覆巢之下滚动不停的卵。
从赵老师这里我第一次看见“出恭入敬”的牌子。这是一面木牌,约有巴掌大小,一面写着“出恭”,一面写着“入敬”。牌子仿站老师的教桌上,“入敬”的一面向上,如果有人要上厕所,他得先向老师报告,得到许可以后把牌子翻过来,露出“出恭”,事毕回屋,再把牌子翻回“入敬”。这是防止学生借尿遁屎遁逃课的一个办法,以致“出恭”变成了“大便”的代号。
我听说作家的第一本书是写他自己,最后一本书也是写他自己。 “第一本书”指自传式的小说,“最后一本书”指作家的回忆录。 我曾经想写“第一本书”,始终没写出来。现在,我想写“最后一本书”了。
那时不知有多少篇小说描写青年是如何苦闷,左冲右突之后终于一走了之。这些小说即使写得不好,最后一走总是教人悠然神往,他走了,八成是做乞丐去了!
每個人都依靠別人做他的史官
至于这汉奸不汉奸,可就难说了,身在曹营心在汉,到底是汉奸,还是曹奸?日本鬼子打进来,政府百万大军挡不住,教老百姓怎么办?老百姓都上山?老百姓都去大后方?老百姓都在坦克车上一头撞死?你老哥也知道办不到,老百姓还得活在这里,老百姓总得有人照顾。鬼子当然不照顾老百姓,那么老百姓自己照顾自己吧!自己有个人出头跟鬼子打交道,哄着瞒着防着也算计着,鬼子也少早点儿孽。老哥,你说,为什么不行?
屋子里果然有一個男孩一個女孩,在地上抱著打滾兒,他們偷的不是瓜。
男人的肌肉和女人的肌肉是世上最容易分辨的東西。
某人只能算個韻人,等而下之某人作的只能算「籤語」,那種人也自稱詩人,其實是廟裏管抽籤的道士。
我想,每个地区的人民都在当地找出几件事物来寄托他们的集体自尊,基于无伤大雅的原则,你最好接受他们的价值标准。
从那天起,我不能正确地判断鸡肉的滋味。那时我尚未了解,从灾难中走过来的人会对许多东西丧失品鉴欣赏的能力。
有一天,看见雨,我到柳下静坐,全身湿透,为的是永不忘记这些树。“爱之伞”往往并不能遮挡风雨,它只是使我们在风雨中经验不朽。
昨天的云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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