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朗读
生死朗读内容简介
《生死朗读》以叙事人米夏尔・白格的视角记录了纳粹集中营女看守汉娜・ 史密芝的个人史。米夏尔15岁时遇见36岁的汉娜,两人保持了一段有畸形色彩的性爱关系。正在热烈之时,汉娜却神秘失踪了,唯剩下米夏尔怅然若失。汉娜是个情绪不稳定的女人,喜欢听米夏尔为她朗读文学书籍,除此之外 米夏尔对汉娜几乎一无所知。直至米夏尔升入大学,作为法律系学生参与法庭实习,在旁听审判纳粹集中营罪犯时,方知汉娜的真实身份。如果说少年时对汉娜母性的畸恋仅是一段插曲,那么对汉娜的审讯则影响了米夏尔的一生。悲剧是出其不意地揭开的。在法庭上,面对证据――――一份至关重要的、向纳粹上司的报告,法官要求汉娜作笔迹鉴定。为了不暴露自己是个文盲,她居然承认是自己撰写了那份报告,从而成为二战末期一场犹太人悲剧的责任承担者,被判处终身监禁,18年后被赦免。18年中米夏尔经历了种种变迁,仍关注着狱中的汉娜,并给她寄去了一卷又一卷他朗读的文学名著录音带。不料,在汉娜出狱的前一天,她却以自缢的方式在黎明时分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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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敞开心扉时, 我们合二为一。 当我们沉浸时,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当我们消失时, 你在我心里,我在你心里。 这之后, 我是我, 你是你。
我父亲是个拘谨缄默的人,他既不大会表达对我们的感情,也不善于回应我们对他的感情。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相信,在他沉默木讷的外表之下,一定深埋着什么精神宝藏。后来,我才开始怀疑那背后到底有什么没有。也许,在他还是天真烂漫或风华正茂时,曾经燃过一盆热情之火。但是却久久没有找到喷火口。久而久之,就把那火焰给捂灭了。
我并不是说思考问题和做出决定对于行为没有影响。但是行为所实施的,却并不简单地就是实现所想到的和决定的。行为有自己的来历,它是我的行为,它有自身的独特方式,就像我的思想乃我的思想,我的决定也只能是我的决定一样。
是不是人人都如此呢?我年轻时,总感到自己一会儿信心十足,一会儿又自信丧尽。我想象自己完全无能,毫无魅力,没有价值。同时我又觉得自己是天生我才,并且可以计日功成。在我充满自信时,我连最大的困难也能克服。但是,哪怕是一次最微不足道的失误,也会叫我确信自己仍旧一无是处。其实,恢复自信同成功与否没有关系。我所设定的每一个奋斗目标,我所渴望的每一次外界好评,使得我真正做到了的相比之下显得一文不值。而且,到底我是觉得自己一无可取,还是感觉足以自豪,只取决于我当时的心境如何,与其他一切简直没有关系。
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当下中国大概是这个世界上一个超级的享乐主义大国,同时又是一个怀疑主义的大国。流气在我们周遭的每一寸空气中飘散着。一次朋友的聚会,一个会议的召开,我们已经很难再有进入庄重氛围的机遇。甚至是一个本就应当庄重的场合,也已无法庄重。嬉笑声荡彻在无边的空气中。到处是低级趣味的消化,到处是赤裸裸的段子,人与人的见面无非就是玩笑与没完没了的调侃,说话没正经已经成了风尚。我们在流动不止的世俗生活中,已经很少再有庄重的体验。一切看上去都是可笑的,一切都是可以加以戏弄的。
后来我开始背叛她。 不是我泄露了我们之间的秘 密或者出汉娜的丑。我不该讲的, 什么都没有讲,该讲的我也什么 都没讲。我没有透露我和她的关 系。我知道否认是不明显的、变 相的背叛。一个人是否能保守秘 密或者是否不承认一件事,是否 替他人着想,是否能避免尴尬和 令人生气的场面,从外表上是看 不出来的。但是,这个隐瞒心事 而不宜的人对此是一清二楚。否 认——变相的背叛,会使我们的 关系失去基础。
To solve the riddle, I made myself remember the whole encounter, and then the distance I had created by turning it into a riddle dissolved, and I saw it all again, and again I couldn't take my eyes off her.
另外,我甚至还怀疑,我的快乐记忆是不是真实的。因为,我越是想它,就越想出一些尴尬场景和痛苦境况。再说,我虽然已经朝汉娜的记忆道声再见,但是,我却并没有将它克服。曾经汉娜难为水,我不再对人卑躬屈膝,我也不再自惭形秽;我不再自揽罪过,或者感到负罪;我也不再去爱人,以免一旦失去便又会悲痛万分。这一切我并没有故作什么明确的构思,只是在感觉上坚如磐石。
为什么原本美好的事物,事后想起却突然幻灭?难道是因为其中暗藏着阴郁的事?为什么多年美满的婚姻,在另一半透露始终拥有一个情人后,回忆立即变得苦涩不堪?因为是这种情况,才无法得到幸福和快乐吗?但是我们以前既幸福又快乐啊!有时候,幸福的回忆无法长存,是因为它以不幸福收场。幸福必须一直持续下去,永远不变,才算是真正的幸福吗?……
经常几个钟头都睡不着,但不是失眠的几个钟头;那几个钟头不是缺失,而是充实。 这些人虽然不会责骂我,但是会以一种爱护和关切的方式提醒我,这比责骂还要让人难受。
我们的生活层层叠叠,下一层紧挨着上一层,以至于我们老是在新鲜的遭际中碰触到过去的旧痕,而过去既非完美无缺也不功成身退,而是活生生地存在于眼前的现实中。
做出了一项决定,对它有种七上八下的感觉,因为对最后结局还有点不安,却又有终于跨出一步的喜悦。而且,还不必对结果负什么责任。就是这种感觉吧。
是不是人人都如此呢我年轻时,总感到自己一会儿信心十足,一会儿又自信丧尽。我想像自己完全无能,毫无魅力,没有价值。同时我又觉得自己是天生我才,并且可以计日功成。在我充满自信时,我连最大的困难也能克服。但是,哪怕是一次最做不足道的失误,也会叫我确信自己仍旧一无是处。其实,恢复自信同成功与否没有关系。我所设定的每一个奋斗目标,我所渴望的每一次外界好评,使得我真正做到了的相比之下显得一文不值。而且,到底我是觉得自己一无可取,还是感觉足以自豪,只取决于我当时的心境如何,与其他一切简直没有关系。
多年以后,我才想起,我不光是因为她的身材才目不转睛的,吸引我的还有她的姿态和举止。
我觉得,我们是最后一次坐在家里的圆桌旁边,点亮那盏有无根灯臂、点五支蜡烛的黄铜烛台,吃最后的晚餐,用的是边上带着绿色藤曼装饰的盘子,同时,也是最后一次如此亲密无间的互相交谈着。我感到,我们是在互相说声珍重,就此告别,身虽在一起,心却已远去。我是思乡成病,想父亲,想母亲,想兄弟姐妹;我是渴望成疾,渴望同那女人在一起。
为什么当我回首往事时,总是这么伤感?这不是对昔日欢愉的强烈欲望,又是什么?说起来,那紧接下来的一个礼拜,对我才真是美事连连呢。我果真是像白痴一样做功课,功课也赶上去了,我没有留级。我们照老规矩做爱,除此之外,整个世界对我来说都无所谓。难道是因为知晓后来会发生的事吗?或者知道事情一直都在那儿等着。这一切才让我如此悲伤?
与君同心 两心相互来占有 与君同衾 两情相互来占有 与君同死 人生相互来占有 与君分袂 各自东西不回首
我在路边停下车,穿过马路向大门口走去。看不到有什么行人,听不见有什么声响,甚至也感觉不到远处的一声马达,或一股造风,或阵鸟鸣。整个世界是一片死寂。我踏上台阶,去按门铃。 但是,我没有去推门。我大梦骤醒,只知道我碰到了门铃,而且还按了ー下。于是,整个梦境又回到了我的记忆中,我发觉自己曾经梦到过这一切。
我总是把我要写的书带在身边,因为我不是常常有时间来写作,还有法律方面的工作要做。
我一向认为,干净清澈的文字可以赋予语言一种美,而这种美却是我所向往和追求的。
。如果说我 没有什么责任的话,是因为背叛 一名罪犯不必负什么责任;如果 说我负有责任,是因为我曾经爱 上过一个罪犯。
她当时的面部表情被我后来的记忆覆盖了。如果我闭上眼睛想象她当时的样子,想象不出她的面部表情是什么样子。我必须重新塑造她。她高额头,高颧骨,两只浅蓝色的眼睛,上下的两片嘴唇均匀而丰满,下颚显得非常有力,一幅平淡的、冷冰冰的女人面孔。我知道,我曾经觉得它很美,眼下我又看出它的漂亮之处。
我只记得她的身体、她的姿态和动作,它们有时显得有点笨重。但那不是真的笨重,那是她让自己回到了内心世界,那是她不让由大脑所支配的任何命令来干扰她这安静的生活节奏,那是她完全忘却了外部世界的存在。 当我把这一幕视为不解之谜时,我实际上是在与它保持距离。这种距离感解除后,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就又历历在目了,我仍旧在目不转睛的盯着。
伴随病人们度过漫长夜晚的是教堂的钟声,是偶尔开过的汽车的鸣笛声和它的前灯反射到墙上和被子上的灯光。那是些无眠但并非失眠的夜晚,不是空虚而是充实的夜晚。病人们时而渴望什么,时而沉浸在回忆中,时而又充满恐惧,时而又快乐不已,这是些好事坏事都可能发生的夜晚。 凡是我先思考,然后得出一种结论,在做决定时坚持这种结论,然后才知道,做事有其自身的规律,它可能跟着决定走,但也可能不跟着它走。
不是我把汉娜忘记了,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对她的回忆自己停止了,不再伴随我了。回忆被留在了身后,就像一列火车继续向前行驶而把一座城市留在其后一样。它依然存在,在什么地方潜伏着,我可以随时驶向它,得到它。但是,我不必非这样做不可。 我既麻木不仁又多愁善感,这甚至连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但是,我的顾忌并不是产生于一种真正的感受,而是产生于一种思考,一种参观一所集中营后人们所具有的思考。
And if I was not guilty because one cannot be guilty of betraying a criminal, then I was guilty of having loved a criminal.
其实,与其说我们俩共享着同一片生命世界,不如讲她在自己的世界里给我让出了一角空间,大小宽窄全凭她愿意怎样就怎样。我该对此知足了。想要得到更多,或者只是想晓得更多,就是一种冒犯。
我也曾经尝试同朋友谈谈这个问题。我要他们想象有人一心要自己毁灭自己,而别人原可以救他。那么,你愿意去救他吗?我要他们想象着要做一台手术,病人是吸毒者,而且毒品与麻醉相互抵触,病人对于自己沉溺吸毒又很难为情,不愿意告诉麻醉师真实情况。那么如果是您,您会告诉麻醉师吗?我要他们想象着要审批一桩案件,被告如果不承认自己是左撇子就要判刑,因为罪犯是用右手作案的。那么,您会跟审判官说实情吗?我要他们想象着当事人是同性恋者,而如果是同性恋者就不可能犯这桩罪行,但是他又羞于承认,如此等等。
因汉娜和我处于一种特殊状态,潇洒自如地保持着既亲近又疏远的关系,我才不大情愿去探望她。我有一种感觉,汉娜对我只能是在某种距离才真实可信,像过去那样。我有点害怕,一旦我们距离拉近,那片由问候短信和录音磁带所营造的世界,那片小小的、轻微的、安全的世界,就会露出本相,太矫揉造作,太刺伤人心,超出她能忍受的近在咫尺之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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