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的书

作者:周作人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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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天的书内容简介

收文约60篇,包括《苦雨》《日记与尺牍》《死之默想》《若子的病》《学校生活的一页》《故乡的野菜》《大人之危害及其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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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我只希望,祈祷,我的心境不要再粗糙下去,荒芜下去,这就是我的最大愿望。

“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与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可怜现在的中国生活,却是极端地干燥粗鄙,别的不说,我在北京彷徨了十年,终未曾吃到好点心。”

最好是娴静地招呼那熹微的晨光,不必忙乱地奔向前去,也不要对落日忘记感谢那曾晨光之垂死的光明

但我又舍不得不看,好像身上有伤的人,明知触着是很痛的,但有时仍是不自禁的要用手去摸,感到新的剧痛,保留他受伤的意识。

那些阔人们似乎以为四周非有墙包围着是不能住人的。我远望香山上迤逦的围墙,又想起秦始皇的万里长城,觉得我推测的话并不是全无根据的。

至如拳匪那样,想借符咒的力量灭尽洋人,一面对于本国人大加残杀,终是匪的行为,够不上排外的资格。记心不好的中国人忘了他们残民以逞的事情,只同情“扶清灭洋”的旗号,于是把他们的名誉逐渐提高,不久恐要在太平天国之上。

“遍现有生,唯人最长生。蜉蝣及夕而死,夏蝉不知春秋。倘若优游度日,则一岁的光阴也就很是长闲了。如不知厌足,那么虽过千年也不过一夜的梦罢。在不能常住的世间,活到老丑,有什么意思?‘寿则多辱。’即使长命,在四十以内死了,最为得体。过了这个年纪,便将忘记自己的老丑,想在人群中胡混,到了暮年还爱恋子孙,希冀长寿得见他们的繁荣;执着人生,私欲益深,人情物理都不复了解,至可叹息。”

但我又舍不得不看,好象身上有伤的人,明知触着是很痛的,但有时仍是不自禁的要用手去摸,感到新的剧痛,保留他受伤的意识。

中国人非常自大,却又非常自轻,觉得自己只是感情的,没有一点理知与意志,一遇见外面的风浪,便要站立不住,非随波逐流而去不可。我不是中国的国粹派,但不相信中国人会得如此不堪,如此可怜地软弱,我只是反对地悟得中国人太顽固,不易受别人的影响。倘若信如大家所说,中国遇见一点异分子便要“隔遏它向上的机会”,那么这种国民便已完全地失了独立的资格,只配去做奴隶,更怨不得别人。中国人到底是哪种,请大家自己去定罢。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之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

就是平常谈话,也常觉得自己有些话是虚空的,不与心情切实相应,说出时便即知道,感到一种恶心的寂寞,好像是嘴里尝到了肥皂。

我看见从我窗外走过的游客,一总不过十多他们却有一种公共的特色,似乎都对于植物的年龄颇有趣味。他们大抵问和尚或别人道:“这藤萝有多少年了?”答说:“这说不上来。”便又问:“这柏呢?”至于答案,自然仍旧是“说不上来”了。或者不问柏树的,也要问槐树,其馀核桃石榴等小树,就少有人注意了。我常觉得奇异,他们既然如此热心,寺里的人何妨就替各颗老树胡乱定出一个年岁,叫和尚们照样对答,或者写在大木板上,挂在树下,岂不一举两得么?

我们哀悼死者,并不一定是在体察他灭亡之苦痛与悲哀,实在多是引动追怀,痛切的发生今昔存殁之感。无论怎样相信神灭,或是厌世,这种感伤恐终不易摆脱。

喝茶当于瓦屋纸窗下,清泉绿茶,用素雅的陶瓷茶具,同二三人共饮,得半日之闲,可抵十年的尘梦。喝茶之后,再去继续修各人的胜业,无论为名为利,都无不可,但偶然的片刻优游乃正亦断不可少。

把气力卖给别人,把心思自己留起,这是酬世锦囊里的一条妙计。

英国诗人勃来克有苍蝇一诗,将蝇来与无常的人生相比;日本小林一茶的俳句道,“不要打哪!那苍蝇搓他的手,搓他的脚呢。”

我觉得中国现在最切要的是宽容思想之养成。此刻现在决不是文明世界,实在还是二百年前黑暗时代,所不同者以前说不得甲而现今则说不得乙,以前是皇帝而现今则群众为主,其武断专制却无所异。我相信西洋近代文明之精神只是宽容,我们想脱离野蛮也非从这里着力不可。着力之一法便是参考思想争斗史从那里看出迫害之愚与其罪恶,反抗之正当,而结果是宽容之必要。

想要做点正经的工作,心思散漫,好像是出了气的烧酒,一点味道都没有。

我不能写日记,更不善写信,自己的真相仿佛在心中隐约觉到,但要写他下来,即使想定是私密的文字,总不免还有做作,——这并非故意如此,实在是修养不足的缘故,

我们从理性上说应爱国,只是因为不把本国弄好我们个人也不得自由生存,所以这是利害上的不得不然,并非真是从感情上来的离了利害关系的爱。要使我们真心地爱这国或乡,须得先把它弄成可爱的东西才行。

我确信这样虚幻的迷信里也自有美与善的分子存在。这于死者的家人亲友是怎样好的一种慰藉,倘若他们相信——只要能够相,百岁之后,或者乃至梦中夜里,仍得与已死的亲爱者相聚,相见!然而,可惜我们不相应地受到了科学的灌洗,既失却先人可祝福的愚蒙,又没有养成画廊派哲人( Stoics)的超绝的坚忍,其结果是恰如牙根里露出的神经,因了冷风热气随时益增其痛楚。对于幻灭的现代人之遭逢不幸,我们于此更不得不特别表示同情之意。

这一天的湖逛得很快意,船中还有王君的一个三岁的小孩同去,更令我们喜悦。他从宋君手里要蒲桃干吃,每拿几颗例须唱一出歌加以跳舞,他便手舞足蹈唱“一二三四”给我们听,交换五六个蒲桃干,可是他后来也觉得麻烦,便提出要求,说“不唱也给我罢”。他是个很活泼可爱的小人儿,而且一口的济南话,我在他口中初次听到“俺”这一个字活用在言语里,虽然这种调子我们从北大徐君的话里早已听慣了。

文学的童话到了丹麦的安徒生( Hans Christian Andersen)已达绝顶,再没有人能够及他,因为他是个永远的孩子他用诗人的笔来写儿童的思想,所以他的作品是文艺的创作,却又是真的童话。

今年冬天特别的多雨,因为是冬天了,究竟不好意思倾盆的下

“二十四日晴。夜,庵前板桥被人窃去。 二十五日雨。所余板桥被窃。”

四世纪时希腊厌世诗人巴拉达思作有一首小诗道, (Polla laleis, anthrōpe.——Pallades) “你太饶舌了,人呵,不久将睡在地下; 住口罢,你生存时且思索那死。”

我们看路上许多乞丐,都已没有生人乐趣,却是苦苦的要活着,可见快了未必是怕死的重大原因:或者舍不得人世的辛苦也足以叫人留恋这个尘世罢。

露水的世呀, 虽然是露水的世, 虽然是如此。

我们于日用必需的东西以外,必须还有一点无用的游戏和享乐,生活才觉得有意思。我们看夕阳,看秋河,看花,听雨,闻香,喝不求解渴的酒,吃不求饱的点心,都是生活上必要的——虽然是无用的装点,而且是愈精炼愈好。可怜现在的中国生活,却是极端的干燥粗鄙,别的不说,我在北京彷徨了十年,终未曾吃到好点心。

日本用茶淘饭,名曰“茶渍”,以腌菜及“泽庵”(即福建的黄土萝卜,日本泽庵法师始传此法,盖从中国传去)等为佐,很有清香而甘香的风味。中国人未尝不这样吃,唯其原因,非由穷困即为节省,殆少有故意往清茶淡饭中寻其固有之味者,此所以为可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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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周作人

周作人

周作人,(1885-1967),浙江绍兴人,散文家、翻译家、思想家,也是中国儿童文学理论奠基人。著有《周作人自编文集》、《周作人散文全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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