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忆与杂写

作者:杨绛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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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忆与杂写内容简介

本书收录杨绛散文凡35题。内分二辑:第一部分分为“忆旧”,多写左邻右舍的小人物,或下放干校时期的难友,委婉有致,一往情深;第二部分为“拾遗”,辑录其三四十年代的旧作,读来空灵飘逸,可称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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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这小径,曾和谁谈笑着并肩来往过?草还是一样地软。树荫还是幽深地遮盖着,也许树根小砖下,还压着往日襟边的残花。轻笑低语,难道还在草里回绕着么?弯下腰,凑上耳朵——只听得草虫声声地叫,露珠在月光下冷冷地闪烁,风是这样地冷。飘摇不定地转上小桥,淡月一梳,在水里瑟瑟地抖。水草懒懒地歇在岸旁,水底的星影像失眠的眼睛,无精打采地闭上又张开,树影阴森地倒映水面,只有一两只水虫的跳跃,点破水面,静静地晃荡出一两个圆纹。

烟也有影子,可是太稀薄,没有阴。大晴天,几团浮云会投下几块黑影,但不及有阴,云又过去了。整片的浓云,蒙住了太阳,够点染一大半天的阴,够笼罩整片的地,整片的海,造成漫漫无际的晦霆。不过浓阴不会持久;持久的是漠漠轻阴。好像谁往空撒了一匹轻纱,荡肠在风里,撩拨不开,又捉摸不住,恰似初识愁滋昧的少年心情。愁在哪里?并不能找出个影儿。

一个人不论多么高大,也不过八尺九尺之躯。各自的房舍,料想也大小相应。即使凭弹性能膨胀扩大,出掉了气,原形还是相等。屋里曲折愈多,愈加狭隘;门面愈广,内室就愈浅。

不过风究竟不能掀翻一角青天,撞将出去。不管怎样猛烈,毕竟闷在小小一个天地中间。吹吧,只能像海底起伏鼓动着的那股力量,掀起一浪,又被压伏下去。风就是这般压在天底下,吹着吹着,只把地面吹起成一片凌乱,自己照旧是不得自由。未了,像盛怒到极点,不能再怒,化成恹恹的烦闷懊恼;像悲哀到极点,转成绵绵幽恨;狂欢到极点,变为凄凉;失望到极点,成了淡漠。风尽情闹到极点,也乏了。不论是严冷的风,蒸热的风,不论是衷号的风,怒叫的风,到末来,渐渐儿微弱下去,剩几声悠长的叹气,便没了声音,好像风都吹完了。

花花儿善解人意,我为它的聪明惊喜,常胡说:“这猫儿简直有几分‘人气’。”猫的“人气”,当然微弱得似有若无,好比“人为万物之灵”,人的那点灵光,也微弱得只够我们惶惑地照见自己多么愚昧。人的智慧自有打不破的局限,好比猫儿的聪明有它打不破的局限。

皱面先生是天主教徒,也许就因为要娶她而进教的吧?天主教不准结婚,可是离过婚的人想必也准进教。

有一次,她听同伙传说,某家在物色一个姨娘,主要条件是要能生育。阿灵对我妈妈说:“我去把。我会生。我生过。”大家笑她,她也不知有何可笑。

我双手烤着 生命之火取暖; 火萎了, 我也准备走了。

一位大妈见了我们说:"真要感谢毛主席他老人家!没有毛主席,你们会到我们这种地方来吗!"我仔细看看她的脸。她是不是在打官腔呀?

我读《三国演义》,读了一肚子“白字”(错别字)。据锺书说,自己阅读的孩子,都有一肚子“白字”,有时还改不掉。我们两个常抖搂出肚子里的白字比较着玩,很有趣。

大概浪漫故事总根据民间实事,而最平凡的人也会有不平凡的胸襟。

假如说话有艺术,听话当然也有艺术。说话是创造,听话是批评。说话目的在表现,听话目的在了解与欣赏。不会说话的人往往会听说话,正好比古今多少诗人文人所鄙薄的批评家——自己不能创作,或者创作失败,便摇身一变而为批评大师,恰像倒运的窃贼,改行做了捕快。英国十八世纪小诗人显斯顿( Shenstone)说:“失败的诗人往往成为愠怒的批评家,正如劣酒能变好醋。”

人的那点灵光,也微弱得只够我们惶恐地照见自己多么愚暗。

杂忆与杂写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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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杨绛

杨绛

杨绛(1911-2016),著名作家、翻译家、学者。本名杨季康,祖籍江苏无锡。杨绛先生的主要作品有《洗澡》《干校六记》《我们仨》和《走到人生边上》,译有《堂吉诃德》《小癞子》等。她还亲手整理钱锺书先生的遗著,先后出版了《钱锺书集》《钱锺书手稿集》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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