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人生边上 写在人生边上的边上 石语
写在人生边上 写在人生边上的边上 石语内容简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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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神秘哲学家早说,人生不过是家居,出门,回家。我们一切情感、理智和意志上的追求或企图,不过是灵魂的思家病,想找着一个人,一件事物,一处地位,容许我们的身心在这茫茫漠漠的世界里有个安顿归宿,仿佛病人上了床,浪荡子回到家。
我们常把火焰来比恋爱,这个比喻有我们意想不到的贴切。恋爱跟火同样的贪滥,同样的会蔓延,同样的残忍,消灭了坚牢结实的肥料,把灰烬去换光明和热烈。
笑是最流动,最迅速的表情,从眼睛里泛到口角边。 笑的确可以说是人面上的电光,眼睛忽然增添了明亮,唇吻间闪烁着牙齿的光芒。
真正友谊的形成,并非由于双方有意的拉拢,带些偶然,带些不知不觉。在意识层底下,不知何年何月潜伏着一个友谊的种子,咦!看它在心里面透出了萌芽。在温暖固密,春夜一般的潜意识中,忽然偷偷的钻进了一个外人,哦!原来就是他!真正友谊的产物,只是一种渗透了你的身心的愉快。没有这种愉快,随你如何直谅多闻,也不会有友谊。接触着你真正的朋友,感觉到这种愉快,你内心的鄙吝残忍,自然会消失,无需说教似的劝导。
眼睛往往跟着心灵在转,所以孟子认为相人莫良于眸子,梅特林克戏剧里情人接吻不闭眼,可以看见对方有多少吻从心里上升到嘴边。
有很多文人,到四十左右,忽然挑上救世的担子,对眼前的一切人事无不加以咒骂纠正。.......义正词严的叫喊,有时是文学创造力衰退的掩饰,有时是对人生绝望的恼怒,有时是改变职业的试探,有时是中年人看见旁人还是少年的忌妒。
骂是一种公道的竞赛,对方有还骂的机会;劝则不然,先用大帽子把你压住,无抵抗的让他攻击,卑怯不亚于打落水狗。
在非文学书中找到文章意味的妙句,正像整理旧衣服,忽然在夹袋里发现了用剩的钞票和角子;虽然是分内的东西,却有一种意外的喜悦
你要永久,你该向痛苦里找。
人性并不能改良而还有人来负教导的责任,那倒是极耐寻味的。 自己有了道德而来教训他人,那有什么稀奇;没有道德而也能以道德教人,这才见得本领。 世界上的大罪恶、大残忍——没有比残忍更大的罪恶了——大多是真有道德理想的人干的。没有道德的人反正,自己明白是罪;真有道德的人害了人,他还觉得是道德应有的代价。……王阳明《传习录》卷三也说:“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有我即傲,众恶之魁。” 不过,假也好,真也好,行善必有善报。真道学死后也许可以升天堂,假道学生前就上讲堂。这是多么令人欣慰的事。
你要永远,你该向痛苦里去找。不讲别的,只要一个失眠的晚上,或者有约不来的下午,或者一课沉闷的听讲——这许多,比一切宗教的信仰更有效力,能使你尝到“永生”的滋味。人生的刺,就在这里,留恋着不肯快走的,偏是你所不留恋的东西
对牛弹的琴根本就不用挑选什么好曲子。
不过,这种胜利,有如女人对于男子的胜利,表面上看来好像是让步——人开了窗让风和日光进来占领,谁知道来占领这个地方的就给这个地方占领去了!……所以有人敲门,你总得去开,……
近来所见所闻使我们对自己的情感也得使用权术。我们失望的够痛苦了。我们不敢坦白地愿望,我们教自己不存愿望;这样也许来一个望外的喜事,像半天里掉下来的,像好风吹来的。假使结果并不如意呢,我们至少可以自慰说,本来没有抱什么奢望。
记诵不比学问;大学问家的学问和他整个的性情陶融成为一片,不仅有丰富的数量,还添上个别的性质;每一个琐细的事实,都在他的心里沉浸滋养,长了神经和脉络,是你所学不会的,学不到的。
人类所有的创造和活动(包括写文章在内),不仅表示头脑的充实,并且证明肠胃的空虚。饱满的肚子最没用,那时候的头脑,迷迷糊糊,只配做痴梦;咱们有一条不成文的法律:吃了午饭睡中觉,就是有力的证据。我们通常把饥饿看得太低了,只说它产生了乞丐,盗贼,娼妓一类的东西,忘记了它也启发过思想、技巧,还有“有饭大家吃”的政治和经济理论。
弄饭给我们吃的人,决不是我们真正的主人翁。 只有为他弄了饭来给他吃的人,才支配着我们的行动。譬如一家之主,并不是赚钱养家的父亲,倒是那些乳臭未干、安坐着吃饭的孩子;这一点,当然做孩子时不会悟到,而父亲们也决不甘承认的。
试想,肚子一天到晚要我们把茶饭来向它祭献,它还不是上帝是什么?但是它毕竟是个下流不上台面的东西,一味容纳吸收,不懂得享受和欣赏。人生就因此复杂起来。一方面是有了肠胃而要饭去充实的人,另一方面是有饭而要胃口来吃的人。第一种人生观可以说是吃饭的;第二种不妨唤作吃菜的。第一种人工作、生产、创造,来换饭吃。第二种人利用第一种人活动的结果,来健脾开胃,帮助吃饭而增进食量。
这个世界给人弄得混乱颠倒,到处是磨擦冲突,只有两件最和谐的事物总算是人造的:音乐和烹调。
社交的吃饭种类虽然复杂,性质极为简单。把饭给自己有饭吃的人吃,那是请饭;自己有饭可吃而去吃人家的饭,那是赏面子。交际的微妙不外乎此。反过来说,把饭给与没饭吃的人吃,那是施食;自己无饭可吃而去吃人家的饭,赏面子就一变而为丢脸。这便是慈善救济,算不上交际了。
谬塞在《少年做的是什么梦》那首诗剧里,有句妙语,略谓父亲开了门,请进了物质上的丈夫,但是理想的爱人,总是从窗子进出的。换句话说,从前门进来的,只是形式上的女婿,虽然经丈人看中,还待博取小姐自己的欢心;要是从后窗进来的,才是女郎们把灵魂肉体完全交托的真正情人。
假使恋爱是人生的必需,那末,友谊只能算是一种奢侈; 时间对于友谊的磨蚀,好比水流过石子,反把它洗琢得光洁了。
真正的善人,有施无受,只许他教训人,从不肯受人教训,这就是所谓“自我牺牲精神”。
王阳明<传习录>卷三说:"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有我即傲,众恶之魁。"
“道学家像塞纳卡之流,并未能把教训来减少人类的罪恶;只是由教训他人而增加自己的骄傲。”
人生的刺,就在这里,留恋着不肯快走的,偏是你所不留恋的东西
说来也奇,偏是把文学当作职业的人,文盲的程度似乎愈加厉害。好多文学研究者,对于诗文的美丑高低,竟毫无欣赏和鉴别。但是,我们只要放大眼界,就知道不值得少见多怪。看文学书而不懂鉴赏,恰等于帝皇时代,看守后宫,成日价在女人堆里厮混的偏偏是个太监,虽有机会,却无能力!无错不成话,非冤家不聚头,不如此怎会有人生的笑剧?
自从幽默文学提倡以来,卖笑变成了文人的职业。幽默当然用笑来发泄,但是笑未必就表示着幽默。刘继庄《广阳杂记》云:“驴鸣似哭,马嘶如笑。”而马并不以幽默名家,大约因为脸太长的缘故。老实说,一大部分人的先,也只等于马鸣萧萧,充不得什么幽默。
“假使愿望是马,乞丐也可以有代步。”假使愿望是事实,我们十五天后该有和平。不幸得很,愿望往往不是事实,虽然它可能由愿望者积渐的努力而成为事实。 近来所见所闻使我们对自己的情感也得使用权术。我们失望得够痛苦了。我们不敢坦白地愿望,我们教自己不存愿望;这样也许来一个望外的喜事,像半天里吊下来的,像好风吹来的。假使结果并不如意呢,我们至少可以自慰说,本来没有抱什么奢望。
恋爱跟火同样贪滥,同样的会蔓延,同样的残忍,消灭了坚牢结实的原料,把灰烬去换光明和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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