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路
林中路内容简介
《林中路》为20世纪德国著名思想家海德格尔最重要的著作之一,已被视为现代西方思想的一部经典作品,是进入海德格尔思想的必读之作。本书汇集了作者30、40年代创作的六篇重要文章,几乎包含海德格尔后期思想的所有方面。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海德格尔围绕“存在之真理”问题对艺术和诗的本质的沉思,以及海德格尔独特的“存在历史”观,也即对西方形而上学以及西方文明史的总体观点。
热门摘录
真理的本质,亦即无蔽,是由一种否定而得到彻底贯彻的。 ——P35
美是作为无蔽的真理的一种现身方式。 ——P37 真理发生的几种原始方式:艺术、建国、牺牲(宗教)和思想等;科学则不是真理的原始的发生方式,而是一种“扩建”(Ausbau),是对已敞开的领域的“扩建”。 ——P43(译注) 作品的被创作存在意味着:真理之被固定于形态中。形态乃是构造(Gefuge),裂隙就作为这个构造而自行嵌合。 ——P44
服从于这种移挪过程(作品将我们移入敞开性中,并把我移出寻常平庸)意味着:改变我们与世界和大地的关联,然后抑制我们的一般流行的行为和评价,认识和观看,以便逗留于在作品中发生的真理那里。惟有这种逗留的抑制状态才让被创作的东西成为所是之作品。 ——P47
知道乃是一种决心,是置身于那种已被作品嵌入裂隙的争执中去。 ——P48 艺术就是真理的生成和发生。 一切艺术本质上都是诗。 ——P51
诗的本质是真理之创建(Stiftung)。 ——P54
每当艺术发生,亦即有一个开端存在之际,就有一种冲力进入历史之中,历史才开始或者重又开始。 ——P56
艺术是历史性的,历史性的艺术是对作品中的真理的创作性保存。 ——P56 使某物凭一跃而源出,在出自本质渊源的创建着的跳跃中把某物带入存在之中,这就是本源(Ursprung)一词的意思。 ——P57
倘若不是存在者之元蔽状态已经把我们置入一种光亮领域② ,而一切存在者就在这种光亮中站立起来,又从这种光亮那里撤回自身,那么,我们凭我们所有正确的观念,就可能一事无成,我们甚至也不能先行假定,我们所指向的东西已经显而易见了。
然而,超出存在者之外,但不是离开存在者,而是在存在者之前,在那里还发生着另一回事情。① 在存在者整体中间有一个敞开的处所。一种澄明( Lichtung ) 在焉。从存在者方面来思考,此种澄明比存在者更具存在者特性。因此,这个敞开的中心并非由存在者包围着,而不如说,这个光亮中心本身就像我们所不认识的无( Nichts) 一样,围绕一切存在者而运行。
惟当存在者进入和出离这种澄明的光亮领域之际,存在者才能作为存在者而存在。惟有这种澄明才允诺、并且保证我们人通达非人的存在者,走向我们本身所是的存在者。
神庙作品阅然无声地开启着世界,同时把这世界重又置回到大地之中。如此这般,大地本身才作为家园般的基地而露面。
对于沉思而言存在始终是最值得追问的东西
所谓比较,就是用相同的东西来衡量不同的事物,从而揭示出差异。
看起来 ,在对物之物性的规定中,上面这种思想的运用遇到了最大的阻力 ;因为上述种种尝试失败的原因不就在这里吗?毫不显眼的物最为顽强地躲避思想 。 或者,纯然物的这样一种自行抑制,这样一种憩息于自身中的无所促逼的状态,恰恰就应当属于物的本质吗?那么,难道物之本质中那种令人诧异的和封闭的东西,对于一种试图思考物的思想来说就必定不会成为亲信的东西吗?如果是这样,那我们就不可强求一条通往物之物因素的道路了 。
正是神庙作品才嵌合那些道路和关联的统一体,同时使这个统一体聚集于自身周围;在这些道路和关联中,诞生和死亡,灾祸和福祉,胜利和耻辱,忍耐和堕落←一一从人类存在那里获得了人类命运的形态。 这些敞开的关联所作用的范围,正是这个历史性民族的世界。 出自这个世界并在这个世界中,这个民族才回归到它自身,从而实现它的使命。
这个建筑作品到然无声地屹立于岩地上 。 作品的这一屹立道出了岩石那种笨拙而无所促迫的承受的幽秘 。 建筑作品阁然无声地承受着席卷而来的猛烈风暴 , 因此才证明了风暴本身的强力 。岩石的璀珠光芒看来只是太阳的恩赐,然而它却使得自昼的光明、天空的辽阔、夜的幽暗显露出来 。 神庙坚固的耸立使得不可见的大气空间昭然可睹了 。 作品的坚固性遥遥面对海潮的波涛起伏,由于它的泰然宁静才显出了海潮的凶猛 。 树木和草地,兀鹰和公牛,长蛇和蟋蟀才进入它们突出鲜明的形象 中,从而显示为它们所是的东西 。
希腊人很早就把这种露面、涌现本身和整体叫做physis[涌现、自然]。physis 同时也照亮了人在其上和其中赖以筑居的东西 。 我们称之为大地(Erde)。
在这里,大地一词所说的,既与关于堆积在那里的质料体的观念相去甚远 ,也与关于一个行星的宇宙观念格格不入 。 大地是一切涌现者的返身隐匿之所,并且是作为这样一种把一切涌现者返身隐匿起来的涌现 。 在涌现者中, 大地现身而为庇护者 (das Bergende) 。
神庙作品阅然无声地开启着世界 ,同时把这世界重又置回到大地之中 。 如此这般,大地本身才作为家园般的基地而露面 。
真理生成的又一种方式是思想者的追问……相反,科学却绝不是真理的原始发生,科学无非是一个已经敞开的真理领域的扩建,而且是通过把握和论证在此领域内显现为字啊此领域内显现为可能和必然的正确之物来扩建的(注:海德格尔在这里罗列了真理发生的几种原始方式:艺术、建国、牺牲『宗教』和思想等;科学则不是真理的原始的发生方式,而是一种扩建,是对已经敞开的领域的扩建)
在以技术方式组织起来的人的全球性帝国主义中,人的主观主义达到了它登峰造极的地步,人由此降落到被组织的千篇一律状态的层面上,并在那里设立自身。这种千篇一律状态成为对地球的完全的(亦即技术的)统治的最可靠工具。现代的主体性之自由完全消融于与主体性相应的客体性之中了。人不能凭自力离弃其现代本质的这一命运,或者用一个绝对命令中断这一命运。但是,人能够在先行思考之际来深思一点,即:人类的主体存在一向不曾是、将来也绝不会是历史性的人的开端性本质的惟一可能性。
那么,艺术的本质或许就是:存在者的真理自行设置入作品。可是迄今为止,人们都一直认为艺术是与美的东西或美有关的,而与真理毫不相干。产生这类作品的艺术,亦被称为美的艺术,以区别于生产器具的手工艺。在美的艺术中,并不是说艺术就是美的,它之所以被叫做美的,是因为它产生美。相反,真理归于逻辑,而美留给了美学。
可是,大约在苏格拉底时代的一个智者不是早就大胆地声称: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存在者存在的尺度,也是不存在者不存在的尺度吗?普罗泰戈拉的这个命题听起来难道不像笛卡尔说的话么?尤其是,难道柏拉图不是把存在者之存在把捉为被直观到的东西,即[相]么?难道在亚里士多德那里,与存在者本身的关联不是…… ,即纯粹观看( Schauen)么?
无疑地,任何一种解释不但必须获取文本的内容,它也必须不加注明地把从它自己的内容而来的某种东西加给文本,而不是固执于文本。门外汉总是把这种添加与他所认为的文本的内容相比较,觉得它是一种穿凿附会的加入,并且指摘它是任意独断一一门外汉固然有他自己的道理吧。但是,一种正当的解释对文本的理解绝不会比文本作者对文本的理解更好些,而倒是不同的理解。不过,这种不同必定是这样的,即,它切中了被解释的文本所思考的同一东西。
亚里士多德思之为在场(即έόν)之基本特征ένέργεια[实现],柏拉图思之为在场之基本特征的ίδέα[相],赫拉克利特思之为在场之基本特征的Λόγος[逻各斯],巴门尼德思之为在场之基本特征的Mοίρa[命运],阿那克西曼德思之为在场之本质因素的Χρεώv[用],凡此种种,命名的都是同一者。在此同一者蔽而不显的丰富性中,具有统一作用的一的统一性,即Έv[一],为每一个思想家以各自的方式思考了。
作品把大地本身挪入一个世界的敞开领域中,并使之保持于其中。作品让大地是大地。
石头被用来制作器具,比如制作一把石斧。石头于是消失在有用性中。质料愈是优良愈是适宜, 它也就愈无抵抗地消失在器具的器具存在中
石头负荷并且显示其沉重。这种沉重向我们压来,它同时却拒绝我们向它穿透。要是我们砸碎石头而试图穿透它,石头的碎块却绝不会显示出任何内在的和被开启的东西。石头很快就又隐回到其碎块的负荷和硕大的同样的阴沉之趣中去了。要是我们把石头放在天平上面,试图以这种不同的方式来把捉它,那么,我们只不过是把石头的沉重带入重量计算之中而已。
色彩闪烁发光而且惟求闪烁。要是我们自作聪明地加以测定,把色彩分解为波长数据,那色彩早就杳无踪迹了。只有当它尚未被揭示、未被解释之际,它才显示自身。因此,大地让任何对它的穿透在它本身那里破灭了。
置造大地意思就是:把作为自行锁闭者的大地带入敞开领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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