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论
人论内容简介
《人论》全书分为上下两篇。上篇集中回答“人是什么”这一问题。首章“人类自我认识的危机”在概述了两千多年来西方思想史上关于人的问题的各种哲学理论之后,提出当代社会虽然科学技术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但人的自我认识的问题不但没有得到真正的解决,反倒是处于深刻的危机之中。在随后几章中,卡西尔提出了他自己关于人的定义。在他看来,人与其说是“理性的动物”,不如说是“符号的动物”,亦即能利用符号去创造文化的动物。人和动物的根本区别在于,动物只能对“信号”做出条件反射,而只有人才能够把这些“信号”改造成为有意义的“符号”。人与动物虽然生活在同一个物理世界之中,但人的生活世界却是完全不同于动物的自然世界的。造成这种区别的秘密在于:人能发明、运用各种“符号”,所以能创造出他自己的“理想世界”:而动物始终只能对物理世界给予它的各种“信号”做出反射,无法摆脱“现实世界”的桎梏。人类世界与自然世界的区别构成了《人论》上篇的基本内容。下篇 “人和文化”全面考察了人类世界本身。研究了人是怎样运用各种不同的符号来创造文化的。各章依次研究了人类文化的各种现象,力图以此来论证人类的全部文化都是人自身的创造和使用符号的活动的产物。
热门摘录
为了发现空间和时间在我们人类世界中的真正性质,我们就必须分析人类文化的各种形式。
人总是倾向于把他生活的小圈子看成是世界的中心,并且把他的特殊的个人生活作为宇宙的标准。但是,人必须放弃这种虚幻的托词,放弃这种小心眼儿、乡巴佬式的思考方式和判断方式。
只有人才能根据诸事物的真实价值和宏伟外观来评价它们。 蒙恬的话为我们提供了近代关于人的理论的后来发展的全部线索。近代哲学和近代科学不得不接受包含在这些话中的挑战。它们必须证明,新的宇宙学远不会削弱或阻碍人类理性的力量,而是确立和巩固了这种力量。这就是十六和十七世纪各种形而上学体系联合努力的任务。……可以说,这些体系都力图把新宇宙学的表面上的灾难转化为福音。
最初,语言和艺术都被归于同一个范畴之下——摹仿的范畴;并且它们的主要功能就是摹仿:语言来源于对声音的摹仿,艺术则来源于对周围世界的摹仿。
我们更多地是生活在对未来的疑惑和恐惧、悬念和希望之中,而不是生活在回想中或我们的当下经验之中。
所有那些从外部降临到人身上的东西都是空虚的和不真实的。人的本质不依赖于外部的环境,而只依赖于人给予他自身的价值……唯一要紧的就是灵魂的意向、灵魂的内在态度(这种内在本性是不容扰乱的。
个人的因素变得越来越盛行,著作家个人的气质开始起到决定性的作用。欲望人人有之,每一位作者似乎归根到底都是被他自己关于人类生活的概念和评价所引导的。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并不是无声无息的死寂的世界,而是能够倾听和理解的世界。因此,如果能以适当的方式向自然力提出请求,它们是不会拒绝给予帮助的。没有什么东西能够抗拒巫术的语词,诗语歌声能够推动月亮(carmina vel coelo possunt deducere lunam)
“现实”与可能”的区别,既不对低于人的存在物而存在,也不对高于人的存在物而存在。低于人的存在物,是拘囿于其感官知觉的世界之中的,它们易于感受现实的物理刺激并对之作出反应,但是它们不可能形成任何“可能”事物的观念。而另一方面,超人的理智、神的心灵,则根本不知道什么现实性与可能性之间的区别。
在某种意义说,人是在不断地与自身打交道而不是在应付事物本身。他是如此地使自己被包围在语言的形式、艺术的想象、伸话的符号以及宗教的仪式之中,以致除非凭借这些人为媒介物的中介,他就不可能看见或认识任何东西。
奥古斯丁在两个时代的交界上。……尤其是新柏拉图主义的体系在他的整个哲学中留下烙印。……根据奥古斯丁的看法,在耶稣基督降生以前的所有哲学,都有一个根本的错误的倾向,并且受同一种异端的影响。这就是,理性的力量被捧为人的最高力量。但是,当人被一种特殊神明的启示开导之后就会发现,理性本身是世界上最成问题最含混不清的东西之一。理性不可能向我们指示通向澄明、真理和智慧的道路。因为它本身的意义就是含糊不清的,而关于它的来源则笼罩着一片神秘一一这种神秘只有靠基督教的启示才能解决。
要认识人,除了去了解人的生活和行为以外,就没有什么其它途径了。
只有一条能解开人类本性秘密的途径,那就是:宗教的途径。
这里给出的并不是对人的问题的一个理论解答。宗教不可能提供这样的解答。宗教的反对者总是谴责宗教的愚昧和不可理解性。但是一当我们考虑到宗教的真正目的,这种责备就成了对它的最高褒奖。宗教不可能是清晰的和理性的。
因此,宗教绝不打算阐明人的神秘,而是巩固和加深这种神秘。它所谈论的上帝是一个隐秘的上帝。因此甚至它的映象——人,也就不可能是不神秘的。也就是说,人始终是一个神秘的人。 宗教是一种荒谬的逻辑;因为只有这样它才能把握这种荒谬,把握这种内在的矛盾,把握人的幻想中的本质。
这无限的宇宙的永恒沉默是我感到惊恐。
哥白尼体系成了十六世纪发展起来的哲学不可知论和怀疑论的最强有力的工具之一。蒙恬在对人类理性的批判中利用了古希腊怀疑论体系的一切人所周知的传统论据,但是他加上了一个新的武器,这个武器在他手里被证明是具有最强大的力量和至高无上的重要性的。最足以使我们感到羞愧,最足以粉碎人类理性之傲慢的,莫过于一种不带偏见的物理宇宙观。
这就是关于人的问题的理性主义解释:数学理性是人与宇宙之间的纽带,它使得我们能够自由地从一端通向另一端。数学理性是真正理解宇宙秩序和道德秩序的钥匙。
每一个哲学家都相信他已经发现了主要原因和主要官能……所有这些哲学家都是彻底的经验主义者:他们总是告诉我们事实而且也仅仅限于事实。但是他们对经验证据的解释却从一开始起就包含着一个武断的假定——并且当这种理论进一步呈现出一副更加精致和深奥微妙的样子来时,这种武断性就变得越来越明显。……没一种理论都成了一张普罗克拉斯蒂的铁床,在这张床上,经验事实被削足适履地塞进某一事先想好了的模式之中。 页下注:普罗克拉斯蒂是希腊神话中的一个强盗,他提到旅客后,便将旅客缚在床上,然后或砍其腿,或将其拉长,以适合其睡得床。
舍勒断言:在人类知识的人和其他时代中,人从未象我们现在那样对人自身越来越充满疑问。我们有一个科学的人类学、一个哲学的人类学和一个神学的人类学,它们彼此之间都毫不通气。因此我们我不再具有任何清晰而连贯的关于人的观念。从世研究人的各种特殊科学的不断增长的复杂性,与其说是阐明我们关于人的概念,不如说是使这种概念更加混乱不堪。 注:马克斯舍勒:《人在宇宙中的地位》,达姆斯塔特,1928年,第13页以后。
正如他所指出的,假定存在着一种对一切有生命的存在物都同一不变的绝对的实在之物,那就是一种非常幼稚的独断论。实在实在并不是唯一的和同质的东西,而是无限多样化的。可以说,每一众生物体都是一个单子式的存在物:它有它自己的世界,因为它有着它自己的经验。在某些生物种属的生命中可以看到的一些现象,并不就可以迁移到任何其他的种属上去。两类不同的生命体的经验——因此也就是这两类生命体的实在——是彼此不能比较的。乌克威尔说,在苍蝇的世界中,就只有“苍蝇的事物”,而在海胆的世界中,就只有“海胆的事物”。
在某种意义上说,人是在不断地与自身打交道而不是在应付事物本身。他是如此地使自己被包围在语言的形式、艺术的想象、神话的符号以及宗教的仪式之中,以致除非凭借这些人为媒介物的中介,他就不可能看见或认识任何东西。
信号和符号属于两个不同的论域:信号是物理的存在世界之一部分;符号则是人类的意义世界之一部分。信号是“操作者”(operator);而符号则是“指称者”(designators)。信号即使在被这样理解和运用时,也仍然有着某种物理的或实体性的存在;而符号则仅有功能性的价值。 但是,不管是这种智慧还是这种想象力,它们都不是人所特有的那种类型。健儿言之,我们可以说动物具有实践的想象力和智慧,而只有人才发展了一种新的形式:符号化的想象力和智慧。
从信号和手势的运用到语词亦即符号的运用这决定性的一步过渡,在这里描述得再清楚不过了。 要达到这样一种理解,儿童们就必须作出一个新的和远为重要的发现,必须能理解到:凡物都有一个名称——符号的功能并不局限于特殊的状况,而是一个普遍适用的原理,这个原理包涵了人类思想的全部领域。
符号系统的原理,由于其普遍性、有效性和普遍适用型性,成了打开特殊的人类世界——人类文化世界大门的开门秘诀!一旦人类掌握了这个秘诀,进一步发展就有了保证。显而易见,这样的发展并不会由于任何感性材料的缺乏而被阻碍或成为不可能。
没有符号系统,人的生活就一定会象柏拉图著名比喻中那洞穴中的囚徒,人的生活就会被限定在他的生物需要和实际利益的范围内,就会找不到通向“理想世界”的道路——这个理想世界是由宗教、艺术、哲学、科学从各个不同的方面为他开放的。
原始人的空间是一个行动的领域,是一个实用的空间,它的结构与我们的空间并无区别。
几何学空间是从我们各种感官的根本不相同的性质造成的所有多样性和异质性中抽象出来的。在这里我们有一个同质的、普遍的空间。而且唯有以这种新的独特的空间形式为媒介,人才能形成一个独一无二的、系统的宇宙秩序的概念。
记忆包含着一个认知和识别的过程,包含着一种非常复杂的观念化过程。以前的印象不仅必须被重复,而且还必须被整理和定位,被归在不同的时间瞬间上。如果不是把时间看作是一个一般的框架——看作是一个包含了所有个别事件的连续的次序,这样一种定位就是不可能的,
因为这里的问题与其说是人和动物中的观念话过程的事实问题,不如说是这些过程的形式问题。在人那里,我们不能把记忆说成是一个事件的简单再现,说成是以往印象的微弱映像或摹本。它与其说只是在重复,不如说是往事的新生;它包含着一个创造性和构造性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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