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诗杂论

作者:闻一多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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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杂论内容简介

《唐诗杂论》是闻一多先生站在一个崭新的高度,以历史的眼光分析研究唐诗的结晶。全书冲破了传统的学术方法、学术研究的狭隘和封闭,从诗人的角度看待、研究诗歌,卓见颇多。书中的文章大多发表在20-30年代的报章杂志上,后来汇编成册。闻一多是民国时期著名的诗人和民主斗士,但他同时也是一个严谨的学者,他对中国的历史文化有着深湛的研究,《唐诗杂论》就是他的一部分研究成果。作为一部开拓性的著作,它在唐诗研究中的历史地位仍然是不可动摇的。同时,闻一多的唐诗研究有他独特的视角和方法,这对我们今天的学者仍然富有启迪。为此,我们重新出版了此书,并请著名学者傅璇琮为此书撰写了“导读”,着重于从历史文化的角度探计了闻一多唐诗研究的个性特点与开创作用,这对于了解中国近代学术史,促进唐诗研究在大有裨益。他站在一个新的高度,以历史的眼光,观察和分析唐诗的发展变化,冲破了传统学术方法的某种狭隘性和封闭性。这是闻先生唐诗研究的极其宝贵的思想遗产,值得我们吸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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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太宗所鼓励的诗,是“类书家”的诗,也便是“类书式”的诗。总之,太宗毕竟是一个重实际的事业中人;诗的真谛,他并没有,恐怕也不能渗透。他对诗的了解,毕竟是个实际的人的了解。他所追求的只是文藻,是浮华,不,是一种文辞上的浮肿,也就是文学的一种皮肤病。

我們似乎為獎勵人性中的矛盾,以保證生活的豐富,幾千年來一直讓儒道兩派思想維持著均勢,於是讀書人便永遠在一種心靈的僵局中折磨自己,巢由與伊皋,江湖與魏闕,永遠矛盾著,衝突著,於是生活便永遠不諧調,而文藝也便永遠不缺少題材。

反正用詩一發洩,任何矛盾都註銷了。

詩是唐人排解感情糾葛的特效劑,說不定他們正因有詩作保障,才敢於放心大膽的製造矛盾,因而那時代的矛盾人格才特別多。自然,反過來說,矛盾愈深愈多,詩的產量也愈大了。

能始終僅僅”臨淵羡魚“,而並不”退而結網“,實在已經是難得的一貫了。

聽李白這番熱情的讚歎,便知道孟浩然超出他的時代多麼遠

詩是不多,量不多,質也不多 情當然比學重要得多。說一個人的詩缺少情的深度和厚度,等於說他的詩的質不夠高。

孟浩然詩中質高的有是有些,數量總是太少。“氣蒸雲夢澤,波撼岳陽城”式的和“微雲淡河漢,疏雨滴梧桐”式的句子,在集中幾乎都找不出第二個例子。論前者,質和量當然都不如杜甫,論後者,至少在量上不如王維。

這些都不是真正的孟浩然。真孟浩然不是將詩緊緊的築在一聯或一句里,而是將它沖淡了,平均的分散在全篇中: 出谷午未停,到家日已曛。回瞻下山路,但見牛羊群。樵子暗相失,草蟲寒不聞。衡門猶未掩,佇立望夫君。 甚至淡到令你疑心到底有沒有詩。 淡到看不見詩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詩,不,說是孟浩然的詩,倒不如說是詩的孟浩然,更爲準確。在許多旁人,詩是人的精華,在孟浩然,詩縱非人的糟粕,也是人的剩餘。在最後這首詩里,孟浩然幾層做過詩?他只是談話而已。

東坡說他沒有才,東坡自己的毛病,就在才太多。

至於“似之而非”,而又能“免乎累‘,那除陶淵明,還有誰呢?

正在苦闷中,贾岛来了,他们得救了,他们惊喜得像发现了一个新天地,真的,这整个人生的半面,犹如一日中有夜,四时中有秋冬,——为什么老被保留着不许窥探?这里确乎是一个理想的休息场所,让感情和思想都睡去,只感官张着眼睛往有清凉色调的地带涉猎去。

在窒息的阴霾中,四面是细弱的虫吟,虚空而疲倦,忽然一声霹雳,接着的是狂风暴雨!虫吟听不见了,这样便是卢照邻《长安古意》的出现。

这里一番神秘又亲切的、如梦境的晤谈,有的是强烈的宇宙意识、被宇宙意识升华过的纯洁的爱情,又由爱情辐射出来的同情心,这是诗中的诗,顶峰上的顶峰。

我们似乎为奖励人性中的矛盾,以保证生活的丰富,几千年来一直让儒道两派思想维持着均势,于是读书人便永远在一种心灵的僵局中折磨自己,由与伊、皋,江湖与魏阙,永远矛盾着、冲突着,于是生活永远不谐调,而文艺也便永远不缺少题材。矛盾是常态,愈矛盾则愈常态。

三十五岁以前,是快意的游览,便像羽翮初满的雏凤,乘着灵风,踏着彩云,往濛濛的长空飞去,他胁下只觉得一股轻松,到处有竹实,有醴泉,他的世界是清鲜,是自由,是无垠的希望,和薛雷的云雀一般...

三十五岁以后,风渐渐尖峭了,云渐渐恶毒了,铅铁的穹窿在他背上逼压着,太阳也不见了,他在风雨雷电中挣扎,血污的翎羽在空中缤纷的旋舞,他长号,他哀呼,唱得越急切,节奏越神奇,最后声嘶力竭,他卸下了生命,他的挫败是胜利的挫败,神圣的挫败。

卢骆的歌行,是用铺张扬厉的赋法膨胀过了的乐府新曲,而乐府新曲又是宫体诗的一种新发展,所以卢骆实际上是宫体诗的改造者。他们都曾经是两京和成都市中的情薄子,他们的使命是以市井的放纵改造宫廷的堕落,以大胆代替羞怯,以自由代替局缩,所以他们的歌声需要大开大阖的节奏,他们呢必需以赋为诗。正如宫体体诗在卢骆手里是由宫廷走到市井,五律到王杨的时代是从台阁移至江山与塞漠。台阁上只有仪式的应制,有“希句绘章,揣合低卬。”到了江山与塞漠,才有低徊与怅惘,严肃与激昂...

王维画的孟浩然像...据张洎的题识说“虽轴尘缣古,尚可窥览。观右丞笔迹,穷极神妙。襄阳之状颀而长,峭而瘦,衣白袍,靴帽重戴,乘款段马——一童总角,提书笈负琴而从——凤仪落落,凛然如生。”

真孟浩然不是将诗紧紧地筑在一联或一句里,而是将它冲淡了,平均的分散在全篇中: 山谷未停午,到家日已曛。回瞻下山路,但见牛羊群。樵子暗相失,草虫寒不闻。衡门犹未掩,伫立望夫君。 甚至淡到令你疑心到底有诗没有。 垂钓做盘石,水清心亦闲。鱼行潭树下,猿挂鸟藤间。游女昔解佩,传闻于此山,求之不可得,沼月棹歌还。 淡到看不见诗了,才是真正孟浩然的诗.. 得到了像,便可以忘言,得到了“诗的孟浩然”便可以忘掉“孟浩然的诗”

这像是元和长庆间诗坛动态中的三个较有力的新趋势。这边老年的孟郊,正哼着他那沙涩而带芒刺感的五古,恶毒地咒骂世道人心,夹在咒骂声中的,是卢仝、刘叉的“插科打诨”和韩愈的宏亮的嗓音,向佛老挑衅。那边元稹、张籍、王建等,在白居易的改良社会的大纛下,用律动的乐府调子,对社会泣诉着他们那各阶层中病态的小悲剧。同时远远的,在古老的禅房或一个小县的廨署里,贾岛、姚合领着一群青年人做诗,为各人自己的出路,也为着癖好,做着一种阴黯情调的无言律师(阴黯由于癖好,五律为着出路。)

于是他爱静、爱瘦、爱冷,也爱这些情调的象征——鹤、石、冰雪。黄昏与秋是传统诗人的时间与季候,但他爱深夜过于黄昏,爱冬过于秋。他甚至爱贫、病、丑和恐怖。他看不出“鹦鹉惊寒夜唤人”句一定比“山雨滴栖鹉”更足以令人关怀,也不觉得“牛羊识僮仆,既夕应传呼,”较之“归吏封宵钥,行蛇入古桐”更为自然。

如同一个三棱镜,毫无主见地准备接受并解析日光中各种层次的色调,无奈“世纪末”的云翳总不给他放晴,因此他最热闹的色调也不过“杏园啼百舌,谁醉在花傍!”和“柳转斜阳过水来”之类。常常是温馨与凄清糅合在一起,“芦苇声兼雨,芰荷香绕灯”春意留恋在严冬的边缘上,“旧房山雪在,春草岳阳生,”他瞥见的“月影”偏偏不在花上而在“蒲根”,“栖鸟”不在绿杨中而在“棕花上”。是点荒凉感,就逃不脱他的注意,哪怕琐屑到,“湿苔粘树瘿。”

但为什么几乎每个朝代的末叶都有回向贾岛的趋势?宋末的四灵,明末的钟谭,以至清末的同光派,都是如此。

是年秋天太白确乎是在济南。当初他们两人是否同来的,我们不晓得;我们晓得他们此刻交情确是很亲密了,所谓“醉眠秋共被,携手日同行”。便是此时的情况。

温飞卿只把一个一个的字排在那里,并不依着文法的规程替它们联络起来,好像新印象派的画家,把颜色一点一点的摆在布上,他的工作完了。画家让颜色和颜色自己去互相融洽,互相辉映——诗人也让字和字自己去互相融洽,互相辉映。

所以我們要談的這五十年(從高祖受禪618年,到高宗武后交割政權660年),說是唐朝的頭,倒不如說是六朝的尾

(類書)它既不全是文學,又不全是學術,而是介於二者之間的一種東西,或是說兼有二者的混合體

(梁簡文帝當太子到唐太宗宴駕中間一段時期)是一個

只剩下一片晶瑩的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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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闻一多

闻一多

闻一多(1899年11月24日-1946年7月15日),汉族,原名闻家骅,又名多、亦多、一多,字友三、友山。中国现代伟大的爱国主义者,坚定的民主战士,中国民主同盟早期领导人,中国共产党的挚友,诗人,学者,民主战士。新月派代表诗人,作品主要收录在《闻一多全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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