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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完全不了解一种行为(不论这是一种罪行还是一种善行,或是一种无所谓善恶的行为)的原因时,我们认为这种行为的自由成分最大。如果我们看到的是罪行,我们就急于想惩罚它。如果我们看到的是善行,我们就赞赏它。如果我们看到的是无所谓善恶的行为,我们就认为它最独特、最自由。但如果我们知道无数原因中的一个,我们就会看到一定程度的必然,我们就不会那么坚持惩罚罪行,不会那么赞赏善行,对貌似独特的行为也并不觉得那么自由。
皮埃尔的疯狂就在于,他不像过去那样要在人们身上找到个人优点才爱他们,现在他的内心充满爱,他无缘无故地爱人们,并且总能找到值得爱的理由。
我知道,生活上自由两种真正的不幸:良心的谴责和疾病,只要没有这两大祸患,就是幸福。为自己而生活,只有避免这两大祸患,而今这就是我的全部哲理
人的智力无法理解各种现象的全部原因,但人的心灵却往往想探索它们。人的智力不深入了解无数错综复杂的条件,只随便抓住一个首先碰到的近似条件说:这就是原因。在历史事件中,最原始的近似条件是神的意志,然后是站在历史显耀地位的人的意志,也就是历史上英雄人物的意志。但是,只要深入了解每一历史事件的性质,也就是深入了解参与其事的全体群众的活动,就会相信历史上的英雄任务不仅没有引导群众的活动,而是常常处于被引导地位。
我知道人生有两大不幸:悔恨和疾病。没有这两种不幸就是幸福。
he said, with an unusually awkward and forced smile, which gave a sharp twist to the lines round his mouth, making it surprisingly ugly and coarse.
他说,笑得比平时更做作,更激动,而嘴角深刻的皱纹则显得格外粗俗、讨厌。
"绝对不要……绝对不要结婚,我的朋友!请你记住我的忠告:除非你认为自己已作了最大的克制,除非你不再爱你选中的那个女人并且看清了她的真实面目,否则你绝对不要结婚,要不你就会犯下无法补救的天大错误。等到有一天你老了,完全不中用了,再结婚……要不你就会失去一切美好和高尚的东西。你的全部精力都会耗费在琐碎的小事上。真的,真的,真的!”
在动身远行、改变生活的时刻,凡是对自己的行动深思熟虑的人,总是心情严肃。在这种时刻,人们总是回顾过去,展望未来。安德烈公爵现出沉思和温柔的神色。他背着双手,在房间里迅速地走来走去,从这个角落走到那个角落,眼睛望着前方,若有所思地摇摇头。不知他是害怕去打仗呢,还是舍不得离开妻子?也许两者都是,但他显然不愿让人家看出他的心情。他听见门廊里有叫不慎,连忙放下手,站在桌旁,装作在捆绑箱子套,脸上又现出平常那种镇定自若而又难以捉摸的表情。原来是玛丽亚公爵小姐的沉重脚步声。
安德烈公爵爬起来,走到窗前开窗。他一打开百叶窗,月光彷佛早就守候在窗外,一下子倾泻进来。他打开窗户。夜清凉、宁静而明亮。窗外是一排梢头剪过的树,一侧黑黯,另一侧则银光闪闪。树下长着潮湿、多汁而茂密的的灌木,有些枝叶是银色的。在黑糊糊的树木后面有一个露珠闪亮的屋顶,右边是一颗枝叶扶疏、树干发白的大树,树的上方,在清澈五星的春天的天空中挂着一轮近乎团的月亮。安德烈公爵双臂支着窗台,眼睛凝望着天空。
他临刑时所经历的恐怖时刻,仿佛把以前觉得很重要的一些骚乱思想和感情从他头脑里永远抹去了。他再也没有想到俄罗斯、战争、政治和拿破仑。他显然觉得,这一切都同他无关,他不负有这个使命,因此对这一切都不能做出判断。
一个用手干活干得多的人,不能多想她所干的活,不能多考虑共同活动的结果,也不能发号施令。一个发号施令的人,由于多动口就不能多动手。 在一个为同一目标而行动的大团体里,就更加明显地分离出一类人,他们越少参加共同活动,就越多从事发号施令。
只要越过那条生死界一步,就是不可知的痛苦和死亡。过了那片田野、那棵树、那个阳光照耀下的屋顶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人?谁也不知道,但谁都想知道。越过这条界线很可怕,但都想越过它。你也知道早晚要越过它,并且一定会知道界线那边是什么地方,就像定会知道死亡那边是什么一样。可现在你身强力壮,生气蓬勃,而周围的人也同样健康,快乐,充满生气。”凡是面临敌军的人,即使不这样想,至少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由于有了这种感觉,当前所发生的一切便给人以特别光明、快乐和强烈的印象。
这个受过法籍家庭女教师教育的伯爵小姐是何时何地、又是怎样从她呼吸的俄罗斯空气中汲取了这种精神的?而且从其中得到了早已被pɑs de châle挤掉的舞姿?而这正是大叔所期待于她的那种学不来教不会的俄罗斯的精神和舞姿。 这个陌生的有教养的伯爵小姐,身材纤细,举止文雅,满身绫罗绸缎,竟能体会到阿尼西娅的内心世界,以及阿尼西娅的父亲、婶婶、大娘,每一个俄罗斯人的内心世界。
To be enthusiastic had become her pose in society, and at times, even when she did not feel very like it, she worked herself up to the proper pitch of enthusiasm in order not to disappoint the expectations of those who knew her.
But the princess never saw the beautiful expression of her eyes - the expression they had when she was not thinking of herself.
‘There is no need for discussion. He will do as he's told, whether it's to marry you or anyone else, but you are at liberty to choose. ...’
“只要越过那条生死界一步,就是不可知的痛苦和死亡。过了那片田野、那棵树、那片阳光照耀下的屋顶是什么地方?那里有什么人?谁也不知道,但谁都想知道。越过这条界线很可怕,但谁都想越过它。你也知道早晚要越过它,并且一定知道界线那边是什么地方,就像一定会知道死亡那边是什么一样。可现在你身强力壮,生气蓬勃,而周围的人也同样健康、快乐、充满生气。”凡是面临敌军的人,即使不这样想,也会有这样的感觉,由于有了这种感觉,当前所发生的一切便给人以特别光明、快乐和强烈的印象。
就像长期不接触男性的女人那样,公爵家的三个女人在阿纳托里来到后都感到她们以前的生活简直不是生活。她们思想、感觉和观察的能力一下子增强了十倍。她们仿佛长期生活在黑暗中,如今突然被一片全新的令人精神振奋的光辉照亮了。
自从有了世界、人类开始互相残杀以来,没有一个人对同类犯罪不是用这种思想来安慰自己的:假定自己在为别人谋幸福,谋大众的幸福。 一个不受欲望支配的人永远不懂得这种幸福;但一个犯罪的人准知道这种幸福是什么。而拉斯托普庆现在就知道这一点。
可诺夫尼岑立刻明白,送来的消息极其重要,不能耽搁。这消息是好是坏,他没有考虑,也没有问自己。他对这事并不关心。他看待整个战争不用头脑,也不作推理,而是用别的东西。他内心深信,一切都会顺顺当当,但不能依赖这一点,更不用说出口,而只要做好自己的一份工作就行。而对待自己的一份工作,他确实是全力以赴的。
在这之后,一个将军问总司令是否要车,库图佐夫在回答时,出人意外地抽泣起来,显然他内心极度地激动。
“再见,安德烈!要记住,灾难来自上帝,认识永远无罪的!”这是他告别时妹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崇高(他认为自己是崇高的)离可笑只有一步之遥,“他说。于是五十年来全世界都在说“崇高!伟大!拿破仑伟大!离可笑只有一步之遥。”谁也不曾想过,承认不以善恶的尺度来衡量的伟大,只不过是承认自己的卑微和无法衡量的渺小。我们信奉基督所赐予的善恶的尺度,对我们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衡量的。哪里没有纯朴、善和真理,哪里就没有伟大。
今天你活着,你就活下去;明天说不定就会死,正像一小时前我差点儿死掉那样。一个人的生命同永恒比起来只是一瞬间,何必自寻烦恼?
安德烈公爵站起来,走过去想打开窗户。他刚一打开护窗板,月光仿佛久已警惕地守候在窗外,立刻闯进来。他打开窗户。夜很凉爽,沉寂,明亮。窗前有一排修剪过的书,它的一个侧面暗黑,另一个侧面发银灰色。树下生长着多汁的、潮湿的、卷曲的、有的叶茎呈银灰色的植物。离黑色树木更远的地方,有一个露水闪亮的屋顶,右首有一棵枝条曲卷的、干和枝又白又亮的树。树的上面,在几乎没有星星的明朗的春天的天空中,悬挂一轮快要浑圆的满月,他臂肘倚着窗台,眼睛注视着天空。
每个人都为自己活着,利用自由来达到他个人的目的,他以全部身心感觉到,他现在可以或者不可以从事某种行动;但是他一旦做出来,那么,这在某一个时刻完成的行动,就称为不可挽回的了。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它在历史中是不自由的,而是早已注定。 每个人都有两种生活,一种是个人的私生活,它的兴趣越抽象,就越自由,一种是天然的群体生活,人在其中就必须遵守给他预定的各种法则。 国王是历史的奴隶。
薇拉继续说(她提到现在这个时代,因为凡是智力不发达的人总喜欢提到时代,而且人的本性是随时代而改变的),“在现在这个时代,做姑娘的太自由了,被追求的乐趣往往压倒她的真正的情感…”
人生有两大真正的不幸:悔恨和疾病。没有这两种不幸就是幸福。
他想到安德烈公爵,想到娜塔莎,想到他们的爱情,时而嫉妒他们原来的关系,时而因此自责,时而又原谅自己。
战争与和平(全四册)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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