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中心唿唤爱

作者:片山恭一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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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世界中心唿唤爱内容简介

风吹来,樱花瓣落了,花瓣飘到脚前。我再次注视手心里的玻璃瓶。小小的疑念掠过胸际不会后悔么?也可能后悔。可是现在落樱是这般美丽。我慢慢拧开瓶盖。往后的事不再想了。我把瓶口朝向天空,笔直伸出胳膊划了个大大的弧形。白色的骨灰如雪花儿飞向晚空。又一阵风吹来。樱花瓣翩然飘落。亚纪的骨灰融入花瓣之中,倏忽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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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一个人活着的人生,感觉上漫长而又枯燥;而若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忽儿就来到岔路口。

突然,一个可怕的固执念头俘获了我——即使长命百岁,也不可能再有比这更幸福的幸福。我所能做的,只有永远珍惜和保有这幸福而已。我党得自己到手的幸福十分虚无缥缈。倘若赋予每个人的幸福的量早已定下,那么我很有可能在这一瞬间把一生的幸福挥霍一空。她迟早将被月亮的使者领走,剩下来唯独长生不老般漫长的时间。

眼前浮现的全是她健康时的音容笑貌。上高一的秋天每次沿着暮色中的路把她送到家附近,她那披肩长发都把衬衫的白色衬托得黑白分明。我还记得两人映在混凝土预制块围墙的身影,记得夏日里的一天在我旁边仰游的她——那对着太阳紧紧闭起的眼睑、水面上舒展的秀发、闪着晶莹水珠的白皙的喉颈……。想到亚纪这样的身体即将化为灰烬,我感到一种无所归依般的焦虑。我打开车窗,把脸伸在冷空气里。既没成雪又未化雨的颗粒打在脸上融化了。那个想做而没做,这个该做而未做……这些念头一个个纷至沓来,又如打在脸上的米粒雪一样陆续消失。

这一来,我就想起和亚纪一起走路遇上倾盆大雨的那天。带伞的是她。我们在一把伞下肩并肩走在早已走惯的路上。到她家时,两人都成了落汤鸡。亚纪拿出毛巾来,我说反正湿了,就直接撑她的伞往自己家走去。而每次陷入这样的回忆,心就像给盛夏阳光晒伤的皮肤丝丝作痛。

倘若以为看得见的东西、有形的东西就是一切,那么我们的人生岂不彻底成了索然无味的东西?我曾经喜欢的人、曾经熟识的相貌不可能以原样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但是,如果离开形体考虑,那么我们就一直在一起。五十年来,不在一起的时候一刻也不曾有过。

低声呼唤亚纪的名字。我的嘴唇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适合呼唤她的姓名。而在眼前推出她的面容则需要一些时间。我觉得这时间正一点点加长。或迟或早,恐怕需要付出从旧相册里找出一张相片那样的努力才能记起她的音容笑貌。这让我有点担心。莫非关于亚纪的记忆也将像失去眉目的海边地藏菩萨那样逐渐风化吗?莫非经过漫长岁月后惟独名字——惟独被我误解为季节名称而长期呼唤的名字最后剩下不成?

有时候就连自己也搞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过去发生的事确实发生了?即使以往熟悉的人,死了很长时间后也好像觉得世上根本不曾有过这样的人。

我慢慢拧开瓶盖。往后的事不再想了。我把瓶口朝向天空,笔直伸出胳膊划了个大大的弧形。白色的骨灰如雪花儿飞向晚空。又一阵风吹来。樱花瓣翩然飘落。亚纪的骨灰融入花瓣之中,倏忽不见了。

“人生有实现的事情和没实现的事情。”祖父以开导的语气说,“对于实现了的,人们很快忘掉;而对于没有实现的,我们则永远珍藏在心里并加以培育。所谓梦想和憧憬,都是这类东西。人生的美好,想必是由对于未能实现之事的向往所体现的。没有实现的并不因为没有实现而化为乌有,而是以美好体现出来——实际上已经实现了。”

“松本,下面的名字叫朔太郎吧?” “是的……” “这可不好办吧?” “有什么不好办的?” “还用问,朔太郎不是荻原朔太郎的朔太郎吗?” 我没回答。 “我姓下的名字可知道?” “龙之介对吧?” “对对,芥川龙之介” 我终于明白了大木的意思。 “父亲是文学中毒分子啊,双双”

下了课,每天一起回家。从学校到家的路尽可能慢走,有时绕远路来延长时间。即使这样,也还是转眼之间就来到岔路口。莫名其妙。同一条路一个人走觉得又长又单调;而两个人边聊边走,就很想一直走下去。塞满课本和参考书的书包的重量也不觉得难受。 我们的人生或许也是这样,好几年后我这样想道。一个人活着的人生,感觉上漫长而又枯燥;而若同喜欢的人在一起,一忽儿就来到岔路口。

看什么都像是沙漠,满目苍翠的山野也好,碧波粼粼的大海也好,人来人往的街道也好。本来是没必要到这样的地方来的。亚纪死了,世界沦为沙漠。她逃去了,逃往世界尽头、尽头的尽头。风和沙将我追赶的脚印抹消。

那时还没以为亚纪病情有多严重。我无法把人的死同我联系起来考虑。死本来是仅仅和老人们打交道的东西。当然我们也有得病的时候——感冒、受伤等等。但是,死和这些不同。活上好几十年、一点点年老之后才会碰到死。一条笔直延伸的白色的路在远方炫目耀眼的光照中消失不见,不知道再往前会有什么。有人说是“虚无”,但没有人见过。所谓死,就是这么一种东西。

人一生會經歷各種別離。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人生是很美妙的。真正的美就是人生無法實現的事。人會立刻將實現過的事忘得一乾二淨。所以我們會將無法實現的事一直保存在心中,也就是所謂的夢想或是憧憬。所以人生最美麗之事,就是懷抱著對無法實現之事的掛念。無法實現的事,並不是因為虛幻而無法實現,而是一種人生之美,其實已經實現了。

由于平时近在身旁反而变成透明存在的她,此时正作为开始成熟的一个女人站在那里。一如扔在桌面的矿石晶体因了注视角度而突然大放异彩。

就在空中最后一线光亮消失那一瞬间,我们接了吻。四目对视,默契达成,意识到时唇已经贴在一起了。亚纪的嘴唇带有落叶味儿。也可能是主祭在神社院里焚烧落叶的气味儿。她的手从衣袋外面碰在小盒上,再次把嘴唇用力压来。落叶味儿更强了。

人所以得病,是为了战胜它变得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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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片山恭一

片山恭一

片山恭一,1959年生于日本爱嫒县,九州大学农学系农业经济学专业毕业。学生时代通读了包括夏目漱石和大江健三郎在内的日本近现代文学全集,同时读了从笛卡尔、莱布尼茨到结构主义的欧洲近现代哲学。也读了马克思。学士论文写的是马克思,硕士论文写的是恩格斯。二十二三岁开始创作小说。代表作有《在世界中心呼唤爱》、《世界在你不知道的地方运转》、《满月之夜白鲸现》、《空镜头》、《倘若我在彼岸》、《雨天的海豚们》、《最后开的花》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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