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缀集

作者:钱钟书

分类: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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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缀集内容简介

《七缀集》是“全部《旧文四篇》和半部《也是集》的合并”,一九八五年由上海古籍出版社出版,一九九四年由该社出版了最后的修订本。其间,台湾书林出版公司的《钟锺书作品集》和花城出版社的《钱锺书论学文选》,均收录了《七缀集》,钱先生于其中有所增补修订。三联繁体字版《钱锺书集》中的《七缀集》以上海古籍版一九九四年钱先生的最后定本为底本,但鉴于该版本删削了《钱锺书论学文选》中《七缀集》里的部分增订内容,因无法判断这种删削出于何种原因,为了尽量保全钱先生著述的内容,经杨绛先生同意,我们在此次重排再版时恢复了这部分内容,并用楷体字标出。特此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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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门摘录

古代评论诗歌,重视“穷苦之言”,古代欣赏音乐,也以“悲哀为主”;这两个类似的传统有没有共同的心理和社会基础?

在史学家看来,这是文人们地地道道的浅见薄识,只追求“小趣味”,看不到大问题……要是现在的文人肯承认兴趣局限于掌故,他多少得陪着笑脸,带着自卑的语气。

正像列许登堡所说,模仿有正有负,“反其道以行也是一种模仿”;圣佩韦也说,尽管一个人要推开自己所处的时代,但仍要和它接触,而且接触得很着实。

先学无情后学戏

她的脚脖子扭了筋,拿不起笔

尼采曾把母鸡下蛋的啼叫和诗人的歌唱相提并论,说都是‘痛苦使然’

这样说来 好译本的作用是消灭自己 他把我们向原作过渡 而我们读到了原作 马上掷开了译本

局外人也就是门外汉,他的意见,仿佛“清官难断家务事”,有条有理,而对于委屈私情,终不能体贴入微。一个社会、一个时代各有语言天地,各行各业以致一家一户也有它的语言田地,所谓“此中人语”。

“中人”以下追求广博,则流为浅泛;追求精简,则流为寡陋。浮光掠影和一孔片面都是毛病,尽管病情不同,但都是《人物志 材能》所称“偏材之人”。

“似是而非,似非而是”;“是雨亦无奇,如雨乃可乐”:唐文和宋诗十八个字把比喻的构成和诱力综括无遗了。

十九世纪英国小说家里特(Charles Reade)指导习作长篇小说的后辈,干脆只有三句话:“使他们笑,使他们哭,使他们等”(Make‘em laugh; Make‘em cry; Make‘em wait)——“他们”指读者,“等”的涵意不就是“刺激好奇心的紧张”么?也正是“欲知后事,且看下回”了。

有机会和能力来教训人,笑弄人,这是历史的胜利;很少人听取或听懂它的教训,几乎没有人注意和在意它的笑弄,那也是历史的——失败。

十七世纪法国的德·马罗勒神父就是一个经典的例证。他所译古罗马诗人《马夏尔的讽刺小诗集被时人称为《讽刺马夏尔的小诗集;和他相识的作者说:这位神父的翻译简直是法国语文遭受的一个灾难,他发愿把古罗马诗家统统译出来,桓吉尔、霍拉斯等人都没有蒙他开恩饶命,奥维德、太伦斯等人早晚会断送在他的毒手里。

往往整个理论系统剩下来的有价值东西只是一些片段思想……眼里只有长篇大论,瞧不起片言只语,甚至陶醉于数量,重视废话一顿,轻视微言一克,那是浅薄庸俗的看法——假使不是懒惰粗浮的借口。

莱辛认为画家应当挑选全部”动作“里最耐人寻味和想像的那”片刻“,千万别画故事顶点的情景。一达顶点,事情的演展到了尽头,不能再生发了,而所选的那“片刻”仿佛妇女“怀孕”,它包含从前种种,蕴蓄以后种种。

十九世纪英国一部小小经典小说也写波斯“说话人”讲故事,一到紧要关头,便停下来,说:“列位贵人听客,请打开钱包吧!”

和西洋诗相形之下,中国旧诗大体上显得情感不奔放,说话不唠叨,嗓门儿不提得那么高,力气不使得那么狠,颜色不着得那么浓。在中国诗里算“浪漫”的,和西洋诗相形之下,仍然是“古典”的;在中国诗里算痛快的,比起西洋诗,仍然不失为含蓄的。我们以为词华够鲜艳了,看管纷红骇绿的他们还欣赏它的素淡;我们以为“直恁响喉咙”了,听惯大声高唱的他们只觉得是低言软语。同样,从束缚在中国旧诗传统里的读者来看,西洋诗里空灵的终嫌着痕迹、费力气,淡远的终嫌有烟火气、荤腥味,简洁的终嫌不够惜墨如金。

《诗品.序》里有一节话,我们一向没有好好留心。“嘉会寄诗以亲,离群托诗以怨。至于楚臣去境,汉妾辞宫;或骨横朔野,魂逐飞蓬;或负戈外戍,杀气雄边,塞客衣单,孀闺泪尽;或士有解佩出朝,一去忘反,女有扬蛾入宠,再盼倾国。凡斯种种,感荡心灵,非陈诗何以展其义?非长歌何以骋其情?故曰:’诗可以群,可以怨‘使穷贱易安,幽居靡闷,莫尚于诗矣!”

“夫和平之音淡薄,而愁思之声要眇,欢愉之辞难工,而穷苦之言易好。”……张煌言说:“甚矣哉!’欢愉之词难工,而愁苦之音易好也!‘盖诗言志,欢愉则其情散越,散越则思致不能深入;愁苦则其情沉著,沉著则舒籁发声,动与天会。故曰:’诗以穷而后工。‘夫亦其境然也。”

陈兆仑说得更简括:“‘欢娱之词难工,愁苦之词易好。’此语闻之熟矣,而莫识其所由然也。盖乐主散,一发而无余;忧主留,辗转而不尽。意味之浅深别矣。”……陈继儒曾这样来区别屈原和庄周:“哀者毗于阴,故《离骚》孤沉而深往;乐者毗于阳,故《南华》奔放而飘飞。”

贤已

批评史的研究,归根到底,还是为了批评。我们要了解和评判一个作者,也该知道他那时代对于他那一类作品的意见,这些意见就是后世文艺批评史的材料,也是当时一种文艺风气的表示。个艺术家总在某些社会条件下创作,也总在某种文艺风气里创作。这个风气影响到他对题材、体裁、风格的去取,给予他以机会,同时也限制了他的范围。就是抗拒或背弃这个风气的人也受到它负面的支配,因为他不得不另出手眼来逃避或矫正他所厌恶的风气。正像列许登堡所说,模仿有正有负,“反其道以行也是一种模仿。”

风气是创作里的潜势力,是作品的背景,而从作品本身不一定看得清楚。我们阅读当时人所信奉的理论,看他们对具体作品的褒贬好恶,树立什么标准,提出什么要求,就容易了解作者周遭的风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好比从飞沙、麦浪、波纹里看出了风的姿态。

所以,风气是创作里的潜势力,是作品的背景,而从作品本身不一定看得清楚。我们阅读当时人所信奉的理论,看他们对具体作品的褒贬好恶,树立什么标准,提出什么要求,就容易了解作者周遭的风气究意是怎么一回事,好比从飞沙、麦浪、波纹里看出了风的姿态。

局外人也就是门外汉,他的意见,仿佛“清官判断家务事”,有条有理,而对于委曲私情,终不能体贴入微。

中国画史上最有代表性、最主要的流派是“南宗”。董其昌《容台别集》卷四有一节讲得极清楚:“禅家有南北二宗,唐时始分。画之南北二宗,亦唐时分也,但其人非南北耳。北宗则李思训父子着色山水,流传而为宋之赵干、赵伯驹、伯骕以至马、夏辈。南宗则王摩洁始用渲淡,一变钩斫之法,其传为张璪、荆、关、董巨、郭忠恕、米家父子以至元之四大家;亦如六祖之后,有马驹、云门、临济儿孙之盛,而北宗微矣。要之摩诘所谓“云峰石迹,出天机,笔意纵横,参乎造化’者。东坡赞吴道子、王维画壁亦云:‘吾于维也无间然。’知言哉!”

《新唐书》讲到文艺,比《旧唐书》态度认真,说话也在行。如果依据《旧唐书》为信史,那末,唐代最大的诗人原来是一一吴筠!《隐逸传》说他“词理弘通,文采焕发,每制一篇,人皆传诵。虽李白之放荡、杜甫之壮丽,能兼之者,其唯筠乎!”在整部书二百卷里,不论立专传还是入《文苑传》的诗人,谁都没有贏得那样赞叹备至的评语,尽管那几句话全是从权德舆《吴尊师传》(《全唐文》卷五O八)里搬来的。

假如有人做个试验,向他说:“不错!比起先生的古文来,先生的诗的确只是“狗吠驴鸣”,先生的翻译像更卑微的动物一一譬如‘癞蟆’吧一一的叫声。他会怎样反应呢?是欣然引为知音,还是怫然‘痛争”,替自己的诗和翻译辩护?这个试验当然没人做,也许是无需做的。

看来他们对“不得其平”理解得太狭窄了,把它和“发愤”混淆。黄庭坚有一联诗:“与世浮沉唯酒可,随人忧乐以诗鸣。”(《山谷内集》卷一三《再次韵兼简履中南玉》之二)下句的“来历”正是《送孟东野序》。他很可以写“失时穷饿以诗鸣”或“违时侘傺以诗鸣”等等,却用“忧乐”二字作为“不平”的代词,真是一点儿不含糊的好读者。

西洋的大诗人很多,第一个介绍到中国来的偏偏是郎费罗。郎费罗的好诗或较好的诗也不少,第一首译为中文的偏偏是《人生颂》。那可算是文学交流史对文学教授和评论家们的小小嘲讽或挑衅了!历史上很多一一现在就也不少一这种不很合理的事例,更确切地说,很不合学者们的理想和理论的事例。这些都显示休漠所指出的,“是这样”(is)和“应该怎样”(ought)两者老合不拢。在历史过程里,事物的发生和发展往往跟我们闹别扭,恶作剧,推了我们定下的铁案,涂抹了我们画出的蓝图,给我们的不透风、不漏水的严密理论系统搠上大大小小的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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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钱钟书

钱钟书

钱钟书,原名仰先,字哲良,字默存,号槐聚,曾用笔名中书君,中国现代著名作家、文学研究家。曾为《毛泽东选集》英文版翻译小组成员。晚年就职于中国社会科学院,任副院长。书评家夏志清先生认为小说《围城》是“中国近代文学中最有趣、最用心经营的小说,可能是最伟大的一部”。钱钟书在文学,国故,比较文学,文化批评等领域的成就,推崇者甚至冠以“钱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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