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全集(全10卷)
卡夫卡全集(全10卷)内容简介
这套《卡夫卡全集》选自德国菲舍尔出版社1994年校勘本《卡夫卡全集》,包括作者创作的生前发表和未发表的全部长篇、中篇和短篇小说。这个校勘本忠实地根据卡夫卡的手稿,既保留了原作无规则的标点符号和异乎寻常的书写方式,又突出了原作完成和未完成的两个部分,同时也纠正了其他一些版本的错误,原原本本地再现了作者手搞的风貌。第1卷:短篇小说;第2卷:长篇小说《失踪者》;第3卷:长篇小说《诉讼》;第4卷:长短篇小说《城堡》;第5卷:随笔、谈话录;第6卷:日记(1910-1923);第7卷:书信(1902-1924);第8卷:家书;第9-10卷:致菲莉斯情书、致密伦娜情书。
热门摘录
当我窥视自己内心深处时,我看到那么多模糊的东西在乱窜,我甚至无法确切地解释和完全地接受我对自己的反感。
私下里你也许认为,与你相比情绪变化无常的我,出于对你的爱,应该能够控制自己。是的,但最亲爱的,你可想到也许我已经这样做过了吗?而且竭尽我毫无疑问很可笑的全部力量?
我爱你,菲莉斯,以我的一切,以我人性中的长处……你是什么样我就爱你什么样,包括在我看来好的和不好的,一切的一切。可你就不是这样。你对我不满,对我有许多责难,想让我成为另外一副样子,不是现在的我。我应该“更多地生活在现实当中”,“应当从现实出发”,等等。难道你没有发觉,如果你从真实的需求出发,想要这些,那你想要的不再是我,而是从我身边擦掠而过吗?
你其实是个善良的、心肠软的人,但并不是每一个孩子都有任性和毅力,去长时间地寻找,直到找到善意所在。
以我的天性,我根本无法把我认为很自然的那次荒唐的要水的哭闹同极其可怕的被抱出去这件事联系在一起。许多年后我还经常惊恐地想象这么个场面:那个巨大的人,我的父亲,审判我的最后法庭,会几乎毫无理由地向我走来,在夜里把我从床上抱到阳台上去,而我在他眼里就是这样无足轻重。
我需要一点儿鼓舞、一点儿亲昵、一点儿走自己路的自由,但你却拧歪了我的道路,当然是出于好意,希望我走另一条道路。
只有在你自己对事情本身也产生热情时,只有当事情关系到你的自我感觉,而这感觉受到我的伤害或者在我身上受到伤害时,你才会鼓励我去干什么事情。
你在我眼里是衡量一切的标准。
你以自己的力量单枪匹马奋斗到这么高的位置,因此你对自己的见解抱有无限的信任。 你的见解是正确的,其他任何见解都是发病的、偏激的、癫狂的、不正常的。你的自信之强,使得你的思想根本不必前后一致,也照样永远是正确的。还可能出现这种情况:你对一件事根本就没有观点,这就导致对这件事可能产生的任何观点统统都是错误的。
所有这些似乎与你无关的思想从一开始就带上了等待你即将说出的判断的负担;要想忍受住这个负担,直到完整地、持续地形成这种思想,几乎是不可能的。
勇气、决心、信心和对这对那的愉快都不能坚持到底,只要你表示反对,或只要能够估计到你可能会反对,一切便都告吹;而我做任何事情时几乎都能够估计到你可能会反对的。
我相信,你有一种教育天才;你的教育对一个像你这种类型的人很可能会是有效的;他会看得出你对他说的话中的理智所在,从而对其中别的因素不必关心,安安静静地照此行事就是了。
骨头不可以咬碎,你却可以。醋不可以咽下去,你却可以。关键要把面包切好切齐,但你拿着一把滴着汤汁的刀来切却无所谓。必须当心别让残食落在地上,但你脚底下却落得最多。坐在饭桌旁只可以一门心思地吃饭,但你却修剪指甲、削铅笔、用牙签挖耳朵。
由于这个对我来说具有极大权威的人自己并不遵守他给我规定的条条,这些小事才给我造成心理阴影。
这么一来,世界在我眼中就分成了三个部分,一个部分是我这个奴隶居住的,我必须服从仅仅为我制定的法律,但我又(我不知原因何在)从来不能完全符合这些法律的要求;然后是第二个世界,它离我的世界极其遥远,那是你居住的世界,你忙于统治、发布命令、对不执行命令的情况大发雷霆;最后是第三个世界,其他所有的人全都幸福地、不受命令和服从制约地生活在那里。
以这种方式活动着的不是孩子的想法,而是孩子的感觉。
生命由于你的慈悲才又一次得以存在,并作为无功受赏的你给的礼物而继续下去。
那么多次我听到你明明白白地表明我应该挨打,但总是在最后关头由于你的仁慈而逃脱了这种命运,一种强烈的负罪意识自然越积越深。无论我从哪个方向走来,都进入欠你的罪疚之中。
你一方面用事例、叙述往事和揶揄来引诱人,另一方面却严厉地绝对禁止别人这么做。
我们无法以我们的磨难吹嘘自夸,也不能像你利用你的磨难所做的那样以此压得别人低声下气。
我能够享受你的给予,但只能是怀着自惭、孱弱、负罪感来享受。所以为此一切我只能以乞丐的方式表示感谢,却不能以行动来感谢。
人们虽然永远可以在她(卡夫卡的母亲)那里得到保护,但必然是在与你有关的前提下。
在这场诉讼中你总是声称自己是法官,但实际上,至少在绝大多数情况下,你同我们一样,是既弱小而又诚惶诚恐的一个当事人。
你从来都是离商店和家庭越远,你就越和气、越迁就、客气、体贴人、关心人(我说的也包括表面上),这就像一个君主,一旦出了他的国家的边界,就没有理由仍然摆出暴君的架子来,于是,甚至可以和善地同最低贱的人打交道了。
他担心羞耻将在他身后继续存在下去。
这种不信任在我这小人物的目光中从未得到证实,因为我到处看见的都是遥不可及的出色的人;到头来,这种不信任变成了我对自己的不信任,变成了对其他所有人的永无止境的害怕。
我对我的判断有所怀疑,从而得到了一定的自我安慰;我对自己说:“你一定是太夸大了,在你的感觉中,你过分地把小事看成了大的特例,这是青年时期的普遍现象。”可是以后随着我对世界观察的视野的扩大,我几乎失去了这种安慰。
我越长越高,但不知该怎么对待我增加着的高度,负担太沉重了,背脊因而弯曲。
我敢说,你一生中没有发生过任何一件事情,其对你的意义像结婚尝试对我的意义这么大。 就好比是有个人要走五级较低的台阶,而另一个人只需走一级,但这一级至少对他来说同前面的五级加起来一样高;第一个人不仅将走上这五级,而且还将走上其他的几百级、几千级,他将度过的是伟大而紧张的一生,但他走过的台阶中没有一级像第二个人的那一级,高高的、竭尽全力也不可能走上去的那一级台阶有着那么大的意义,他走不上这一级,自然就谈不上继续行进了。
我精神上实际上没有结婚的能力。这一点表现在:从我决心结婚的那一瞬间开始,我就再也无法入睡了。 对我的思想起着决定性影响的……是恐惧、懦弱、自卑的无所不在的压力。 如果我想要在我所处的与你的关系中获得独立,我就必须做某种同你毫无关系的事情;结婚虽是最伟大的事,并赋予人以最可敬的独立性,但它同时也与你有着最密切的关系。所以要想从这里脱身,是某种接近狂想的东西;几乎每一次尝试都会因而受到惩罚。
卡夫卡全集(全10卷)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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